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帕米尔高原自驾游。
路过卡拉苏口岸,帕米尔高原的荒凉之感扑面而来。
远山虽然层次分明,但山上没有一棵树,只有各种灰土色的石头。这几乎是一片不毛之地,唯一的是生命迹象是一侧不那么丰茂的草地,和星星点点的骆驼、牦牛群。
雪山从远处扒出头,为这一片灰不溜秋的色彩平添了一抹“反差萌”。
眼前的风景就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大面积的土色打底之后,画工突然就觉得满意了,不准备勾勒细节了,任由这景色草率去了。
路边不时有车辙小路纵深远方,我们沿着这些印记开进去。
一路荒凉沉寂,只见路边的小土坡上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打的小洞。
都说狡兔三窟,这个家伙明显不是兔子,但比兔子可是狡猾多了。
几次三番,我们想要靠近它拍几张清晰一些的照片,但稍微凑过去一点点,它就钻进洞子里不见影了。大概是地爬子还是土拨鼠一类的物种,不多会儿又从几米开外的另外一个洞里冒出头来。
这一段不好写,因为它实在是太“秃”了。
但这一段又很有的写,因为,这里已接近《新唐书·西域传》里所记录的“喝盘陀国”(又名朅盘陀国)所在之地。
在大食人(我国唐宋时代对阿拉伯人的称呼)的史料记载中,这里的人又被称为“色勒库尔人”。加上帕米尔高原的特殊身世——古丝绸之路横贯中西的必经之地,所以此处千百年来留下了很多颇具奇幻意味的故事。
既然风景没什么好看的,那不如给大家讲讲故事吧。
这故事你们在网上保准搜不到一模一样的,因为它们都是我在新疆旅行两年、自驾帕米尔高原数次的过程中从民间一点一滴收集整合来的,纯一手的小道消息哦。
【一个故事是这么说的】
很久很久以前,西方有一个波利斯国。一天,他们的国王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娶了一名倾国倾城的东方女子为妻,女子告诉他,自己是一位中国公主。
国王梦醒之后,立即派一大队使臣千里迢迢去中国提亲。
中国皇帝正为连日来的外患之扰犯愁呢,如今天降良机,动用一个女子便可换取一属国之臣服,划算呀。随即过往在众多公主中挑了个容貌最漂亮的和亲。
之后使臣们便马不停蹄地迎接这位公主回国,谁知路过帕米尔高原时被一场战乱隔断了去路,看样子这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只好就地扎营。
一众人等了三个月,平息了战火,终于可以启程回国了,但营内突然爆出一个惊天“炸雷”:
王妃怀孕了。
没有人知道孩子是谁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现在回去,大家都会被处死。
眼看回国是没有指望了,众人万分恐慌。就在这天夜里,山谷风雨大作,一道闪电划过,黑暗中居然升起一轮太阳,从那太阳上降下一个仙仙童子。童子对王妃说:你们回不去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
第二天,人们惊奇地发现,他们所栖身的石峰之上巍然立起一座城池,城墙环绕方圆20里,头顶皑皑雪山,脚踩茵茵湿地。
城中有一座宫殿,他们的王妃怀正抱一男童正襟危坐于大殿宝座之上。
一个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还不快来拜见太阳神的儿子。
众人纷纷跪地,遂将男童奉为君主,从此世代安居于此,繁衍至今。
由于他们的老家波利斯国位于伊朗高原的西南部,所以直至今日,这里的塔吉克族人的语言独具一格,既不是汉语也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维吾尔语新疆话,而是只有塔吉克族人自己能听得懂的方言——伊朗语系帕米尔语支。
当然,传说仅仅是传说,这位“太阳神的儿子”也便是传说中的朅盘陀国的第一代君主。
一百多年前,一个叫斯坦因的犹太人曾经到我国的西部“考古”,在他晚年的著作中,人们发现了几张“石头城”的照片,证实了朅盘陀国遗址的存在。他用数十年的时间环游印度、新疆、甘肃、波斯、伊拉克……从我国窃取了大量的敦煌佛教写经。不仅如此,吐鲁番古城里的珍贵彩绘,他和他的盗贼同伙连同墙皮一起刮下卷走。这些世间稀有的文物,现都藏于英国的大英博物馆。
写到这里突然发现,我的新疆旅行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很多很多的内容要写,关于那段令人心痛的“学术伤心史”,在之后的篇幅中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做展开吧。记得关注我,记得来看。
帕米尔高原的旅行还在继续,下一篇游记:朅盘陀国的故事(二)。
我是大红姐姐,有声电台旅游频道主播,职业旅行玩家,专注小众玩法,分享冷门目的地。旅行不是一种态度,而是生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