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白落梅《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也许有的人注定有缘无分,注定会走向不同的方向,即使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却也只能在不同的地方看着不同的花,说着不相干的话,唯有偶尔在梦里又回到有你的地方,才会在醒来的时候怀念。
我和她家住的不远,小时候都是走路上学,每天都要路过家门口,小时候的自己因为家庭原因,总是一个人玩,一个人做事情,一个人习惯了,甚至稍微有点自闭,所以直到后来很久很久,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距离她如此近。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会班上有大概一共十几个女生,十几个男生,当时只看了一眼,心里就不停的念叨,真好看,现在忘记了是什么样子了,那会还小也不知道好看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埋下了一颗喜欢的种子吧。
我们一起从一年级到小学四年级,一直没什么交集,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只有我知道心底有一个种子,后来到五年级去镇上上学分班了,那会得知没有和她一个班还小小的失望了几分钟,不过小时候总是容易被很多东西吸引,比如一起做操的领操很好看啊,窈窕的身材,领操时优美的身姿,还有姣好的面容,当时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生,所以失望很快也就埋进了心底,只是偶尔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会忍不住偷偷向里面张望几眼。
然后初中重新分班,也许是自己深藏的心心念念感动了上天,我和她分在了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我的天,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有六年,就是你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女孩突然坐在了你的身边,当时我是不知所措的,迷迷糊糊的把东西放好,迷迷糊糊的坐下,一连好几节课都不敢看她,我只好用认真听课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一下课就赶紧跑出去玩。
最后是她主动在一次自习的时候和我搭话,因为我当时数学比较好,很庆幸,她找我给她一道题,我内心是激动的,不过仍是不太敢看她,就看着题讲题,讲的空隙偷偷的看她几眼,现在都还记得,她扎着马尾,额头上头发理的很干净,标准的五官,认真皱眉沉思的时候尤为好看,同时还有淡淡清香,只觉得她如此与众不同,讲到最后她终于懂了,她开心的向我道谢,我终于正面面对她,看着她的笑容脸一下就红了,仓促表示了没事就赶紧把自己埋进题堆了,心却还不时的往她那边飘。
然后我们就慢慢熟络起来,她经常找我给她讲数学题,我也有时候会问问她英语题,下课的时候她会给我讲她们女生那边的很多事,比如谁喜欢谁,谁和谁因为啥吵架了,也会给我讲她看的电视剧什么的,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是上学期间最快乐的时光了,我也终于能坦然面对她,不过心里的喜欢却一直埋在心里,她当时也有喜欢的人,是班上成绩最好的男生,干干净净的,性格也很豁达的那种,相比起来,我和他可就有了一些差别。
少年的忧愁总是容易来也容易去,虽然她当时说喜欢的人不是我,不过每次看到她的笑脸我就也开心,也就没想那么多,因为我知道,不管她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她和我感情是最深的,也是最信任我,因为我们每次大考后都要根据成绩变动一下座位,但是就我和她是特例,初中三年我们一直是同桌,其他人都变来变去却只有我和她一直没变过,她乐意和我坐在一起,我肯定也乐意至极,我们俩成绩也都不差,也都可以自己选,所以每次选一起班主任也就笑笑不会说啥。
初中三年我唯一有一次不小心把她弄哭了,就是另外一个做我们前面的男生起哄,当着她的面问我喜不喜欢她,我当时有点慌神,因为那时候也有挺多人知道她喜欢班上成绩最好那个男生,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埋在心里的喜欢,少年嘛,也没想着要去追一个女孩子谈恋爱,只是自己心里喜欢,看着她开心就觉得今天真是太好了,明天要是还能看见她的笑脸那就也太好了,以后管他呢,我想随便笑笑糊弄过去,可转眼却看见她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睛仿佛会说话,要我赶紧从实招来。
另外一个男生起哄,我不想在他面前落了面子,就小心翼翼的表示有一点点不喜欢,下一秒,她就趴在桌子上哭了,我当时就手足无措,心里很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哭着问我到底是哪里让我讨厌了,我一时答不上来,想说我说错了,其实我心里是很喜欢的,但是却又说不出口,所以也许世间不能在一起的人都是很早就埋下了种子,那天之后我们都没怎么说话,虽然第二天就和好了,但是我却忘不了她哭着问我的样子。
初中三年很快过去了,快乐而短暂,我很幸运能和她成为同桌,后来升高中,我们就不在同一个班了,高中挺大的,学业也很杂而重,就很少见到彼此,基本上就断了联系,慢慢的就淡了,只是记忆里总是会出现她的音容笑貌,偶尔遇到过一两次也只是打了招呼互留了联系方式,再后来奔赴不同的地方上大学,这期间我曾经去找过她一次,记忆很深刻,她还是我记忆里的样子,不施粉黛却与众不同,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感觉能融化心中的所有冰川,和她一起漫步在道路上,彼此都很放松随意的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初中。
一起走的道路终有尽头,她在大学谈了男朋友,心里虽然很失落,不过我也真心的为她表达祝福,最后道别。
后来在大概是大三下期的时候她联系我,她和她大学的男友分手了,问我毕业后怎么打算,我说也还没想好,可能留在老家的城市,她问我要不要去她所在的城市,我想都没想就说好啊,然后大四后面又联系过几次,直到毕业,最后却是我爽约了,我并没有去她在的城市,也许是时间冲淡了很多吧,也可能是这么多年的喜欢却并没有转换成不顾一切去找她的理由吧,也可能是我自己太迟钝,好几年以后我才明白她联系我去她那里意味着什么,没想到最后却是我辜负了她。
直到现在,我仍然会不时的想起那段初中的记忆,甚至做梦都会梦到。
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说出来,并去努力争取,说出来才不会成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