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央随笔|新冠时期的爱情。

爱情的魔法

我挂断了和远在美国的闺蜜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她说生活已经恢复正常,口罩都不用戴了。

她说她的爸妈终于离婚了,是如释重负的语气。两个人行至婚姻的最后,一个出轨,一个抑郁,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不是陌路,更像是仇人。

多年前见过一次,是那种最普通的夫妻,男方强势霸道,女方文艺纠结,虽不搭却也沟通无畅,但时间是世间最真实的看客,它终会给出答案。

正如我刚刚结束的这段感情。从最初彼此最大的热情投入,像是上帝分发了我们一块鲜美的蛋糕,可吃进去才发现,原来蛋糕的味道不仅越来越普通,还会硌牙,且终有吃完的一天。

这段从疫情开始的感情,又在疫情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划上了句号。看吧,爱情的生命不如病毒长,力量也远不如病毒强大。当我学会了与新冠共存共生,却仍不知该如何与另一个人一路同行。

闺蜜说,爱情是有时限的,只有正直、阳光、善良、热爱生活等美好的品质,才能让人们同行更远。

在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弗洛伦蒂诺和费尔米萨的爱情看上去那么动人,维持了整整一生的等待,然而这不过是一份爱情蛋糕被放进了冰箱,到最后也只来得及吃了一口最外面的鲜美奶油,便匆匆结束。

这段爱情让我快乐,却并没有让我变得更好,或许是文章憎命达,在我人生中这段最长的感情里,我几乎滞笔。

我几乎停止了阅读,我胖了10斤。

当一个人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的时候,就难免耽于“享乐”。植物得缺水,动物得缺食,人类需缺爱,在有一点点艰难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更大的生命力,至少我是如此。

但好在并不后悔,也无怨尤。我从未在某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恨过对方,仍是感恩陪伴过一段时光,毕竟孤独有些难熬,毕竟在一起的快乐是真实的,也曾毫无防备地交付彼此。

我时常在考虑婚姻制度的存续性,在我们的祖先尚依靠狩猎采集生存的时候,男性需要确认基因的唯一性,女性需要依赖男性得以生存,于是有了一对一甚至一对多的婚姻制度。

而今,双方的需求均已灭亡,但由于婚姻有利于现代社会的稳定,并同时有利于人类解决对感情不安全感的问题,于是存续下来,但已非必要条件,也并不影响人类这个物种的基因大量复制与延续。

人类社会的男权思想虽在逐步瓦解却仍留有余孽,用高学历和社会地位伪装成男女平等的男权依然普世,女性也并不懂得如何才是真正的平等,只会高喊着旗号或是被营销号洗脑收割,用消费主义去抵抗男权,不过是南辕北辙而已。

这段从中途我们就双方预知结果的感情,似乎有些向死而生的悲壮,这份强加上去的情绪外衣让它的生命又多延续了一些时日,当我重新涌出了写作的冲动,我知道它真的已然面临死亡。

但死亡是另一种新生,我将再次踏上新的征程,我从不认为一段陪伴必须是终生制,我们的生活必需品永远是某个角色而不是某个人,狐狸可以另选一株玫瑰浇灌。

但请不要失去对爱情美好的信仰。新冠终会死亡,而爱情也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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