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吟……

夜 ,凉凉的……。

月儿象一把勾链镶嵌在满是星斗的天上,月光淡淡的洒在山村的房舍、树丛、河沟。树叶泛着油光。

山村,躺在夜色中,安宁又那么安详。几声低沉的犬吠声在村口响着,给静静的村舍传递了一点生息,一点活力。

时光刚踏入农历五月的初夏,端午节前夕。村口水塘边的几株白杨高高的矗立着,微风拂着,发出阵阵轻轻的沙沙声。各色花香弥漫着浓浓的味道。湿润的空气清新舒适,仿佛处在原始森林。

在村子的东南角,有一口半亩方塘,塘口路边有一盏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飞蛾一群群地扑向灯光,灯罩被飞蛾有节奏地撞击着,发出一阵阵弱弱的声响。荷叶在水中撑起了小伞,月光下一圈圈的象是墨绿色的斑点,荷叶的中央雾珠泛着银光,风一吹,一闪一闪的晶晶闪亮。

方塘的北端是一独立的小院,用青砖垒成,约一米五几的高度,门楼宽大,精致铁艺大门。门楼的青砖墙体爬满了黄色的凌宵花,金黄色的花象一个个小喇叭,挂满了整个南墙,远望似一个巨型花篮,给人一种特别的美感。

院子整理的很别致,一条弯曲小径两边全是各色月季花,红、黄、粉色的杂乱相间,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月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新。院子的东南角有几颗高高的柏树,茂盛翠绿,西北方有二颗约三丈之高的银杏,非常的壮观。院中一独幢别墅,青砖瓦舍,青砖砌筑,青色琉璃瓦封顶,外观朴实简单,走廊用灰色的塑钢封闭,大门是厚实的磨砂玻璃,整个建筑不张扬,却很有气质,有种雅致、高贵、严肃,又有点神秘的感觉。两扇宽大的玻璃窗户,透着淡淡的朦朦胧胧的乳白色灯光。门虚掩着,整个房间布局简约,却不失优雅。

昏黄的灯光下,客厅的左侧一水箱,一颗睡莲正开着粉色莲花,二三条小红色鲤鱼在水中嬉戏着。右侧有两只略显陈旧的乳白色的真皮沙发,茶几上一高脚花瓶,瓶中插有几枝粉色的百合花,花瓶下摆放着两张相框,精致特别,一张是一俊美女学子在厦门大学校门前的单人照片,一张是一解放军女战士在刚收复的南京旧城墙上的单人照片,画面上硝烟弥漫,女主人一身尘土,笑容甜美。

客厅的柜式空调在散发出暧暧的气息,一位老人在反复的擦着衣柜、橱窗、玻璃及几件简单的摆设,动作有些迟缓,可隐约的感觉到老人有些烦燥。时不时的回身向书房看看……。花白的头发,脸型略显瘦弱,带着一副金边框老花眼镜,鼻梁高挺。这是一位老婆婆,八十几岁的老人,身高约一米六几,身材挺拔,一条黑色的羊绒裤,上身一件驼色的羊绒外套。婆婆虽然高龄,可气质华贵,看得出她年轻时绝对是一个绝色美人。

卧室的陈设很简单,窗帘是鹅黄色的,两张双人床按放在卧室的东面,床单枕套被子皆是草绿色的军用品,被子叠成豆腐方块,两只沙发,套上了迷彩布饰的沙发罩,茶几上一盆粉色的康乃馨,鲜花绽放。

卧室的对面是一敞开的书房,与客厅相连,一张宽大的工作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油墨散着墨香,一幅荷花图在桌子的中央尚待完工。

两盆绿萝在书架上叶面深绿色,鹅黄的灯光下散发着绿色的油光。书房的书并不多,几乎都是陈旧的书籍。两张枣红色的真皮沙发,中间不是茶几,而是一精制的小木桌,一盏落地台灯,灯罩是浅黄色的,灯光柔和温馨。

坐在沙发上的又是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面容清瘦,一件白色的睡袍着在身上,脸色在鹅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红润,老人的神形似六、七十岁的人,目光柔和,神态自若,眼角有些细纹。一双纤细的手抱着一本线装书在胸前,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神淡定的视着前方,这是位八十七岁的老人。

老人家的前左侧,站立着一位约六十岁的男人,体型微胖,中等身材,头发花白,身着一套灰色工作装,国字型脸上鼻梁坚挺,肤色显黑,目光深邃。

灯光下,男人有些不安,象个做错事的大男孩,怯怯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欲言又止……。

夜,悄悄的静静的向着西天慢行,月光如水。凉风习来,寒意阵阵。

夜的指针划过了时间点,十一点。

书房里,男人依然躬卑。

“妈……”。男人轻声唤着沙发上坐着的婆婆,声音亲和。

“妈,明天早上我就要到……新生农场去了,服役……三年,妈妈……”。男人声音抖动,眼泪夺眶而出,一个汉子瞬间变成一个就要离娘的小孩,伤感、担心、内疚。

“……”婆婆欲言不能,手上拿着的书在颤,可目光从容、祥和。

“妈,尽管这样,我还是非常感激你”。男人话语声中恳,目光怯怯的目视着婆婆。

老婆婆面色和善,手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吧”。

“……你觉悟了,事情才有了转机。你醒得及时……”。婆婆很心慰的看着这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的男人,声音缓缓,音色和润。手上抱着的书慢慢的移到小桌上。双手相扣,心情似乎在放松。

“……那天,你和秦姨陪我一起到检察院,我有些害怕,又很难为情,更多的是很担心,心里乱糟糟的如一团乱麻。你和秦姨一起挽着我,秦姨的眼泪如线般一直没断过。

在高叔叔的办公室,您摸着我的双肩说:‘孩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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