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后展览（46）：献给生活——上海中国画院藏程十发作品陈列

一直逛展，一直会上网搜索，就会惊叹地发现，这个城市的展会多到跑不过来，出行一次，欠文三篇，是常态。

这一次跑到程十发美术馆，看了三个展览，看介绍说过两日还有一展，那还要不要来呢？容我缓一缓。

先介绍常规展，“献给生活——上海中国画院藏程十发作品陈列”。很幸福呀，偌大展厅，又是我一个人，可是那么多安保，像防賊一样看我，估计我这个一直端着手机拍画不拍自己的家伙，在他们眼里也是外星怪物。

程十发是上海松江人，是成长于新中国的画家。他注重从传统文化中汲取养分，以中国画的笔墨精神为核心，以具有鲜明特色的民族生活情景、民间艺术趣味，结合西方艺术的手法，开创了熔铸古今中外的“程家样”经典画风，造型与笔墨标新立异，艺术语言贯通中西，影响深远，被认为是“20世纪海派”无可替代的艺术大师。

展厅里的画作大致分这几类：一部分是建国初期的，面对社会天翻地覆的变化，画家欣喜兴奋，创作了一批表现美好生活的作品，有描绘深入生活的场景，也有生活中常见的人物、景物之美。这些作品是画家发自内心对新生活的热爱，真诚而绚烂。

一部分是在云南写生考察时引致的创作力的勃发及画风的转变。比如绘在搪瓷上的《景颇族姑娘》图样设计，云南陌生、奇异的风土人情激发着画家的视觉感官，开辟了使他备受赞誉的“程派“少数民族题材人物画，人物形象由求古雅而变鲜艳。景颇族特有的黑色短上衣搭配枣红色花围裙、腰箍、护腿、银饰，傣族舞者着坠满孔雀羽毛的宽摆长裙、自由舒展的身姿，这些炫彩多姿的少数民族元素丰富了程十发所绘图样的装饰性。

《喜得金鲤》画的是程十发喜爱的儿童与动物题材。可以看见程十发在同一张纸上画了两稿。一幅中，鱼儿上钩的刹那，小姑娘静静地盘坐石上。另一幅中，大鱼出水，瞬间拽弯了小姑娘紧握手中的钓竿，只见女孩身体顺势后仰，双脚翘起。画家准确地抓住了连贯的动态，并通过简化服饰描绘和淡彩设色表现小姑娘活泼轻盈的状态，与夸大比例的金鲤形成饶有生趣的反差。

展厅里山水画作不多，就略做介绍。他的山水画多与现实人物创作相结合，绘有劳作的傣家妇女，多了几分灵动活泼。画面布局上带有鲜明的传统章法，注重空间的层次、秩序与云山、树石的穿插变化，具有奇幻清丽、意境清雅的效果。

还有一部分是他笔下的仕女与高士，吸收了连环画技法和民间艺术，感觉似曾相识，很有亲切感。画到写意人物，他常用减笔画就。从独饮的李白、曳杖的陶渊明，忧国忧民的杜甫，到现代医者等人物形象，都带有浓郁的抒情色彩和浪漫气息，呈现出一位艺术家的理想与热忱。

另外介绍程十发的书法，亦称画家书法，不妨称之画字。源于汉简与隶书，出于碑学而非阁帖体，却弃碑学之厚重，求帖书之灵动。飘逸潇洒，散淡不羁，用笔章法，全不在传统书学，而与其画笔墨同气连枝，自成一格。

比如：《李贺诗意图》，此幅画上落款：“士大夫以书题画，余以画题书，古碑即如此，不足为奇。＂作品的三分之一的位置给了题诗，题诗的笔法富有绘画性，融入了画的笔姿与感情，而吹笛仕女宛若印章一样于画面的左下方。这一创作手法在画家的人物画作品中非常之多，是他的创新之法，给后人以启迪。

还有一个小展厅罗列的是画家生平事迹，生活轶事，就不再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