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嫌弃过的后排男孩

虽然我们不一定是那些年被人追过的女孩,但是我们一定遇到过那些年坐在后排的男孩们。他们不会以成绩优异标榜自己,但是小聪明还是会像儿时父亲藏不住的私房钱偶尔往外窜一窜。

他们或许不知道峡谷效应的成因;但是他们一定知道校外哪条小巷子的麻辣烫最好吃,红红的辣油带着些些椒麻,点上一堆单价不超过一元的小菜,咬下去,满口生香,而且一定要在课间的时候吃,带着迟到风险的食物总是要好吃那么一点。

他们或许不清楚怎么通过辅助线算出椭圆的面积;但是他们一定知道教师到篮球场的距离需要几分钟,什么路线才是最便捷的,穿着什么牌子的鞋才会让同龄男生羡慕,打球时什么样的动作和角度才会让同龄女生仰慕。

他们或许不太清楚材料中的哪一句话体现了世界观要和方法论相结合;但是他们总会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隔壁班的那个短发背双肩包的女生像太阳一样耀眼,她下课的时候不喜欢出门,就算是上厕所也是拉着同伴飞快地奔跑,如果你想和她说上两句话又或是交上好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她身边的女生打好交道,那个女生性格大大咧咧的,就像个假小子一样,不过听说成绩特别好。

你遇到过这样的男生吗?我遇到过。

那一年,我为了让自己有一个更加安静的环境搬到了后排的小角落,本以为这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埋首苦读的好去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忘记了后排的那群“活宝”——武能在篮球场上和对班鏖战三百回合,文能在课堂上接梗接到老师发慌。

当时我们学校食堂有一家特别出名的煎饼,但是只在上完第二节课的时候才有卖,如果谁能在大冬天买上一份,然后边吃边晒晒教学楼前的太阳,当天就算做错一两个题都没有关系了,虽然我对吃上这家煎饼的热情不高,但是我还是很佩服在全校抢购的浪潮中,后排的几个男生从来没输过,下课铃响前就开始五秒倒计时,铃声一响,最高的几个男生就会像一夜之间从土里拔出来的萝卜苗,然后又“咻”地一声消失在茫茫萝卜地里,在当时不谙世事的我眼中,这些尚未长开又或者是情商尚未开发的男生都是萝卜,各种颜色的萝卜都是同一种味道,我嫌弃的味道——没错,如果你问我,我会好不用地说我真的觉得他们很烦又很吵,傻愣愣地带着股泥土的气味,虽然其中不乏几朵开错了地方的小野花。

就这样即使我在后排待了好几个月,我也从来没有主动跟他们说过一句话,我保持着文科重点班千年老二的自豪感挨过了高考,挨过了从没有叛逆过的青春时光。

谢师宴的那天,我身边坐了几个后排的男生,他们用一种试探的口吻问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啊。”当时的我笑了笑:“没有啊,就是说话比较少,不太熟而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可能不记得那个人了,但是你会记得那种感觉吧

于我而言,这是个连开头都没有的故事,就更不用想着高潮和结尾了。其实,比起讨厌更多的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表露出自己的喜欢,没有人会不喜欢发光的事物,就算它的光芒不是那么地耀眼,即使我们忙着去捡拾路边的花花草草,但是人嘛,总归是喜欢有点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的。

我知道峡谷效应是当气流由开阔地带流入峡谷时,空气密度被压缩,风速便增大,空气会加速流过峡谷。当流出峡谷时,空气流速又会减缓。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课间十分钟买到那家最好吃的煎饼,更不敢舍弃课间的一分钟去享受冬日的太阳;我知道数学倒数的大题可以用最简单的辅助线带出特殊值计算面积,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把自己收拾地漂漂亮亮,然后成为别人钦羡的对象;我知道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知识点在政治课本哲学内容的哪个地方,但是我只能成为太阳旁边的事物。

我不是读书时代的太阳,更不是月亮,而后排那些身高够高,情商其实也还不错的星星是我不敢抬头观赏的对象。

我很平凡,平凡到如果你问我:“你觉得你读书时期哪些男生最有魅力?”

我会在犹豫之后告诉你:“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后排的那些萝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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