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头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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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头是浙江温州一行政区划，位于温州瓯江口外33海里的洋面上，由103个岛屿组成。洞头来历，相传是当地一渔民，在海上丢失一只水桶，历经数天又在岛的另一端发现。桶与洞谐音，由此桶头，而称洞头。素有百岛县之称，正在打造海上花园。

初来乍到的我，从温州火车站，被接上车，迷迷糊糊的不知所往。不是去温州吗，怎么到了海岛。车行一个小时左右，已到海边，过瓯海，夜间穿越跨海大桥，车辆不多，比直而便捷。听朋友介绍，填海建桥修路，将岛与岛相连。以前出行靠轮渡，从洞头到温州要三个小时，遇到海上起风浪，轮船入港，无法出行。如果轮船中途抛锚，只能停留在船上，任船飘摇，再急的事，也是枉然。岛就是岛，诸多的不便，台风来袭，打鱼为生，与世隔绝。而现今的洞头，发展方向是海上后花园，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洞头的开山被叫停。岛上的山被开采的痕迹清晰可见，心痛的感觉，那是无法愈合的伤疤。岛上的感觉很好，什么雁荡山，真的不想去了。做一回渔民，出海捕鱼；做一只海鸥，自由翱翔；或只是在海疆独钓，多好。

朋友盛情，安排我们做了半天的渔民，一起出海捕鱼。11月1日上午，天公作美，风平浪静，正适合出海。天蓝蓝，海蓝蓝，拉起锚，航起船。在上船的瞬间，看到船的晃动，头突然感觉晕了。上船时下意识的怔了怔神儿，才脚踏船舷上了船。不是舢板，也不是游艇，就是正经八百的渔家捕鱼船。客人们都被安排坐在船头，没有什么座位，随意找到能坐稳的地方便好。船上有一个长竹竿，前端绑着一个铁钩，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总觉得这个钩子厉害，船上放着有些危险。船的尾部是驾驶舱，舱顶插着两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船上的客人总计有我们八位，一家三口，一对小夫妻，还有我们哥三个。最小的是只上幼儿园的小姑娘，听说要出海，连书都不读了。成了最小的渔民，真正的海娃。船上工作人员就两名，一个是船老大负责开船，另一个是下网，收网的捕鱼高手。两个人都是皮肤黝黑，没有什么大腹便便，均是浑身的腱子肉，透出与海浪搏击过的老练。随着马达的发动声，开船了。船离开港湾，朝着辽阔的海域前行，站在船头极目远眺，会被大海所震撼，仰望蓝天，回顾海岛，船后的一只海鸥，特别是随风飘扬的两面五星红旗，顿感祖国海疆无比辽阔，为祖国的强大而自豪，只固守陆地是不够的，更要保护万里海疆。我们可以打败任何来犯之敌，谁也别想侵占我一寸国土。

坐船一会儿，小伙子开始鼓捣起缆绳，在船舷上有孔，将缆绳梳理好，先在船舷的孔上打好绳结并挂上滑轮，船舷两侧各固定一个滑轮，将梳理好的缆绳穿过滑轮，沿船舷拉到船尾，将渔网挂好。船行驶到合适的海域，开始下网了。捕鱼水手徒手梳理缆绳，以防止缆绳打结，同时船老大加大马力行驶，船舱内发出轰轰的马达声，随着渔网被下好，船继续往前行驶一段时间。就期待着收网的时刻。看着小海娃不停的玩耍，一点晕船和害怕的迹象都没有，一会儿吃棒棒糖，一会儿吃八宝粥，一会儿又歪在大人身上吹海风，晒太阳。一副悠然自得模样，小小年纪，幼儿园大班的她，肯定不是第一次出海。该收网了，船老大放慢了速度，水手控制船舱内的一个按钮，船舱前的锈迹斑斑的铁柱子开始转起来，水手熟练的将缆绳缠绕在铁柱子上，随着转动，缆绳一圈一圈缠绕在柱子上，随之渔网被慢慢收起，待到突然抬起的船锚被拉起。开始站在船尾用手收渔网，渔网被收上来了，幸福的时候就要到了，全船人都在期待着收获。但是出入意料的安静，只打上两条两寸来长的刀鱼，也叫凤尾鱼。其他的小鱼小蟹不值得一提，随之被水手捡出扔回了大海。今天的运气不好，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浅海已无鱼，多年过度的打捞，渔网眼越织越密，就是连极小的鱼也难逃脱了。

别看是这两条刀鱼，兴奋的我们摆弄了半天，频频拍照。特别是鱼鳃边长着长刺，扎开了感觉是生气了，还是遇到攻击的自然反应，不得而知。鱼尾细的像一条线，想象一下它在海中游动的身姿，美丽动人。就这么点收获，不甘心，又下了一网。红哥当了回船老大，兴奋的很，真船老大在旁放心的抽烟。油门按钮，船舵在哪儿门清啊。船舵用双腿夹在中间控制，我在船头用手指指前方的轮船，再指指红哥。红哥会意，用手比划着，没问题，绝对的撞不上，放心。皆是手语。加足了马力，船明显加快了速度，开船比开汽车可厉害多了。船老大指挥，船折返回港湾，又收了一网，我怕错过了机会，也抓紧驾驶舱边的栏杆，慢慢的走过狭小的空间，来到船后。这网该有收获了，天气这么好，风平浪静，运气好，心里默念着。不出所料，这网是稍有收获，小黄花鱼（俗称大头丁）、小墨鱼，皮皮虾，小螃蟹，还有的叫不出名字，一种红红的小细条鱼，渔家讲它生气时全身通红。小孩娃忙着满船捡鱼往桶里放，手中举着一个小海螺，炫耀着。天真的脸上笑的无比烂漫。打上的一网，有毒的鱼和小蟹等被扔回大海，能食用的都被装进了水桶内。这些收获足够中午的海鲜美餐了，这才是真正的海鲜。半天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船快到码头了，不可能再打了，再说确实近海里也没有什么鱼了。都要到远海去打，这次纯属招待我们，让我们好好体会。真正出海打鱼，有时一出海敢出一个月，你相信吗？

渔船靠近码头，一排排整齐的紫菜养殖场步入眼帘。竹竿插入海中，竹竿间编好的架子上，紫菜长的最好，现在是紫菜收获的季节，渔民们正在养殖场内忙碌着。紫菜有的长在海中，有的长在海上，随着涨潮退潮，正好养殖紫菜。船到码头，已经退潮了，要转坐小舢板才能上岸。这时才发现绑着铁钩的大竹竿派上了用场，用钩子将舢板钩到大船近旁，人们换乘之后，又用这竹竿撑离大船。上岸时要注意岩石上密密麻麻的贝壳，弄不好定将你的手臂划破。渔民出海的生活是枯燥的，渔家人敢于与风浪搏击，突然想起《老人与海》，信念坚定，不惧风浪，不畏险阻，顽强搏击。这就是渔家人的精神。初次出海体验，无风无浪，一切安好。没有体会到，在船上出海久了，登岸后仍不住的摇晃的感觉，我们能想到那种感觉，更体会到渔家人的艰辛。能耐得住寂寞，经得起风浪，那才是真正的渔民。

出海久了，看见船，船员间互相的欢呼，看到陆地的兴奋，只要上岸，脚踏实地，顿时会消除出海的疲劳，治愈心理的疾病。再登船，各就各位，精神抖擞，重新扬帆起航，去乘风破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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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