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羽毛鲜亮的鸟儿——观《肖申克的救赎》

慕名已久,终于一睹芳容。

没有爱情。高墙之下,有的是友情与信任、冲动与背叛、痛苦与迷茫。我看着Andy从二十年前走到二十年后,遭受觊觎强暴,遭受欺瞒背叛,做假账,关禁闭……从初入狱的迷茫颓废到越狱时候的坚定——是一场受礼与新生。

我还是喜欢他,一直喜欢他。喜欢他的在入狱前,一遍遍擦拭把玩他的手枪的模样,喜欢他在监狱里第一次开口向Red要一把手锤的模样,喜欢他认真写信的执着的面容,喜欢他说起自己做假账的自得的眼神,甚至是关禁闭时候那个神色瑟缩的他,粪道中狼狈爬行的那个他,水中雀跃前进的他,以及最后与Red在海滩相遇的那个他……他的最恶毒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最美好最动人心弦的模样——而我总是觉得他从未改变。

一直恍若初见。

不管被禁锢在肖申克多少年,是不是连上个厕所都要经过允许,他的灵魂始终忠诚,始终自由。我记得Brooks出狱后在小旅馆上吊自杀,摇晃的绳索上方刻着“BROOKS WAS HERE”。为什么要刻下这句话呢?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呢?因为孤独,因为不适应,因为被监狱的管理渐渐同化,因为觉得自己在这当中是个异类。于是当“自由”了之后,竟然怀念起那一段被囚禁的时光。行动受到限制,思想渐渐固化,渴望不变动。然而我们谁又能去苛责一个在监狱中度过可五十年的老人?那些青春热血莽撞都被一点一点消磨,剩下的是安于现状和小心翼翼。

制度的高墙高高立起,你在体制内,我也在体制内。

Andy是一个完全不同于Red和Brooks的存在,如Red所述:“Some birds don’t mean to be caged .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他们的羽毛太鲜亮了。)

Andy真的太耀眼了。

他理智又冲动,知道什么是生活,懂得反抗,也明白妥协,最重要的,是忠于自我。在监狱里,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才能,于是成了狱警们的财政顾问,写信建立图书馆,教书育人,放歌……他让监狱里的人感受到了什么是生活,他把一个空荡荡的监狱点缀;当明白自己已经赎清了罪,在上诉的要求被驳回与阻遏后,他选择了新生。

而我觉得他一直是个自由人。

他是一个从未被束缚的人,二十年来,一直怀有期待,怀有热爱和梦想。就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漂亮的鸟儿,你知道他始终不属于笼子,自由才是归宿。Brooks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冲击,于是在越狱的那一天,他告诉Red——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获得假释,一定要到某个地方替我完成一个心愿。那是我第一次和妻子约会的地方,把那里一棵大橡树下的一个盒子挖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仿佛又看见他靠坐在灰色的墙下,仰起头,目光轻轻对上日光,淡淡地说——

“Remember, Red, hope is a good thing,maybe the best of things,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瑞德,希望是件美丽的东西,也许是最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死的。)

如同自由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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