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温客行视角:第十章 心扉

    又一天过去了,我无心其它。

    晚上,我睡不着。屋里的寂静,更让心情抑郁。原来过了子夜时分,还可以给阿絮吹箫疗伤,或者有阿絮陪着,喝酒,赏月。这温馨的时刻,现在到成为了我的心头刺,不能想,一想就痛。

    我出来透透气。正好碰到了岳阳派的的弟子搜查刺客,原来是魅曲秦松,掠走了张成岭。

    我第一感觉竟是怕阿絮难过。毕竟,他把张成岭一路艰险的护送到到五湖盟。

    这时,正巧魅曲秦松,经过客栈上方。我紧追过去,行刑逼供,让他道出了毒蝎分舵的位置,去救成岭。

    当我踏进大门时,看到毒菩萨、俏罗汉,正在蓄势待发大杀一场。这时,我听到成岭一声大叫:温叔。

    我抬眼一看,不可思议,阿絮也在。他口角流血,子时,正是他内伤发作,身体最虚,需要休息的时刻,却在这里和毒蝎的三大刺客一较高低。

    看到,阿絮虚弱的样子,我心痛的无法呼吸。我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害,我如此重视的人,竟然被人伤了。我更后悔,没有在暗处保护他,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都没有想到阿絮的安全。

    曾多次,脑海中,设想过再次见到阿絮的情景。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一种,他受伤了,我怎么容忍别人伤他!我再也顾不得,我要守在阿絮身边,要保护他。他说我疯也好,赶我走也吧,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了,我只要他平平安安。

    我使出十成功力,一招击退毒菩萨和俏罗汉,飞快的来到他身边,拥他入怀,心疼的问:“何人伤你?”,

    成岭赶紧的说:温叔,是这两个人掠了我,还打伤了师傅。

    我紧紧的扶住他,让有受伤的身体得到一丝的支撑。他没有决绝,安静的待在我的怀抱里,我的世界回来了。

    这时,外面的吵闹声响了起来。阿絮说,不必恋战,让我们赶紧带成岭走。

    “不行”,我难消心头只恨,狠狠的说,“伤你者,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当我们走出之后,路边到处是药人,这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我担心他的身体,让他先走。阿絮没有动。

    “你不走也好,若能跟你死在一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下场。”

    话虽如此,凭借我俩的武功,江湖中能打败我们的,恐怕还没有出生。

    终究担心阿絮,没有恋战。

    我们来到了一片树林,今天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坐下来好好屡屡。

    成岭,说起了在五湖盟的事情,又涉及到琉璃甲、容炫、武库、钥匙等江湖往事,这些都是我心中之刺,每次回忆都鲜血淋漓。难易排解的压抑,面对阿絮无法开口的心情,让我心情低落。我想喝酒,“阿絮,酒借我喝一口。”

    平时呆呆的成岭,这次聪明伶俐了一次。看出了我俩的不对劲,问到:师傅、温叔,你们吵架了?

    我偷偷的看了阿絮一眼,不敢说什么,阿絮看起来并没有消气,我也无从解释。

    成岭抓紧在中间和稀泥,还算没有白疼这傻小子,他劝解阿絮到:别,别生气了,好朋友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温叔,你快哄哄师傅,他这个人就是看着冷淡,心肠再软不过了。你哄哄他就好了,不是你教我的吗?烈女怕缠郎。

    听着成岭的话,我无比担心的看着阿絮的反应,他还在生我的气。但是,听到成岭说:烈女怕缠郎。阿絮终于有了反应,对成岭说:闭嘴。还抬起脸说起了我,“你都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絮有了反应,不管是骂,还是打,终归愿意和我说话了。

    随后,阿絮问起了成岭被掠的过程。突然,他咳嗽起来,我担心的着急问:你的内伤又犯了?

    这一晚上,又是打架,又是救人,还听闻了江湖中陈芝麻烂谷子的阴险狡诈的事,折腾了他内伤犯了。

    我赶紧走过去,运功帮助他疗伤。阿絮很客气的对我说:谢了。

    我不想他对我客客气气的,我一边运功,一边说:若非内伤,阿絮这等高手,我何来效力的机会。

    我对成岭说:成岭,你可知,我第一次见到你师父,便是凭借着他这旷世无双的根骨,判断出他定是易了容。在那张病汉脸下,肯定他是绝世高手。

    阿絮语起虚弱的反驳:胡吹大气。

    “我怎么胡吹大气了,我这凭骨相识人的绝技乃是一等一的真本事。”

    “我温某一生,还从没有看走过眼,还是很多年前,我看见一首死尸,头发乱糟糟的,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杆长枪自蝴蝶骨下穿过,我边判断出她生前定是绝色美人。”

    “过去的事情都算了吧,你也节哀顺便。”阿絮安慰我说。

    我听了阿絮的话,真是感叹他心七窍玲珑,能看透人心,还能抚慰人心。这是第一个给我说节哀顺变的人!第一个让我把不好的事情忘记,珍惜当下的人!

    他懂我,多么难得!

    我一遍一遍的说这个事情,就是让自己记住母亲的死,我怕忘记了,时刻在内心提醒着。但是,每说一遍,都是拿着刀子在我身上刮一遍,我不怕疼,我怕忘记。

    阿絮,又一次问我:老温,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插科打诨说:我乃温大善人。行善积德,恋贫惜弱,善心多,银子多,美人多,万花丛中过,能摘一千朵。

    我怕阿絮忘记我,更怕他识穿我。

    阿絮听了我的胡言乱语,猛地喝了一口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站起来对成岭说:如果你真心想拜我为师,你先听完我是谁,再来决定。

    阿絮说起了他的身世背景。我知道,这虽然是说给成岭,更是说给我。我知道,他看我不肯说,就决定先坦诚相对了。阿絮这是在坦诚的对待我。

    听着阿絮的遭遇,他十六岁就创建了闻名江湖的天窗组织。我心中除了敬佩,就是心疼。

    他说:周某半生飘零,做过违心之事,杀过违心之人,本想着浪迹天涯,随死即埋,想不到老天对我周某的命运另有安排。

    听到阿絮说“杀过违心之人”,我更自责,原来我质问他的那句话,给他带来多深的伤害啊,这是阿絮心底的痛。就因为他不想再做违心事,不想再杀违心人,所以才拼命离开天窗。

    听完阿絮的述说,我也想向他坦白。骗他,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内心苦,我不想骗阿絮,但藏在黑暗中地身份,不能暴露。我还要报仇,五湖盟的仇、鬼谷的仇,爹娘的惨死,江湖的险恶,鬼谷的挣扎,人心的贪欲,哪一个我能放下?哪一个又值得我放下!

    如果阿絮知道了,他一定会离开我。想到这里,我宁愿他误解我,也不愿意他离开我,在知道我真实身份之前,能多待一会,就多待一会吧。

    一去江湖岁月催,不胜人生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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