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听鼾声拯救了我的一天

20200810 MELBOURNE

前日果壳推送的文章里,转载了一篇「果壳病人」的文章:医生看了看我:你这长相,应该要戴呼吸机了,为曾经生物专业出身的我,打开了另一个有关“打鼾”的新世界。

或许鲜少有读者知道“呼吸暂停综合征”的存在,但是如果你或者身边的朋友有长期打鼾,白日犯困、头痛,睡醒后口干以及肥胖等症状,我建议你也可以看看这篇科普文章。

曾经跟别人合租或合住的经历里,我接到了不少起关于我“鼾声”的投诉和建议,一直以来,我也认为自己打鼾的行为,颇多是源于日常压力和困顿。但当我认真审视了这个“综合征”的症状以后,嗯,我给自己胖胖的身躯又找到了一个存在的理由。

当意识到一直自以为不是问题的问题成为问题的时候,我决定了借助高科技来初步检测一下我的症状,所以我下了个APP,录了我睡下以后的全程。

也许录鼾声并不算是一个独特的经历,但听鼾声确实是一趟非常有趣的旅程。指尖在图中的峰值之间翻山越岭,自己的鼾声此起彼伏、节奏分明,这酸爽的听觉盛宴,绝非一般的音乐能够匹敌。反正,我是异常欢乐地听完了APP非付费模式下可以听到的所有片段。

情绪需要外力的牵引,可以说这样一个颇为愉悦的心情,让我的这一天,也过得格外地轻松。

最近的日子里,总有千里之外的伙伴,时不时询问自己的日常。“最近怎样?”,是多数时候的问候语。尽管大家都在关心我能否吃饱穿暖,但我依然很感谢在这个颇为艰难的时期里这些或许星星点点的挂念。

但是,我可能,过得不好。

当然,不必担心,我吃得上饭、睡得了觉,既有书看、也有剧观,同时还能经历各科作业的洗礼,除了不能出门外,生活过得没有怎么不堪。

但是,我依然觉得不好。我每天睡很晚,睡很久,但是深度睡眠时间永远都只能在1h徘徊。我做自己想吃的东西,我点自己喜欢的外卖,但我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饭,也可以一顿饭吃一堆垃圾食品。我听不进去自己曾经挚爱的音乐,我需要两倍速看完自己喜欢的剧或综艺,我看极有趣的书籍却难掩极度的焦躁。面对迫在眉睫的deadline,我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异常平静地码完2000余字。

从身体到精神,我觉得自己“不正常”。是的,我厌烦现在这样的生活:不喜它的状态,更不喜欢无能为力的自己。

上一次类似的状态,似乎是年初初爆发疫情的时候,但这时与那时又不完全相同。那时的自己,愤怒更多,而现在的自己,矛盾感更强。

或许这段时间以来,遇到了太多与自己价值观冲撞的事情,躲闪不及。有关乎民族立场的,有涉及自我认知的,也有帮助他人开悟的。这就像是人们常说,“眼见为实”,却又总自我推翻说“眼见未必为真”。类似这样的冲突感,在我的意识里层层叠加,略喘不过气来。

今天,有个朋友问我,为什么那么着急回国?

我顿了顿,发现之前所说的工作、时间等等原因都已经不是现时的想法。我只是想逃离这般有些窒息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里,我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就像之前的六个月一样,时间总会轻易地流逝,我也会很快就面临毕业,未来的五六个月远比想象中少得多,过去之后,这些总归不算事,也真的不会是问题。遗忘,是解决所有问题最特效的良药。

只是,这样真的是好的吗?我回答不了。就像我总是把事情压到deadline时,我总认为它不对不应该,但我依然没能逃离开,是一样的。

所以,最近这些时候,我不太敢于发出观点,因为我的立场总是游移的。就比如,你总爱钻研一件事情,耗费心力精力去打磨之后,发现了"二八法则"中少数撬动多数的真相;然后当你运用其中"less is more"的真谛处事时,又察觉到了由此带来的自我竞争力的缺失。任何一件事情的发展,一个观点的输出或表达,都是依靠不同的“凭借”在正反两面之间做平衡,不巧的是,我总是难以找到那个让自己最为平衡的点。

我清楚,我可能在钻牛角尖,但却停不下来。我想,近来世界上各种热热闹闹的“聒噪”,也一定是自己近来疲惫状态的推手。我们在黑暗中度日,光明来临之前,仅剩的一些光亮又被一点一点地挤走。

上周,墨大和墨尔本学联都发了邮件,提示心理健康,并提供疏导支持。还愿意与人交流的我,说明暂时还不需要麻烦那些友善的专业人士。

刚刚,收到墨大校长的公开信,决定裁员450人缓解财务难关。Oh, s**t! 毕设的教授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心不在焉应付差事吧?他所谓的上周五的紧急会议,莫不是也是源于此?

一切还能更坏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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