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进城

山中野蔷薇

我看见那些进城的花朵
是幸福的,它们有专职保姆

喜欢的人,嗅它们的香,拍它们样子
照片会发朋友圈,登上日报
不担心天气、雨水和鸟兽
泥土也是好的,用药物精心保养

进城的花朵,远离生长痛苦,不操心果实
体面得像公务员
是穿上制服的花朵

更幸运的会住进高级房间,美丽的瓶子
调整贵族姿势
熟悉烟卷、酒精、皮革、水墨
和其它草木石头味道

进城的花朵,在城市整饬的格子中
代表植物和原野,代表各种意义
灿烂的催熟的早衰的笑
负责数日美丽

有时我也会走到乡间,看一片蔷薇长在路边
它们与松树、旧屋舍和坟茔纠缠
只有野蜂围绕着它
唱着微弱的歌
在广阔而蓬勃的野外
它们是乡下的穷亲戚
它们的美丽啊不名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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