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毕业,被县上人才引进,分配到办公室工作.天天为领导鞍前马后,忙得不亦乐乎.常常半夜十二点回家.为此,新婚半年老婆常抱怨,说小刘把家当招待所,把她当服务员.
其实小刘又何尝不想早点回家,但人在江湖走,那能不挨刀.小刘在时间安排上永远是服从领导,对于工作事永远惯彻保密原则,他也不能给老婆解释,把领导二十四小时行踪跟老婆明说,只能说加班再加班,出差再出差.领导出席饭局,前呼后拥,他不敢缺席.每晚高朋满座,夜宴宾客,曲尽人散,领导到贾敏家座谈,他得电话联系;拜会重要领导,他得赶制第二天开会发言稿.午夜十二点,又把领导接送回家,并呈上发言稿请领导过目!
凌晨,匆忙洗脸后,他小跑着去买早餐,送到领导家,买早点阿姨经常夸他坚持锻炼.领导坐车离家上班,审阅后发言稿需重新打印,这样才能不误领导开会发言,以免出现雪中送炭念成雪中送灰失误,底下人群议论时,领导强调参会者,在以后工作中要送执灰,有温度灰,不要送冷灰,让群众感受不到关怀温暖!
出差或外出就更累了.采购礼品,按领导拟定名单联络感情,并把活动结果向领导汇报.领导高兴,晚上夜生活就很丰富 ,酒后安全也让人揪心,遇夜查人员还好沟通,若碰到地头蛇似无赖就自认倒霉,破财消灾算小事了,时运不佳受皮肉之苦,事后还要有代人受过担当.记得单位老吴曾在领导出事时,把自己如实讲给调查者,事后领导逢会批评担当不足.至于垫款支付 ,那就家常便饭,财务一次不能报只能以后逐月消化.
身体累休息一阵也就过去了,但精神压力有时会让人疯狂.在与工程老板几次饭局中,他见女同志敬酒神态就脸红,但领导就是大格局,从省城来的那位程老板觉得好笑,说女人就是美丽时尚衣服 ,华丽盛装,才是上流社会繁荣盛景.要盛装出席名媛酒会,就得衣冠处处.为此,老婆在起初还为自己量身定做五千元西装,但现在老婆经常闹,怨自己不回家,每天说谎,酒店工作一个亲戚证明他给老婆汇报加班时,人其实在酒店.
老婆开始怀疑他,他却无法解释每天生活记录 有苦也只能自己咽,装在心里!
有一次,老婆故意凌晨一点把电话打给乡村白发苍苍老母亲,说小李电话打不通.吓得老母亲第二天坐车跑城里寻小李.望着皱纹刻满岁月苍桑母亲眼晴中,透着丝丝不安与惊惧.小李愧疚到发疯,骂老婆太草率 ,但老婆却振振有词,说她已经习惯半夜十二点与中午十二点无区别,也许这就是老婆敏感心在一次次提醒后,麻木不仁后快乐?老婆是本县政协主席非婚生女儿,虽然跟母亲姓,但政协老头儿天然基因全盘接受,不怒自威中暗藏着冷酷.离婚,应该是老婆特权,他只有忍受,因为老婆背景他不敢惹,岳父大人建言献策分量很重,岳母领导全县妇女儿童工作,小李也只能尊重讴歌,离经叛道动作只能是自毁武功,前途就如远处歌声,渺茫,模糊...,
在大学校园,曾激情满怀,壮志凌云,也曾真诚与同学共话青春.如今,见了同学他也远远避开,生怕别人请自己一起畅聊.往往说不了三句话,他就被电话提醒,该按程序执行,自己又要赶下场活动,制定下一天工作方案.还怕言多必失,说些不合时宜话!更怕朋友求自己把他们孩子从一个学转另一个学校,一个班转另一班,或者一辈子在乡下工作老同学希望调动到县城...
梳理生活,自己也不知有什么业绩,在回老家时,看到父母一天天苍老,可怜成就感被时光冲刷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