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2020年3月4日,半夜不睡的我还有突然吸引到我的月亮。百度了一下上玄月和下玄月终究没闹清楚。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窗前,我觉得那是一束光,照在我的身上。

我不确定那是我几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开始上学,也还在大人的约束下不敢随意乱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个中秋节。家里人很多,满屋子里都是煮饺子的味道,我喜欢那时候的饺子味儿,光靠想,肚子都会打个激灵。趁人多忙乱之际,我想跑出去,再往离家远的地方走一走,穿过巷子,看看马路,还有路灯。

我溜了出来,老家在中秋的时候已经很冷了,我穿的是母亲织的毛衣,即便过了快30年,我也还记得那件浅蓝色的竖条毛衣。母亲怕冷,织衣服手紧的很,我和姐都感觉穿上这样的毛衣毛裤根本施展不了拳脚,像披上了盔甲。小时候也爱流大鼻涕,袖子很少能保持干净。如果可以返回头真切的看一下自己,那时候我肯定很小,也有着软软的脊背。我的家挺幸福,简单的四口之家,然而在那一晚,我却学到了孤独,那样的孤独感就好像一颗小种子,种在心里,也疼也舒服,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的。我并不是个胆子太大的人,但也从小有自己的主见,我溜到了巷口,看到了路灯,看到了马路,不记得有行人,就记得天上一轮明晃晃的月亮。那时候也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觉得那是一束光,不偏不倚打在我身上。我背靠着墙一动不动,我也看着月亮。然后我有点想哭,没有原因。

我有时候和朋友聊天,我说我特别想抱一下以前的自己,我想就是那一晚的自己。那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远行,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也没能让任何人发现。

红色的月亮

古书记载,末日的时候,月亮会被染成血红。飞机途经中东,我看到了红色的月亮。

那时候心里也是一顿翻滚,大脑里的神神叨叨链接了起来。想和旁边的妻子聊一聊,后来想想算了,这样的话多不吉利,出了问题谁都没办法,不出问题还瞎操一路的心。靠窗,向下望去,正途经一个大城市,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也许是大马士革,也许是迪拜,也许是伊拉克或者德黑兰……飞机上用不了度娘,我也只是看看那一片灯火。2012的时候,人们相传是世界末日,那年我也偶尔幻想,总觉得家乡算是个平安的地方。有学生问我如果全世界只剩下我们几个该怎么活。我说我带你们去草原,那里不怕地震,没有海啸,草原上有野菜,有飞禽,有牛羊,我们还可以继续做题,学生们笑了,但我其实是认真的。认真的人爱较劲儿,我说如果没末日,我也会带你们感受一下。

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天和一朋友聊起这轮月亮,他突然反问,你确定那不是机翼上的红灯?

失眠

你失眠过吗?你在想什么?

20几岁时,那是狂欢,不爱睡觉。26岁后失眠是因为身体出了小毛病,30岁后失眠是因为半夜和朋友聊微信,再后来是照顾宝宝过了困劲儿。

还有,你是否享受失眠?

大概吃了一盒安眠药后,我想通了很多问题。失眠的时候,我可以写东西,可以冥想,可以看书,可以吃东西。有月亮的或是没有月亮的夜晚总有你可以做的事。那时候起,我就不再需要安眠药了,也不再强迫自己。我的大脑会闪现很多的画面,有阳光的,有阴暗的,甚至是超自然的。也在那些夜晚,爱上了关于哲学的书。关于生命,我需要解释,也需要意义。

成人世界里的失眠一定会有个明确的原因,可悲哀的是就算你知道这原因又能怎样?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哪些是可以改变的呢?

嬉戏的年纪不懂得珍惜夜晚,更不懂的欣赏月光。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年华就在月亮的见证下成了零零星星的回忆。有时,月亮是一盏灯,那光能净化人的心灵;有时,月亮是一面镜子,映衬着自己和形形色色的人;月亮从来都不是一颗流星,所以他也不愿承载人的愿望。

深夜,我把阳台当做舞台,把月光当做灯光,佯装抓了一把吉他,唱首歌给看不到的观众,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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