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回顾】人际关系成长团体回顾

【编者按】千禾工作人员黄励参加以团体心理咨询(欧文·亚隆团体)为模型的人际关系工作坊的回顾

当团体有人最后说出“我好留恋这个团体,好舍不得离开”,“我愿意成为网络的一个节点,我想和你们在一起”,“以后有什么学习交流记得叫我,记得来我们这边走访”,其实我是很感动的,也很高兴。如果说我的工作有什么终极KPI,不就是这个了吗?遗憾的是,我当时没有及时说出来,我又用我的“解构戏谑”方式滑过去了。看来,我不只是在避开那些令人难过的情感,在面对令人喜悦的情感时也会有点”承受不了”。写下以上文字的这刹那,我心里涌起的一个声音是,我这样做的动力是什么?如果我停留在伙伴的情感中,或对ta的情感作出共情回应,势必带来我们关系的拉近。难道说,我其实惧怕关系拉近的那个瞬间?”我想接近你”,这是真的。但爱中好像有”怕”,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团体结束后,很放松地和张军再聊起来,我说,这真是我搞过的最颠覆性的工作坊。我在一个很另类的机构待过,我参加过的独特工作坊也是够多的,但不管这些工作坊多么特别,它们还是有价值观指向的,有主题的,它们的标题就已经告诉了参加者你要怎么做,比如要“共情”、“正念”、“非暴力沟通”。但在这个工作坊中,只是“人际关系团体”,要形成什么人际关系,由团体每一个人决定。如果一个人不接纳另一个人,那么这种不接纳,也是可以被接纳的!

此外,带领者也是近身肉搏,把自己完全投入到这个团体中。张军也在建立着与每个人的关系,在自我暴露,感受着想对一个成员说一些话但又吞了下去的紧张。我其实是被张军安排的协同带领人,功能就是当张军与成员有冲突时,我呈现当时的情景,询问双方的感受。所以带领人是完全做好了“肉搏”的准备了!在更多的工作坊中,带领人起码有大白纸、便利贴、彩色笔、小组讨论、经验梳理等等工具方法让带领者及每个成员可以躲进去。但在欧文亚隆团体,我们毫无办法,只有一张椅子,只有自己。连棵树都没得抱!如果团体沉默,我们唯有面对沉默的尴尬。如果有人发起一个话题,我们也不知道讨论这个有没有意义,因为这个团体是“无主题”的,讨论什么都可以。这与人生真是何其相像。

就这样,包括带领者在内的每一个人完全把自己投入到关系中,带来了一个非常牢固的团体。虽然在两天共六场的团体中,第一场就有人提出退出的可能,但最后却没有一个人缺席。我非常欣赏和感激欧文亚隆团体的这个规则:成员可以自由退出,但不能在这一场退出,要参加下一场,第三场才能退出。回家后,我和先生讨论了这个规则,我说,如果我们这个社会也对每个成员提出这个规则,那么也许可以少很多悲剧。比如,那些决定避世、隐居、自闭甚至自杀的人,所有这些决定离开社会离开人生的人,都有机会在离场前和大家说说自己的感受和故事,而留下来的人也有机会说说自己的内心波澜,也许还是会有人离场,但可能会少一些误会、猜疑、自责、遗憾。

想起工作组在团体开始前一天,还在很忐忑地开玩笑说,这么奇怪的工作坊,如果第二天没人来了怎么办?我们就去大吃一顿算了!在团体中报告了这个花絮,张军很认真地和大家说,如果一个人也没来,他还是会坐在这张椅子上,从早上九点坐到下午六点,“做我该做的事”。此刻,回想起这句话,感觉很温暖。如果第二天我真的不能来,我知道团体还是存在的,在继续的。带领者在那里,没有谴责我,没有要求我,只是,在等待我。

最后最后,说下自己的一点不安。当我说,我在搭建一个网络,让大家可以处处相逢,一起做事,“好像在下一盘大棋”,意思真的不是把大家当作一个棋子。我们只是在牵线搭桥,让每个人有机会尝试自己想做的事,认识一些同伴,一起营造一个温暖有爱的社区环境。网络能否形成,就如这次团体一样,每个人作出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是行动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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