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趣事

零食


我不爱吃零食,总觉得那是女孩子们的爱好,因为除了男人天生不爱零食外,主要是小时候真的是无物可食,因而没养成吃零食的习惯。


如果一个男人在一旁吃零食,让女人们看见了,她们就会说:嗬!一个大男人在这嚼嗒啥,跟娘们儿似的!由此说来,男人们遇到事会保持沉默,而女人们则成了碎叨婆。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村里要是谁家娶亲,或有喜事了,男人们除了吸烟外,也可以吃零食。


最让我怀念的零食,就是每逢冬天娘给我们炒的棒子花。棒子花就是我们那时的零食。


一到冬天,农忙过去了,人们就都闲下来了,外面天寒地冻,很少出门去,这时娘就把早已筛选好的棒子端出来,让我到外面的棒子秸垛跟前,找二三个根系茂密的,从中间折断。在我小时候,秋收完了后,将晒干的棒子秸一捆一捆地捆绑好,用牛车拉回家,在离自家门前不远的地方,或在屋前,或在屋后,并排放整齐,码好,这就是每家一冬天的柴火。再将我在河堤运回的沙土连同棒子粒倒进锅里,下面火烧得旺旺的,娘就用棒子秸不停地搅拌。


不多会儿,就听到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再看锅里的棒子粒,个个都乐地开了花,就如天上的星星铺满了锅底。随着噼里啪啦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没有了声响,等下面的火停了,娘就拿来筛子,放在锅沿边,用舀子从锅里将沙土连棒子花倒进筛子,最后筛子里全剩下了金灿灿的棒子花,有一股玉米的清香,光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我和弟弟随手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也不管烫不烫。再看娘满脸黑乎乎的,身上落满了沙尘,已变了模样。


然后我和弟弟众星捧月一般,将筛好的棒子花端到北屋,娘先把上面一层开花地用一个塑料袋装起来,封好口,免得受潮皮了。


并非所有的棒子粒都能爆开花,也有部分不爆花的,我们管它叫“哑巴”。其实吃起来还是“哑巴”香,嚼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又脆又香。那时吃得多么津津有味呀!现在回想起来那种香甜的滋味,还时常萦绕在心头。

如今,娘老了,看着娘一天天变老,心疼不已。虽然每年也为我们炒一点棒子花,但远远没有儿时那种美妙的味道了。

玩具

我们的童年没有玩具。供销社也不卖玩具。再看着现在的小孩子们的玩具,那真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真是羡慕不已,他们生在这样的年代,是他们的幸福。


我们那时的玩具,全靠自己去开发创造。比如,一到春暖花开,柳树吐出嫩芽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从柳树上折下一截树枝,用手从上到下来回一拧,皮和树枝就会脱离开,再将中间的树枝慢慢抽出,光秃的枝条不舍扔掉,而是把它放到嘴边从头吮到尾,一种苦中带甜,甜中带涩的味道,刺激着我们儿时的味蕾,很是享受。


这样的枝条攒多了,我们就打成捆,拿回家,爷爷就用他灵巧的手编出各式的小玩意,比如,柳筐啦,柳篮子啦。剩下的柳枝皮就是我们的乐趣了,我们就用小刀一段一段截开,做成哨子吹。因为长短不同,吹出来的声音也就不一样,短的吹出来的音清脆悦耳,长的话,吹出来的音就沉闷,就如同牛角号吹出来的的声音类似,那时只觉得好玩罢了。


跳房子

中午吃过饭,我和几个玩伴就在门前的空地上玩“跳房子”。在泥地上画一个比门框大一点的长方形,再分成八等份,每一等份称为一间房子,游戏就看谁占的房子多,谁就是赢家。游戏双方各找一块瓦片,方的圆的都可以,从第一间开始,单脚跳,另一只脚始终悬着,不许碰到地面,脚触地者就算输。


落地的一只脚要将瓦片一格一格踢过去,踢的力度要掌握好,不能出框,也不能压线。最后三格就小多了,很难让瓦片不压在线上,所以越往后难度就越大。

等顺利过了第一道关,就可以如愿占房子了。用瓦片对准你要选好的房子,投进去,但不能压线,也不能出线,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了。等下一轮你单脚跳到这时,就可以双脚落地,做短暂的休息了。这种游戏很消耗体力,游戏结束时跳的腿都有点发软。

挖茅根

小时侯,家里条件不很宽裕,娘就买了十几只免子养着,放在铁丝编织的笼子里。等它们长大后,就将雪白的兔子毛剪下来,拿到集上卖掉,以贴补家用,也是作为我上学费用的来源之一。


这时我和弟弟自然而然地就派上用场了,那就是每天吃过早饭,我们两个一人拿一把镰刀,胳膊上挎一篮子,去地里给兔子们割草吃。兔子们是那时我们家赖以生存的保障,我们哪敢怠慢,务必小心地伺候着,盼望它们长得壮一些,多出些兔子毛。


顺着我们住的巷道走到尽头,再横穿一条土路,就是一个大场院,场院四周都是庄稼,在靠沟渠的两边长满了各种杂草,我们割的最多的是芦草,还有燕子尾(念yi),附子苗,茅草,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满地都是。


割满篮子,我和弟弟就拿着镰刀,来到沟渠边,挖茅根吃。沟渠边的茅草长得最旺,是牛最爱吃的。茅草的根系很发达,能达地下半米深,但我们却乐此不疲。茅根挖出来,就在裤子上蹭一蹭或者直接用手一捋,就往嘴里塞,甘甜甘甜的。那时没有农药,也没污染,纯天然的。


茅根的味道至今也不会忘记,它的汁液就如甘蔗的汁液一样鲜美。我们两个就坐在沟渠边上一边挖一边吃,吃得津津有味。要说解渴谈不上什么,就是一种乐趣。若干年后又去地里挖了一次茅根来吃,却远远不是当年的味道了,又苦又涩很难吃。吃不得了,我想这与环境的不断恶化有着莫大的关系。

儿时的乐趣,除了以上以外,还有滚铁环,夏天在沟渠的斜坡上溜滑皮,“摔赔窝”等。


现在想来,在那个什么都困乏的年代,这些童年的乐趣陪着我们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至今仍历历在目,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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