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 103

堂屋和厨房弄好了，友志的妈就脱了旧衣服准备午饭，红梅站起来准备帮忙。

“你坐着吧，我一个人行的。”满红拿着旧衣服把自己浑身上下扑打了一遍，叉开五指把头发捋捋两遍，就拿篮子去菜园了。

红梅看着友志的背影，心里有了疑问。

一转眼，满红回来了，篮子一路滴着水，到阶前到屋里。红梅站起来，进屋去帮忙烧火。

满红快手快脚，把锅台上盖的东西都揭掉了，把锅、盖子都洗刷了一遍，看见红梅，微微一笑：“你帮我塞火呀？三口锅一起烧吧，煮饭、烧肉、炒菜。小心别碰着墙，还没有干，我给个旧衣服套着吧。”

递过来一件大大的外套，红梅套上了。

红梅坐到灶下，点火烧锅。油开始呲呲响，红梅听见一阵刀子剁砧板的声音，然后哗啦，锅里炸开了，屋里有一股油香味。

“红梅呀，我听友胜说，友志今年到你那里去了两次，呆了不少日子。”

红梅的脸在灶火的闪耀下，红扑扑的，轻轻嗯了一声。

“友志都没有说。”满红轻轻地叹口气。

红梅盯着灶塘里的火，火苗跳跃着舔着锅底，灶门口燥乎乎的，新刷的墙壁有点湿渍渍的，热烘烘的有点水滴，像是汗水。

“他往年钱都是交给我的，今年大概也没有多少钱，还给了一点给。”满红顿了一下，铲子刮着铁锅刺咔刺咔地响，让人的牙龈都酸酸的，她又接着说：“给一些钱给亲戚了，跟我们都不提这回事。这结婚钱不够了，这几天在家有点不高兴呢。”

钱，红梅听着钱，就觉得烦闷，这些天都是钱，其实也不是哪里缺钱，总是哪里有一点神经牵着，让人隐隐不舒服。

友志妈的语气里有点东西牵着红梅的神经。

给谁了？她特意提？自己花了友志一些，都是明面上的，在一起那些日子，无非吃吃喝喝玩玩，也没有多少。

如果是她家的亲戚，应该不会提，那就是自己这边的，友志妈怀疑友志给钱给自己了？

她说钱不够了。这和友志说的也不一样。况且现在说这个，叫自己要做什么？车子已经放弃了。

彩礼！

红梅心里就嘀咕着，有了点疑影。

吃饭了，红梅便有些懒懒的，友志给她夹菜，友胜打趣，红梅只是赔笑着，好不容易撑到吃完饭，收拾了，他们还在坐着喝茶吸烟，红梅走到外面。

友志也出来了，走到红梅面前：“你怎么了，怎么有点不开心？”

红梅对他咧了一下嘴。

“怎么了，这也不是笑。不舒服吗？看你今天吃饭胃口也不好。”

红梅摇摇头，谈钱，真的说不出口。

“你这几天跟你爸妈闹脾气了？”

友志看着红梅的脸，笑笑：“哪里的事，没有啊。”

看着红梅没有声音，友志的脸上的笑也慢慢消失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妈说什么了？”

“没有啊，就是说你钱不够用。”

“嗨，那是我的事，就是借一点也没什么，人家做房子结婚借钱的事情也多得很，明年出去一趟就搞定了。”

可是，好像需要搞定的不是钱，红梅的心乱了，有点隐隐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