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31

第一章  弃子

皇宫外,夜深人静,大雪纷飞。

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悄悄摸出了皇宫大门,宫女的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孩子不住的啼哭着,太监有些恼火地喝道:“别哭了,再哭,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闻言,宫女的眉头微皱,“你别吼了,越吼他哭得越厉害。”说着,宫女开始哄起了孩子。

“都要死了,你还哄他干什么?”

太监提着灯笼向前走,宫女紧跟在他身后。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看着怀中的婴儿渐渐安静下来,宫女不禁有些感叹地说道。

“可怜什么,他可是个魔物!没看见他头上的猫耳朵,还有屁股后的猫尾巴?”

宫女叹了口气,“他虽是魔物,但毕竟只是个孩子,何况他还是大公主的孩子,若是日后皇上因此事降罪于咱们,那该如何是好。”

“你想的也太多了,咱们是奉皇太后的命令杀了这个魔物,皇上怎会降罪于咱们。赶紧把事办完,这大雪纷飞的。”

两人走到一座桥上,太监驻了足,看了看桥底下,桥下的河面早已结上了几尺厚的冰,“就在这里吧,从桥上把他扔下去,摔不死他也能冻死他。”

闻言,宫女慢慢走到桥边,又在桥边犹豫了很久。

“还磨蹭什么呢?快把他扔下去!”

“我......我胆小......不敢扔,而且干这种事损阴德,以后会遭报应的。”

太监尖声吼道:“本来就贱命一条,还怕什么遭报应,要是完不成皇太后交代的任务,咱俩都得掉脑袋!”

宫女被吓得两手一颤,终于是把孩子扔了下去,然后两人匆匆回了皇宫。

桥下,一个男乞丐看见有东西从桥上掉下来,想着可能是吃的,便走过去看,走近才发现是个婴儿。男乞丐抱起婴儿,走回桥洞下。

“娘子,你看,刚才桥上掉下一个婴儿。”

男乞丐把婴儿抱到一个女乞丐面前,女乞丐抱过婴儿,眼眶竟是突然间湿润了,嘴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这女乞丐是个哑巴。

旁边一个年老的女乞丐突然插口道:“这孩子从桥上摔下来,恐怕已经摔死了。”

闻言,女乞丐轻轻摇了摇婴儿,见他果真没有反应,禁不住大哭起来。

见状,男乞丐连忙劝道:“月莲,不要哭了!”

“月莲”听起来不像是个女乞丐的名字,只因月莲本是个宫女,却不幸染上恶疾变成了哑巴,后来被驱逐出宫,才沦落成了乞丐。而男乞丐名叫李德全,本是书生,十年前进京赶考,却不幸遇上恶霸,不仅钱财被劫,而且右腿还被打残,沦落成乞丐后遇上了月莲,与其结为夫妻。几个月前月莲怀了身孕,却不幸流产,此刻见到这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心里难免有些感伤。

正当李德全苦劝月莲不要伤心时,月莲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微弱的哭声。

“这孩子竟然没死!”老乞丐惊声叫道。

“真得没死!”

月莲见婴儿没死,心里的伤痛顿时散去大半,她轻轻摇晃着婴儿,像婴儿的生母一样哄着婴儿。

“从那么高摔下来都没死,看来这是老天爷可怜你们,把你们的孩子还给你们了。”

闻言,月莲也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李德全带着笑意问:“这孩子怎么总是哭啊?”

“大概是摔疼了吧!也可能是尿了,你先把他身上裹的被掀开看看。”

李德全将裹在婴儿身上的被掀开,借着月光,他分外清楚地看到这个婴儿竟然长着一对猫耳,李德全吓得几乎失声。

“娘子,快把他扔了,他是个妖!”

月莲自然也是看到了猫耳,但她并未照李德全的话做,她现在已经把这个婴儿当成了她自己的孩子。

“月莲,你快把他扔了吧!等他长大了,会吸人精气的。”老乞丐后退几步,哆哆嗦嗦的劝道。

月莲执意不肯,李德全见月莲坚持,而且那婴儿除长着一对猫耳,身后有条毛尾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异于常人之处,便也决定收留下婴儿。

“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人如此,妖也一样。只要认真教导,这孩子以后一定也能成为一个好人。”

既然决意收留,就该给这个孩子起一个名字。

李德全喃喃说道:“我自幼便想游历四方,却为功名所累,未能如愿。心里厌恶乞讨之事,却为京城所困,不得不低头。我希望这孩子能如微风一般,随心而走,来去自由。就给这个孩子起名叫风儿吧!”

缘分也如风一样来去匆匆,这场意料之外的相逢注定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六年后

京城内,风清气朗。

一个小巷子内,李德全正在耐心地教七岁的风儿写字,六年来,尽管生活艰苦,可李德全夫妇始终坚持不让风儿跟着他们乞讨,他们夫妇二人早已把风儿当成他们的亲生儿子。

练了一会字后,风儿有些坐不住了,“爹,你看孩儿都练了这么久了,让我去玩会吧!”

“不行,你才练了不到半个时辰,还不能去玩,而且你每次出去都和人打架。”

“他们嫌我穿得破,不跟我玩,还骂我!”

“那你也不能打他们,君子动口不动手,知道了吗!”

风儿低下了头,回应道:“知道了。”

李德全摸了摸风儿的头,“你娘去买布了,等她回来给你做件新衣服,你穿上新衣服,就有人陪你玩了。”

“真的!那我去找我娘了。”说着,小风儿就要往巷子外跑。

“等等,把头巾扎上。”

虽然风儿的头发足够将他头上的猫耳遮住,但还是要扎上头巾以防万一。

李德全一边为风儿扎头巾,一遍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尾巴和耳朵!”

这番话已经被李德全嘱咐过无数遍了,风儿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也能懂得其中的重要。待扎好头巾后,小风儿便脚底抹油似的跑出了巷子。

巷子外是京城的繁华世界,街上车水马龙,街边各种新奇玩意数不胜数。风儿在街上东瞧西看,就像只好奇的猫。在街上转了几圈后,风儿便看见了月莲和老乞丐。

风儿刚想过去找他们,却看到一个少年骑着一匹快马撞倒了老乞丐。风儿一直是把老乞丐当成自己的亲奶奶,见此情形,风儿连忙冲了过去,一跃而起,竟是将马背上的人推翻在地。

马背上的少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面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匆匆赶到,连忙将少年扶起,一个壮汉脸色阴沉地走向风儿。

见状,月莲连忙将风儿护在身后。

此时那少年也缓过神来,这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可从马背上摔下竟毫发无伤,只因他是修炼之人,体质异于常人。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出他是天师府的人,而且还是肖王爷的儿子——肖义云。

风儿走到月莲身前,“娘,你不用担心,我不怕他。”

先前的壮汉走到风儿身前,二话不说便是一拳打下,风儿抬手挡住这一拳,然后随意地向前一推,竟把高出他许多的壮汉推得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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