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泪(二)

清晨,四五月的天气,很凉。寒冷的风将我从虚幻的梦境中唤醒,因为在梦里见到妈妈爸爸、漂亮的刘阿姨,武当山还俗的师傅、还俗的老尼,以及过往的点点滴滴,还有天上无数的海市蜃楼,良辰美景,燕舞笙歌,天堂间的一切美好皆已呈现!

在这似幻非幻,似真非真的梦境中,武当山还俗师傅,长须么爹坐在田埂上摇头晃脑地教我读:

“增广贤文,诲语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

小时候妈妈让我和双胞胎弟弟一起给还俗的老尼姑轮流挑水,一天傍晚要我坐在她的蒲团上,将手放在头顶上,醒来已是繁星点点……

父亲有一次外地寻亲的路人问汪家堡在哪里?60年代由于天将黑环境差,那时走山路有危险,父亲硬是将他护送至二十多公里外的亲人家里……

母亲用那颗善良的心,给刚退伍因胃病住院的孤儿战友小毕送饭的情景(母亲是人民医院食堂的职工),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荡气回肠的台湾歌曲在耳边响起……

那一刻闯过鬼门关的我方才知道,这一看似鲁莽的行为,实际是一次梦中的修行。他为覚明坚定地用慈悲善良的心和作为走到今天,奠定了无形无相却又坚定踏实的基础!

度过危机的我回到民政局的家里,弟弟傅涛正趴在书桌上练习厐中华的钢笔字,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裹着军大衣,上面沾满了杂草的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二十多年后我们谈到过往的家务事时,弟弟才恍然大悟地说:

“难怪那天早上发现你穿的军大衣上面沾满了草……”

至于这栋老房子卖了多少钱,买给谁都不知道,连生死都不在乎的人对于这些肯定是不会关注的,也许是弟弟告诉了小妹当年发生的事情,2009年的一天,小妹打电话哭着对我说:

“对不起大哥,当时和姐姐一起都冤枉了你,以为你当大哥的想独吞家产,害你差点自杀”。

小妹接着说:

“房子买了600块钱,这些都花掉了”。

近二百平米土地面积的房子,买了600元人民币。那栋房子后面都是我们家的菜地,往后面是一个家族的祖坟地,小时候我天眼开着时会看见一个个穿着古装衣服的男女老少人影,漂浮轻盈地从里面出来,有的还充着童年的我善意的微笑……

不过大姐在她33岁便因为皮肤病吃可的松过敏,在倒拉圾上厕所时突然倒下病故,留下一儿一女,并且儿子后来也上了中南政法学院干部专修科。

不过在姐姐病故前发生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那时我已经和儿子的妈妈结了婚。母亲过世后,双胞胎的大弟弟和大妹妹都先于老大完婚,这里面少不了有大哥,尤其是还没有完婚大嫂的操劳。

到了我们结婚时主要是单位同事领导和战友,还有儿子妈妈在武汉的叔叔、叔娘及奶奶和舅老表,加上兄弟姐妹的祝福。婚礼是简单热闹的,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对于这些雪中送碳的亲朋好友,覚明唯存感恩之心!

这时儿子的妈妈怀孕已六个多月,住在老民政局的房子里(好像是当年182部队的营房),住房靠近蒲圻北门城墻。里间厨房后面窗户是敞口的,四方型木框边,框边下面约十厘米宽。厨房里放着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一到晚上外面便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打开灯,突然感觉有个东西闪了一下,细看是一条约五厘米粗细三尺多长的大蛇,吐着芯子要往厨房里进时,看到灯光闪亮,便将头一下子甩向黑暗中,身子却是横着占据了整个窗户下边的木椽,静止不动地趴在上边。

于是我拿起一把切菜刀,小心翼翼地接近并将刀举起来,正要朝蛇中间部分砍下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蛇,好大的一条蛇”!

脑子一空,手上一个机灵砍了下去,没曾想有一定的斜角度,刀大部分砍在窗户的木沿上,小部分落在蛇身上,将蛇给砍伤流着血跑了。

原来这一声尖叫,是儿子小姨发出来的。她看到我在进了厨房半天没吭声,于是过去看看,没想刚到厨房门口,一眼看见趴在窗沿上的大蛇,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

幸亏有她这一声惊叫,不然就杀生了。记得当时我和隔壁的刘振山副局长一起,打着手电筒沿着血迹,看到蛇钻到北门城墙的大石头里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我上班时,正好见到大姐医药公司的同事高大姐,我对她说:

“高大姐,昨天晚上我差点杀了一条蛇,想取出蛇胆帮我姐姐治皮肤病,可惜只是将蛇砍伤跑了……”。

高大姐回答说:

“跑了就跑了,但是你们家可能要出点事。”

这时候儿子的妈妈正好走过来,高姐看着她的大肚子说:

“你肯定怀的是一个男孩子,因为孕妇家里出现蛇或者梦到蛇,怀的大部分都是男孩”。

这是什么逻辑,无法考究。

只是发生这件事两个星期不到,住在副食品公司宿舍的姐姐,在下楼倒拉圾上厕所时,突然倒在厕所里,再也没有起来,年仅33岁。

悲哉!真是人生无常啊!

未完待续……


无戒学堂日更第9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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