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肖小安
首发| STORYandART
国际护士节（International Nurses Day）是1912年国际护士理事会，为表彰与纪念近代护理学和护理教育的创始人南丁格尔，依她生日5月12日所订定的。
弗罗伦斯·南丁格尔（Florence Nightingale）的家庭在十九世纪英国是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亲皆是名门望族。她在1820年，誔生于意大利佛罗伦萨城，由于是在父母欧洲旅行途中出生的，于是，父母即以此城为名为她取名。她的父亲威廉．爱德华．南丁格尔博学且精通多国语言，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对女儿们的教育严格，遵循着在当时只针对男孩的教育标准。他认为女性也应该同样地接受教育，因此，他亲自教导她的女儿意大利文、拉丁文、希腊文、哲学、历史、写作、和数学。
南丁格尔从小勤奋好学，尤其是在数字方面展露出才华，但她似乎对护理工作更感兴趣。自童年开始，她便喜欢和身边的小猫、小狗、小鸟等小动物玩耍，并乐于照看它们，也常对庄园里发现的受伤小动物伸出援手，还曾在废弃的花房里，建了一个小医院试着治疗它们。由于出身于富裕家庭，她的父母希望她日后成为一位显赫的贵妇人，生活里充斥着舞会、沙龙，也周旋在贵族们之中，她虽过着十分优渥的上流社会生活，然而内心却一直感到十分空虚，觉得生命活得毫无意义。南丁格尔虔诚地信仰上帝，在她17岁那年，在家中的花园内听到上帝对她的召唤——赋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任务，那就是透过服务人群来侍奉上帝。于是她决定成为一位救死扶伤的护士，她知道这样的使命，是来自上帝的旨意，于是她决心将护士，当作一生的职志后，她才强烈地感受到充实的生命价值与意义。
年轻时的南丁格尔
在当时那个世代，护士是很没有社会地位的工作，只有贫苦、低下阶层的女性，为了谋生，才肯去做的污秽工作，尤其在战争爆发之时，护士更需要随军队奔赴战场，不但辛苦而且十分危险。1844年，当南丁格尔宣布她将加入护士的行列时，让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极为震惊、愤怒和悲痛。在南丁格尔家族所属的上流社会阶层里，一位女性要从事任何的职业，都是非常激进的做法。更何况护理在当时被视为与卑微的下女无异，有身份的人绝不会考虑从事护理工作。当时的护士，也常被描绘成是一群粗俗无礼又滥交的醉鬼。南丁格尔就曾亲自向她的父亲说过，一位伦敦医院的护士长告诉她：“我从未听过有哪个护士不是醉鬼”。当时许多的护士在病房内，常与病人有一些不道德的行为。
由于她的双亲禁止她去当护士，于是南丁格尔便向上帝乞求指引。她以照顾病人的方式来服侍上帝的信念更坚强了。她感觉到，她一生的使命就是要转变扩展护理的角色。为了充实自己，她焚膏继晷地阅读大量医学与保健书籍；又到伦敦的一些医院去实际观察护士的工作情形；甚至还私下深入贫民窟替儿童服务。
1851年，31岁的南丁格尔终于说服父母，让她到位于德国杜塞道夫的一间由新教徒女执事负责的医院及孤儿院去学习三个月。这间医院后来称做“凯萨斯维特新教女执事学院”。学习结束之后，她又不顾父母的反对，进入一间位于巴黎附近由仁爱修女会（Sister of Mercy）经营的医院服务；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她一心所向往的护理行业了。1853年，她返回伦敦。她在伦敦的一间“专为淑女生病服务”的医院担任无给职的护理督察。她的工作包括监督护士，使院内各种设备能发挥功用，以及确保药物的纯净。她大幅度地改善了该院的条件，并且不久更扩充为治疗所有阶层与任何宗教信仰病人的医院。此时她也下定决心，要设立一所专门训练护士的学校。这个心愿直到七年后的1860年才得以实现。
英国南丁格尔女子护理学校
英法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南丁格尔率领一个由38名护士组成的医护团到前线去照顾受伤的英军。除了得到英国政府的支持外，南丁格尔也获得美国《时代》杂志社所募集到的财务支持。她在克里米亚的工作，以及她所见到的状况，决定了她这一生以护理为天职的命运。而历史也被她改写了！当时位处于思库塔瑞的英军医院，是以棚架搭建的简陋医院，卫生环境奇差无比，基本的外科器械与药物严重缺乏，虚弱而憔悴的病人忍受着战伤、冻疮、以及下痢。霍乱与伤寒夺走了无数的年轻生命。到1855年二月为止，这个医院的平均死亡率竟高达42.7％，简直就像一个人间炼狱。
面对改变现状的挑战，南丁格尔展现出她处理行政事务的决心与能力。她强而有效地改变了思库塔瑞英军医院的悲惨局面。虽然忙于繁杂的行政事务，但是她每天仍然抽空去亲自照顾病患。通常在夜间，她会手提着一盏小小的灯巡行于病房，一方面探视病人，一方面检查医院设施。美国著名的诗人朗费罗曾为这位可敬的女士写下脍炙人口的不朽诗句：“看！在那悲惨的房中，我见到一位提灯的女士。”（Look! In that house of misery，a lady with a lamp I see.）院内的英军更是感念这位天使般的女士，每当她巡房时，士兵们甚至亲吻她被油灯映在墙上的身影。
画报：南丁格尔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的病房里
她关心病患，视病犹亲，亲自书写了许多信件给不幸去世的士兵家属，致上哀悼。而由于南丁格尔的努力，在她到达半年之后，这间医院的死亡率竟由42.7％降到2.2％。消息传回英国，震惊了全国各界。而她也重新改变了人们对于护理工作的看法，对于护士地位的提升，功不可没。由于她在此期间工作过于劳累，不幸也患上了一种可能是所谓的“身心疾病”，一直未能完全痊愈，也使得她终生受此疾所苦。
除了在医疗制度上的改革工作外，南丁格尔也在统计学的应用上有非常重大的贡献。她认为医学上的统计资料，有助于改进医疗与护理的方法与措施，而最后可促进医学的进步。其实南丁格尔的致力于统计学，是与她的宗教信仰有关的。她受到一位比利时社会统计学家魁特列（Lambert Adolphe-Jacques Quetelet，1796-1874）的影响极深；她认为支配人类社会现象与道德进化的都是上帝的律法，而这些都可以借由统计学呈现出来。她努力地想把统计学引进高等教育体系，然而遗憾的，这个梦想在她的那个时代始终未能成真。
年迈的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在1860年在英国成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所女子护理学校，她巨细靡遗地规划各种课程，设立各种制度；使护理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医疗学门，并且受到人们的尊敬。这个学校所训练出来的护士，被英国各大医院争相聘任；而她们也将南丁格尔的精神散播开来，许多人还延续该校的精神，在世界各地成立护理学校，开启了人类医疗史上崭新的一章。
南丁格尔（中）与其护理学校学生们的合照
南丁格尔一生获得了无数的荣誉与尊崇。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在1907年颁授她功劳勋章，她也是首位获得此勋章的女性；德国颁授她十字勋章；法国也颁赠她Secours aux blesses Militaires勋章。此外国际上无数的国家也纷纷推崇她的贡献，制作她的雕像，或是把她的相片印在邮票、钞票、以及各类的纪念品上。她的事迹与生平被写成文章流传于世界各地，而她的名字及图像也成为护士的代名词。目前在伦敦还设有一间纪念她的南丁格尔博物馆，收藏许多她的私人物品与文件，供人凭吊。
位于英国伦敦的南丁格尔博物馆
英国奥尔德尼岛发行的南丁格尔纪念邮票
印有南丁格尔像的10英镑纸币
1910年8月13日，南丁格尔溘然与世长辞，享年90岁。依照她的遗嘱，死后葬于英格兰东威罗的圣玛格丽特教堂墓园。她高贵无私的人格、坚定信念全力以赴的精神、以及对医疗体系所做出的改革，是留给我们最丰富的遗产，而她也将永远为后代人们所感念。
南丁格尔所安息的圣玛格丽特教堂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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