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

好不容易放了假,终于有空来写一写这个我呆了两年的城市哈尔滨。

哈尔滨是黑龙江的省会,北边是大庆、绥化,东边稍远处是佳木斯和牡丹江,南边就是吉林的省会长春以及延边朝鲜族自治州。这里因为寒冷而出名,又有“冰城”的美称,每年冬天来这里看冰灯的人数不胜数,体验了零下30°的寒冷,也算是不虚此行。

初中的一年寒假,我第一次来到哈尔滨,是作为一名游客,与我所见过的其他城市不同,哈尔滨的异域风情是任何人见过都难以忘却的,中央大街,索菲亚大教堂是典型代表。欧式建筑物总给人以典雅,高贵的感觉,像是俄罗斯莫斯科的冬宫,叶卡捷琳娜宫殿,就是高贵的代表。圣彼得堡的街道两旁,只是经过,都让人不禁肃穆,想要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以免亵渎了城市的静谧与典雅,也只有这样的静谧,才配得上这样的建筑。哈尔滨像是一个半成品,他不像任何现代化的城市有着林立的高楼,闪烁的霓虹,他只是古老着,陈旧着,却并不静谧,如同并不迟暮的老人。你无法看出他对你的情感,他对你的到来并不热切,但你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触摸他斑驳墙壁的心。

再一次来这里,是上大学了,而且将要在这里呆四年。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前的十八年,也不过是大约四个四年,从前一直在西安,虽说走过很多地方,但从未真正在什么地方居住过,对那些城市,感触不深,写出来的文字无论褒贬,都会有失偏颇,我想用尽量不带褒贬的话语形容每一个城市。

两年了,呆在这里,我时常感到孤独,可能是因为家人和朋友都不在身边,周围又没有特别谈得来的人。我可以和绝大多数人度过愉快的聊天时光,但我却无法诉说自己内心的希望,那种你愿意为之奋斗一生,将其当做生命意义的目标被人漠不关心的态度所无视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而我也一样,嘴上说着“啊,你这样也挺好的”,心中却想着“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每个人都是这样,参与在别人的世界,沾沾自喜于自己的优越。

我一直试图使自己不要对别人产生同情的心理,毕竟每个人成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对世界的理解不同,不过这不是谁的错,毕竟所有人,都很难成长为别人希望的样子。对于我而言,我只是不擅长应付,但并不讨厌,甚至乐意听他们谈话,接受他们的世界观,完善自己的性格,从他们身上,我依然能学到很多。

从宿舍楼的窗户看出去,在来往汽车扬起的沙尘中,路边的小摊贩在叫卖;为修地铁而搭建的蓝色隔离栅栏内,起重机轰轰地响着,挖出的土,堆出了一个小坡,骂骂咧咧的人从上面走过,又走进一家家小饭馆,大碴子味的交谈声从其中传来,像在争吵一样,而脸上却是带着笑容。远离这条小巷,主干道上车水马龙,人潮熙攘。街道上,汽车依然拥堵着,人们穿行在停滞的汽车的缝隙当中,弯曲着行走。街道旁,商户错落有致,招牌总是显眼而俗气的,上层的居民楼经过了翻新,却也抵挡不住时光剥落他的墙皮。幸运的是,没有人会嫌弃这些招牌的俗气与这些楼的残缺。在这里,城市与人,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默契,没有谁在乎对方的样子,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过往是历史,以后也是历史,既然万事万物总归都是历史的,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我时常害怕着,怕我终于融入这个城市,怕我感受不到静谧。夜晚十二点,和同学喝了点酒,人行道上空无一人,宽阔的行车道上车辆三三两两,哈尔滨的天气总是晴朗的,黑夜中仍能看清朵朵白云,月光洒在有尖顶的房梁上面,顺着流光溢彩的装饰图画向下流淌,直到所有颜色都变成了黑白,一半被照亮,另一半仍隐藏在黑暗中,恍惚间,我仿佛听到来自远方的钟声,伴随着清凉的晚风,在整个城市上空回响。我一时没能移开双眼,直到室友发来短信叫我早些回去,我才发现,我终于还是躲不掉,融入在这夜幕下的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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