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讲个故事骗骗我吧—读陈寅恪《柳传》二三、202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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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也需要情绪。今天觉得读书的兴趣特别大，对陈寅恪先生《柳如是别传》中，笺释的钱谦益诗特别的敏感。

         刚刚写了一篇暮云断山，此刻又对《有人拈聂大年灯花词，戏和二首》颇有感慨，诗如录：其一：荡子朝朝信，寒灯夜夜花。也知虚报喜，争忍剔双葩。其二：灯花独夜多，寂寞怨青娥。一样青缸里，无花又若何。聂大年词《卜算子》如录：粉泪湿鲛绡，只恐郎情薄。梦到巫山第几重，酒醒灯花落。数日尚春寒，未把罗衣著。眉黛含颦为阿谁，但悔从前错。

        灯花报喜，古已有之，旧题晋·葛洪《西京杂记》卷三：“樊将军哙问陆贾曰： ‘自古人君皆云受命于天，云有瑞应，岂有是乎?’贾应之曰：‘有之。夫目瞤得酒食，灯火华得钱财，乾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徵，大亦宜然。故目瞤则咒之，火华则拜之，乾鹊噪则喂之，蜘蛛集则放之。’”可以为征。《红楼梦》第二八回：“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句，说明明末清初闺阁中有此风俗。钱谦益此诗，陈先生笺曰“此为忆河东君之作，不过籍和聂寿卿诗为题耳”。搜索网文聂大年诗词，有灯花之句，惟此词，大家正之。是两首绝句，前一首借河东君之口，说出思念之情，甚至自欺欺人之意，颇为精巧。曹明霞小说《再讲个故事骗骗我吧》，内容忘了，题目一直刻目惊心，那种沉湎于自我欺骗的爱情，读来心酸。牧斋七十老翁，犹有此情，真乃文妖也。其二为牧斋自答，亦颇有侠气—不必沉湎于儿女之情也。

        无怪乎近几日读《柳传》不得其法，盖时间不充足，没酝酿好感情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