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田园

昨晚,失眠了!

如果我把“失眠”这两个字说出来,妻子会说,虚伪!女儿会笑着说,鬼才相信!于是这两个字就缩头缩脑地藏在心里,成了一个秘密。其实,许多秘密并不是秘密,而是由于主人不愿说,不想说,说出来怕人笑话,于是就放在心里,日久天长成了一个秘密。

其实,我不想在这个夜晚失眠,因为这个夜晚是新旧更替之时,2017悄悄隐退,2018粉墨登场,我只想在这个夜晚睡一个好觉,早上晨起时隔空喊一句:2018,你好!也许只有我自己能听得懂“你好”这两个字含义,我省略了一些事情的真实面貌,隐去了酝酿这两个字的前因后果。别人是听不懂的,谁会在意你的感受?如有听到“你好”两个字的人,心善的会客套地跟着说,你好!冷漠的会狠狠地回一句,神经病!哈哈!其实我就是一个神经病,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因为我隐藏得太深了。

凌晨,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寻找着失眠的缘由,喝浓茶了?没有!想事情了?没什么可想,有些事情想了也是白想。肉体神经和精神思想都没有显示出失眠的征兆,我的大脑就像天花板一样空白。应该有原因吧,否则我怎么向自己解释呢,如果哪天不小心说出了这个秘密来,怎么为之辩护呢!

邻近11点上床休息的,女儿在看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歌声从客厅里传到耳边,在歌声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睡了不长时间莫名地醒来,后来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醒来一次。我没有看手机上的时间,我是算出来的:11点睡觉,6点天亮,在这段时间里我醒来了6次。有时候醒来,全身紧张,肌肉酸疼;有时是被午夜燃放爆竹的声响吵醒的;还有的就是规律性醒来,似乎生物钟起了作用。就这样晕晕乎乎睡了一个晚上,醒了一个晚上。

抛开身体不舒服和周遭声响的因素,我想使我失眠的真正原因是时间的飞逝让自己产生了恐慌。恐慌,就会促使动作失调,言语混乱,思维停止,失眠就成了必然。周边的人都在微信朋友圈里晒18岁的照片,感叹时光的流逝。确实,岁月无情,你不可阻挡,也无法调遣,它就我行我素地往前走着!

昨天午后,妻子和女儿去理发店修剪头发了,我孤独地坐在沙发上午休,看着手机里的“实时热议”满是18岁,满是旧照片,触景生情,心头一热,不禁眼睛湿润了。心潮腾涌,过去的痕迹慢慢呈现出来,苦的,甜的,就像街头地摊上的物品一一摆了出来。

放寒假前一天中午,接女儿回家吃午饭,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女儿突然跟我说:“爸,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快18岁了!”

“是啊!我的头发都白了哦!”说完,心里惆怅起来。

女儿沉默不语,像在思考。

我没有理解女儿的内心想法。她说的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想表达的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成长中的人,往往会在心里琢磨很久才会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我忽视了她酝酿的过程。

于是,我也陷入了沉默……

在临近新年的两天里,总是心神不定,孤坐或是阅读时就听见时间之河淙淙的流淌声。窗外的爆竹声不绝于耳,是迎来新年,也是辞别过去。在这个时节,我没有奢华,没有仪式,我需要的是静静地聆听时间的声音,然后以写字,阅读,写作来抚慰心灵。不知为什么,这两天老想起《百年孤独》中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每天都炼金币制作小金鱼,再把小金鱼换来金币,接着又把金币制作成小金鱼。在循环往复中沉迷于这种一丝不苟的专注所赐予精神上的宁静。其实,我们现在的日子不也是这样吗?在时间流逝中寻求心灵的安静!这才是时间流逝最美的声音。

白天临了两张《胆巴碑》,感觉不错,于是一边看“跨年演唱会,”一边在《宋词鉴赏》里找一首词来准备创作,可是翻阅几十首都不满意,觉着没有一首符合自己的心境,不是艳词,就是字词太过婉丽。换一本《唐诗鉴赏》再找,李白的太过豪放了,我驾驭不了,杜甫的胸怀国事,也不是我这等平民能够体悟的。不选边塞诗,思想太深刻了;不谈送别诗,因为我朋友不多……最后看中了一首王维的六言绝句《田园乐》(其六):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静中生情,安静而不失愉悦!和着“跨年演唱会”里的音乐伴奏,在心里诵读了几遍。绝妙!声光电的伴奏和诗歌内容不协调,没有关系,我要的不是协调,我要的是诗佛的意境。

身处都市,心在田园。闲逸潇洒的生活不一定要到林泉野径中去,更高层次隐逸生活是在都市繁华之中,在心灵净土中独善其身,找到一份宁静。

这样想着,也许,今晚我不再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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