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花记

      今年的五一,气温比往年低一些,以往这个时节鲜切的花已经放不了多久了。这几日天气晴朗但又不会很热,想着买一些鲜花回装点一下假期的生活,等花开的旺盛些再挂起来自然风干,还可以送一些给朋友。

      我骑着念书时骑过的自行车去镇上买花。去了以前常光顾的两家店,花看上去有些蔫,都不是很新鲜,正打算要放弃的时候想起以前拐角的地方有一家,就骑过去看了看,店面很小,进去里面没有人,我往里间探了探头,问了一句:“有人吗?”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tengteng地跑出来,问我要买什么花,我说:“这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小男孩回答:“是的,我妈妈不在。”我又问他:“我要么晚上再过来买?”他不回答我也不说原因。我一再要求叫他妈妈过来,而他就只问我要买什么花,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可以搞定。我环顾了一周,挑了两支多头蔷薇,几支康乃馨还有几支黄色的玫瑰,问道:“你知道价格吗?”他思忖了一会说:“不知道,但我有妈妈的微信,我马上问她。”于是他给他妈妈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把花拍给她看,详细地询问那几种花的价格,抽了一张透明的塑料纸,小心翼翼地把花从大花瓶里取来拿到里面去包。蔷薇上面有些刺,手指不小心被扎了一下,瞬间缩了回去。我有些担心,问他:“要不我来吧。”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包花,边说边从桌子底下找出一副橡胶手套,因为是成人尺寸的手套,小朋友的手戴起来有些费力,我在旁边看着,那股认真劲着实让人不忍打搅。他的个子比那桌子高不了很多,要完成这个工作实在有些吃力,一双小手这边刚要固定包装纸,还没抓起,塑料纸又弹了开来。见状,我只好自己另找了两张印花的牛皮纸自己胡乱包了一下,他在旁边帮我剪了一条丝带,这样才勉强完成了。

       到了付钱的时候,小男孩又有些犯了难,“一支,两支,三支…四元六支”。不晓得他上几年级,学的数学理论知识能不能应付实践应用,我迅速的算好了结果并告诉他算法,也许是我讲的太快,他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小脑瓜里估计满是算式。我心想这样这也不是个办法,灵机一动跟他讲要不再打个电话给你妈妈,问她多少钱。其实我也有私心,这么做也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最后,她妈妈算好了总价,抹掉了零头。小男孩熟练的出示他的微信付款码,我们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交易,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我把花放到车框里,迎着五月的风,用力的踩着脚踏板,风把头发吹的凌乱。本是宅在家昏昏度日的假期,遇到这样有趣的事,显得格外有意义。你看,生活也会在不经意中给你一点惊喜。

       走到三十左右的年纪,也曾审慎的考虑过恋爱婚姻甚至是孕育下一代的问题。最近看了一部比较火的台剧,剧名叫做《我们与恶的距离》,剧中宋乔平和丈夫林一骏结婚数年也不打算要孩子,妻子怀孕了,林当时说的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他说他不想他们的小孩生出来面对一个众生皆有病的社会,宋说他是为了逃避责任的胡扯。但我似乎能理解林的想法,生命中埋藏在基因里不可控制的因素,世事的无常,不平等和丑恶,让人没有勇气再跨出别人都在走的那一步。但凡你有些缺陷或是与大众稍显不同,你就会面临着被社会边缘化的境地,那些冰冷的条款,将人步步逼退。

      五月,也曾有人与我共看山海,目睹春日过渡到夏日的独特风韵,那样的美好的岁月变成了过去,爱情也许永远也不会来,但,这个世界上,仍有人那样想要证明自己,那样单纯的认真,努力,也许这也便够了。与所有努力生活的人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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