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记录

2008年5月20日

        昨天,国丧第一日。

        早上,教管中心通知我去凉亭中学帮助一位老师做参加片区赛课准备。她要上的课是《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中的一个人际交往课题《人字结构是一种支撑》。路过我们学校,还没有开始升旗仪式,可国旗已经降下,有点不规范,按规则应该是先升上去,再降下至距离竿顶三分之一处。给学校一位副校长说了说,呵呵,这管闲事的脾气咋就改不了呢?

        在凉亭中学参加了升旗仪式,默默地看着国旗升起,然后徐徐降下,感觉到一缕哀伤。

        中午,中学领导答谢,请我吃饭。席间喝了少许啤酒。校长问怎么酒量减少了,我正色道,国丧期间,少饮。

        两点二十八分,距离“5.12”四川汶川大地震刚好七日,举国志哀。和儿子在客厅伫立,默哀三分钟,听着凄厉的汽笛声,念想着那些失去生命的同胞,泪水恣肆,儿子茫然的眼神,搂住他说,爸爸为那些亡魂哭泣。

        下午去了学校,校长要我把在银行捐款的回单交给他,我不乐意,他便说“上面”要统计,希望我配合。交了,心堵,爱心能够统计么?回到办公室,不小心和同事为那天捐款的事争执起来,言辞激烈,这是自我来到这所小学以来第一次公开和同事的分歧且不妥协。最后说了句,我就是另类,拂袖而去。

        放学后,把野渡换上了素服,取消了儿子的头像,把背景音乐换成了哀乐,做了一个万众志哀的相册视频。做完这些,仿佛尽了自己一份心。凝视着黑白二色的野渡,耳边哀乐低徊,沉痛,有泪滑落。

        晚饭后,在网上溜达,忽然收到手机短信,是重庆市地震局的余震通报,称19日到20日将在汶川震区有6-7级强烈余震,重庆地区会有强烈震感。印象中这是一周以来第一次由政府部门发布的震情预报。想到离震区近的成都,我给一汀打电话,已经无法打通了,座机手机都出现拥塞无法拨打。我在网上请喜欢替我给三妹打个电话,然后匆匆关闭了电脑。小区里一片喧哗,物管在通知大家疏散到安全地带。我和家人去到附近学院,然后去把三妹的爸爸妈妈叫下楼,把大家安排到学院门口的空地。从外面涌入的人越来越多,学院开始封闭大门,保安好几次发生了与前来避难的群众发生了争执,学生们抱了被子凉席纷纷到操场上打地铺,整个学院显得凌乱。大约十一点左右,妈妈感觉冷,儿子也瞌睡了,我和挥弦娘就回家搬来了席子和被子。当我们搬了东西回来,见校门处聚集了好多人,妈妈告诉我刚才学生为争地盘打起架来,据说有个学生被刀捅了,流了好多血,送医院去了。。我无语,这个时候人性往往能够得到最大的暴露。没多久,又看见保安们朝学院新操场跑,跟了去看,结果又是外面来避难的人和学生冲突起来。我只觉得,这个晚上很杂乱,人呵!

        今天,国丧第二日。

        凌晨,通讯逐渐恢复,收到三妹短信,说她一家在外住帐篷。碰到了阿司匹林,还有学院驾驶员老孙,左右无事,就到笨笨的家族企业——小超市买了点花生胡豆,就了喝啤酒。问笨笨的亲戚笨笨哪去了,答曰早回家了。想起笨笨的关于重庆绝对安全的伟大论断,很是佩服他的胆识。俺不敢的,俺有老娘,还有儿子,俺不想冒险,宁可信其有吧,毕竟是官方消息。

        凌晨五点多,听说已经发生过一次余震了,我们没有什么感觉。想想觉得还是回去睡觉的好,母亲也觉得是,小姨妈和姨爹两点多就回家了。回到家里,很快呼呼大睡。早上,学校电话通知今天停课,让我给有联系电话的班里孩子通知不用来学校了。这时也收到政府的短信告知,一些摸棱两可的话,俺也不十分明白。不过俺还是挺理解,地震预测本来是世界性难题,说重了容易造成恐慌和混乱,说轻了一旦发生灾难后果某些部门某些人也不好交代,现实就是这样的。我决定今天就不出去了,在家做好预防吧,最多晚上再出门去瞧瞧情况。胆大呢,就在家睡大觉,胆小呢,就到外面避一下,毕竟我们离震区有这么远的,就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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