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写作时,我在想些什么

      接到每周随笔的任务时,许久未曾写作的我,动笔的第一步就犯了难:起什么标题好呢?突然想起,高中时曾读过村上春树一本散文集《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索性以之为鉴。

      其实,每次写公众号文章的时候,也难免需要“憋”标题。想想也挺好笑的,许多语文老师总是希望学生下笔如有神,不厌其烦地帮他们“揪”出错别字和病句,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什么样的文章结构才能称得上是精致、有条理,自己却也常常陷入写作的困窘。与孩子们写作时的抓耳挠腮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久而久之,这种挫败感经年累月地积累,原始的写作渴望也被琐事磨平,人便愈发疏懒了。

      然而,于我而言,写作的艰难不止于选题的纠结和文字的打磨,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出个人的思考,同样也很重要。

      我很欣赏张文质老师质朴的散文,但我总以为,写诗是更适合我的,因为诗的语言更精巧、晦涩,尤其适合把藤蔓般杂乱的情绪编织成一张细密严实的网,尽管有时会有曲高和寡或附庸风雅之嫌。毕竟,“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诗歌也无需过分的读者意识,既不需要为了点击率蹭热度而成为自己不屑的标题党,也不像小说需要用题材、文笔、人设、架构方方面面的细节来吸引人。诗是一种纯粹的表达,一种隐秘的朝圣,一种幽玄的知性。我从不认为文字是拿来卖弄的,但在诗的文字里,我会更加有安全感,就好像一个人身处孤岛,他是寂寞的,却也得到了海浪的庇护。

      张文质老师在《教育的勇气》中谈到了自己童年所经历的种种苦难,实际上这是非常隐私的记忆,但他用的是一种娓娓道来、稀松平常的口吻,仿佛他在讲的是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久远故事。散文,在我眼里是最具有佛性的文体(虽然我并不信佛),是学会与自我和生活和解的,活得通透的人才能够拿捏好分寸的。用佛家的话说,是精神上的涅槃重生。而我恰巧又是一个极其注重个人隐私和空间的人,对我来说,写剖析自我成长经历的散文无异于重揭记忆中的旧伤疤,是难以想象的。

      所幸我也不是毫无长进,特别是在遇到我的另一半之后,他的温柔和热忱让我逐渐学会接纳自我,表达自我,以及包容这个也许并不那么完美的世界。我想,写作的终极宿命是苏格拉底所说的一句格言:“认识你自己。”,而认识自己是每个人一生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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