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书法艺术的“气质”

也谈书法艺术的“气质”——悟空问答“什么是书卷气”答题有感

书卷气,即书法作品显露出来的书者文化修养精神气骨所孕化的艺术气息。是文人士大夫自觉以书法作为寓情寄志后的产物;是书法最高审美境界的表现。书卷气既是书者综合文化素质、精神气格修养的反映,又为书法美学思想、书法创作方法所决定。

文字、书法均以书卷为载体，所有优秀的书法作品我们都可以认为作品体现的文化气息、精神意境具有“书卷气”——这是广义的书卷气。先贤刘熙载曾言：书要有金石气，有书卷气，有天风海涛，高山深林之气。书法作品的文化气质可以分为：金石气、书卷气、唯美气（馆阁体）。在这里，现在流行的“丑书”就不论了，权作其没有书卷气“现代派书家”莫喷。而这里提到的“书卷气”则是狭义的“书卷气”。“金石气”“书卷气”“唯美气”这是从书法的艺术外显所表达的审美角度上来说的。也就是从书法的形质（即笔画结构章法）所表达的艺术形态的风格来区分出来的。

1金石气。代表时代：秦汉三国魏。代表书体：先秦甲骨文、碑刻造像、摩崖刻石、金文、大篆； 代表作品：甲骨文，《龙门二十品》等几乎所有魏碑，石鼓文等。这些作品都是文人士子写出来，而后工匠刻于甲骨山石或石碑，所以其作品刀削斧凿，庄严肃穆，古朴沧桑，冷兵器的韵味十足。映射出当时以苍劲拙朴、铮铮傲骨为荣的文人贤者的精神崇尚。魏晋之后至今仍然有诸多贤者独爱这类风格，其作品古风盎然、刀剑纵横。下付天津书法家刘士来作品，可堪代表。

2书卷气。代表时代：晋唐宋明。代表书体：魏晋行草、唐楷，等“帖”派。代表作：兰亭序为代表的行书，九成宫为代表的唐楷，急就章为代表的章草，及元明清诸多作品。魏晋时期为转折点，由于当时造纸技术已经成熟，书写的效率较于秦汉大有提高。魏晋时期以来，逐渐形成的以技法上精致娴熟同时法度森严的书风，以晋唐为最，至宋元明时期，书风有所提倡个性的彰显：技法上的夸张、形质的飞扬。这一点对照欧阳珣和赵子昂的书法，从其形质，技法可见。基于技法和法度的融合统一所形成的书风，进而彰显出这一阶段的书法的气质：技法娴熟，法度规范，书卷气息浓厚。如果说金石气书法崇尚自然、古朴遒劲的话。那么这一阶段的书法显得温润娴雅，美不胜收。折射出当时的文人尽善尽美，风骨遒劲的艺术追求。少了金石气书法的“野逸”多了更适合绢纸体现的狭义书卷气上的“雅趣”。下付青县书法家刘庆龙的作品，可堪代表。

3馆阁气。将馆阁气和金石气、书卷气并列是有大问题的。馆阁体明清盛行，以科举状元等和朝堂大臣为主的文人为代表所崇尚“唯美书法”均为应制崇上而作。缺少了自然美、个性美。这里不再赘述。

总之，春兰秋菊各芳泽。我的书法课堂开展了二十多年，喜读书论更胜临池。一个书家的见识、学养不仅反映在个人情志和审美追求上，更反映在其作品所流露出来的书法气度、艺术情志上。换言之：用深厚的文化修养孕育自己的艺术情致，流淌出来的艺术气息必然深厚隽永——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