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家书(上):什么时候父母在子女间面前也要“小心翼翼”?

                                                    文/雨彐

《傅雷家书》是很久之前就听说过的,却是前几天才在学生那里无意间发现的。

        书中皆是傅雷及妻与在外留学学习的儿子傅聪的书信交流,信中多为音乐艺术的交流,对于一个外行来讲,总是有些无趣。

By  SangSangJuA


        我做事向来注重感觉,由此看书时便不自觉的想从书中找到些唯物主义或是唯心主义方面的感觉。以至于最开始看的时候总觉得无趣,无义。

        书至今只读到1958年9月那封,之后并没有开始读。粗略看到1955年5月份的,才慢慢感受到了父母与子女相互之间的需求关系,发觉自己是该从头仔细品味一遍了,便开始了第二次旅途。

        从1954年1月到1958年9月间的书信,“谈艺术”与“谈家国”划分较为明显。

        1957年之前大都关于音乐艺术,什么“萧邦”、“莫扎特”,什么《练习曲》、《幻想曲》、《妈祖卡》,又或是“技巧”、“节奏”、“断音”等等。音乐技巧我没有多少解读,但父母迫切希望自己的学识能为孩子有些指导与常人无异;迫切的跟随孩子的脚步与常人无异,亦师亦友,亦亲亦盾的处境与常人无异。傅雷不断的讲傅聪与自己对比,不断的提醒傅聪切记与人交流之法,待人接物之道。不断告诫他以自己为鉴,提及“吾日三省吾身”,多多写信“自省”,对自己以“自我剖析”,对父母也是“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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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常常是孩子对父母的需求,而慢慢发现,父母对孩子的需求又何尝不是很迫切呢。只是小时候的我们,会以哭闹来表达,但父母却不会,他们常常忍受着心理上的煎熬,一面希望孩子能有自己的广阔天地,一面又希望时时刻刻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作为孩子,大多数会觉得唠叨,以至烦躁而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龙应台老师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觉得父母子女一场,不仅如此,还有父母在与孩子的相处中越来越小心翼翼,小心的说话,小心的做事。

        好比傅雷在与儿子傅聪的信中,语气也在不断缓和。从开始的直观表述,到随后慢慢的询问,试探性的建议。从“你应该这样给“杰教授”(傅聪的老师)描述…”到后来的“这只是我自己多年来的见解,不知道你怎么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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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比我们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傅雷常在信中提及“我想你在技巧方面必定有…的问题”,“我想你心里必定觉得急躁,但是,孩子,你才去到波兰五个月,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易…”,“但你也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克制自己的感情,多听听老师的评价,不懂得的必定要请请教一番…”。傅聪回信中总有顿悟的感觉“爸爸提到的问题,我也有注意,杰老师也说过我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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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忽略了甚至从没有尝试着去了解父母。

        有段时间迟迟没有收到儿子傅聪的信件,傅雷夫妇的心情异常的烦闷痛苦“从接到你上次来信,已经整整一个月零三天…不至于没有时间写一封信吧,你不知道我与你母亲内心是多么着急…”,“想着许是你音乐会繁忙,练习的辛苦或是怎样吧!”

        我们的父母或许没有他们那样博学,但父母爱孩子的心却是同等的炽热。傅雷常提醒孩子“对于别人夸奖时,一定加上‘承蒙谬许,承蒙夸赞’等等”,“你进门总习惯只脱大衣,在外习俗不同,挂衣服时,记得帽子,围脖什么一并挂起来…”这些日常的细节,我们的父母也常常会说,我们总觉得唠叨,却不知你的嫌弃,烦躁给她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这个问题我深有体会。一八年毕业工作不久,妈妈在家也无聊,就接她来我这儿玩几天,因为住的离公司近,中午就可以回家吃妈妈做的饭,每次回去妈妈都忙着收拾厨房,让我先吃饭。

        一次我就问她:“妈,一块儿吃呗,那些吃完饭在收拾,你咋每次要先收拾干净再吃饭呢?”

        “那不是怕你又嫌弃我把房间搞得乱么,收拾干净了,你心情也好。”

        “没事,吃完饭收拾也挺好,只有你在这我心情就好。”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原来高中不懂事,说的话对她伤害这么大,而且脾气火爆的妈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她,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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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高中六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上学,也自己做饭,初中父母比较忙,不常去看我,到了高中,课程紧,父母时间也多了,妈妈有时就会去我租的房子待十天半个月,每次买很多菜,很多水果,心里是很开心的,但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很乱,感觉一团糟,我这个人一直是有强迫症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坏毛病,好几次就对妈妈发脾气“那你每次一来,房间就好乱,看着就烦人。”只是没想到妈妈一直记得,在自己女儿这里都需要小心翼翼了。

        “妈,以后你不用在意那么多,以前是我不对。”

        我的父母很普通,但他们为我付出的,不少。

        而傅雷在1957年后,与儿子谈论的多时关于国势,国内形势严峻,自己处境艰难,却不断安慰儿子不断学习,不提自己面对的困境。对祖国永葆“赤子之心”。

        我很期待1959年后的信件会给我什么样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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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傅雷关于傅聪不常回信,专门做了“解释”:

“长篇累牍地给你写信,不是空唠叨,不是莫名其妙的,而是有好几种作用的。第一,我的确把你当作一个讨论艺术,讨论音乐的对手;第二,极想激出你一些年轻人的感想,让我做父亲的得些新鲜养料。同时也可以传布给别的青年。第三,借通信训练你的不但是文笔,而尤其是你的思想;第四,我想时时刻刻随处给你做个警钟,不论在做人方面还是其他各方面。”

        这段话也是贯穿全部家书的情谊,是要儿子知道国家的荣辱,艺术的尊严,能够用严肃的态度对待一切。做一个“德艺具备,人格卓越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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