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于太空,色彩之遨游

“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对《2001太空漫游》的拙劣模仿。”科幻大师刘慈欣曾经如是说,作为科幻电影史上不朽的丰碑,这部电影有着太多令人称赞的地方,其中神秘奥妙的色彩运用更是值得细细探究。

棕色 黎明前夕

广袤的非洲大草原上,入目是无尽的黄棕色的大地,零星的有几株不知名的树木,黑褐冷硬的岩石更是使画面透出原始的萧瑟。这里便是人类始祖生活的地方。在那不知道年代的远古,一群黑色的猿人在这片大陆上艰难求生。以文明人的眼光看来,这里是黑暗一片,文明的曙光也许还在黑洞里旅行。

黑色 未知希望

一块黑色的方碑神秘地降临非洲。仰视黑石,太阳从上方升起,曙光破开黎明前的黑暗,驱赶走夜月微弱的光;猿人举起手中的骨头,如天光破开黑暗一样,强健的臂加上坚固的骨头,劈开了蒙蔽在猿人眼前懵懂无知的黑暗混沌,文明的曙光第一次降临地球;尚存兽性的嘶吼如教堂里的颂歌——天上的父啊,荣光开始照耀地球。

时光飞逝,在剪辑的画面上蒙太奇的手法运用得如此精妙。在蓝色原始天空下旋舞的骨头,一瞬间,已经换成漆黑太空里漂浮的宇航器。白驹过隙已经不足以形容时光的飞逝。漫长的文明史就浓缩在一秒之内。漆黑的偌大罗盘上,按照精准的轨迹缓缓运行的宇航器泛着金属亮光象征着目前在浩瀚人类文明史上所取得的最高成就,然而,无际的黑暗之中仍存在着无数的未知。

黑石再一次神秘出现,它仍然是静默地伫立着。上次从天降临如上帝降临的神谕一样的黑石,这一次被自认为文明高度发达的人类开挖出来。被谨慎地埋葬,这是他们对黑石的评语。但是,在庞然大物的太空船和更广阔深邃的太空的映衬下,如微尘一样的人类的渺小和脆弱被放大到极致,不仅仅是来自太空,还来自宏伟的工具的对比。

红色 危险恐惧

在宇航员与哈尔对话时,导演在镜头语言中将哈尔视为一个“人”。随后宇航员终止了与哈尔的对话,进入宇航舱过程中,镜头始终摆脱不了哈尔的存在,如摇镜头的起幅在哈尔的类似于眼睛的红色圆形上,镜头后景中红色圆形又存在于两位宇航员的身后,这种无孔不入的科技产物的介入已经令人感到恐怖。

当两位宇航员请求哈尔打开舱门后进入宇航舱时,镜头中前景的设计是两个头盔,一红一黄,色调鲜明,很明显的不再是为了构图的美感,而是渲染一种人类的活动处于监视之下的一种气氛,令人毛骨悚然。

在关注两人对话内容的同时发现哈尔的监视,而它就冷冷的在那里,恐怖的气氛油然而生。最后模拟哈尔主观视角的窥视镜头,两张说话的嘴的特写,有很强的冲击力,将这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至的强大力量放大到了最大程度,不寒而栗。

在哈尔得知自己可能会被关机时,竟然关掉了三位宇航员的维生系统,画面中刺眼的红色生命状态预警让在渺小无力的恐惧感深深地刺痛人心。鲍曼请求哈尔打开舱门却遭拒绝,那个红色的光点,已经充满了科技的冰冷和邪恶。鲍曼只有从紧急逃生通道进去,此时整个屏幕都充斥着令人心悸的红,是科技凌驾于人类之上时深深的无力感,是被始终作为工具的科技背叛时满腔的愤怒,亦是看到了一个危险的未来时的恐慌……

彩色 诡异时空

“发现者号”按计划前往木星,茫茫宇宙,神秘黑体,宏大和诡谲混合,在越来越清晰的背景音乐里,更显示出一片空洞的死寂。然而,下一瞬,大量反色偏色的镜头画面让人头昏眼花。旋转混沌,斑斓变幻,扭曲闪烁,绚丽诡异,梦幻加速,窒息冲击的红绿蓝紫黄……鲍曼仿佛穿过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时空隧道,这个彩色的诡异空间似乎在象征着人类到达一个更高层次文明的漫长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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