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忙 忙 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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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第一天，七月的第一天，下半年的第一天。惟愿上半年的鸡毛都能蜕变成下半年的确幸，祝福我的孩子和我的学生们都能超水平发挥，尽管我的祝福没有魔力，尽管他们也未必需要我的祝福。谁让我是一个瞎扯淡的母亲和老师呢。

早起散完步回来，吃罢早餐已是七点。喊儿子起床，某人却不耐烦地嚷嚷着说八点考试不着急，忍不住唠叨了几句，某娃却是声嘶力竭吼出一句：

“你就是瞎扯！”

好，我纯属瞎扯，我就是瞎扯。我可以闭嘴，我也可以做一个哑巴，可以默默无言。可我是你的母亲，是那个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把你生下来的人，是那个千方百计讨你欢心愿你开心的人，也是那个在你犯错时定要指出帮助你改正的人……莫非，这14年来，我一直在瞎扯。

瞎扯淡的妈妈很生气，然还是要瞎扯四年。虽说你的言语让我气愤，昨晚你的行为让我寒心（我真的不想回忆，那是连你爸都不想说，那一定是个梦，一定是个梦！）。青春期不仅仅是冲动，不仅仅是魔鬼，也可以奋斗，可以激情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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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之余，捯饬完了自己这张累累岁月痕迹的脸，奔赴“战场”，监考最后一场考试，改好期末考试卷。辛苦了四个多月，是驴子还是马，也得拉出来溜溜。仔细审题，认真答题，相信你们。其实，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可以接受。一学期，兢兢业业工作，备课、上课、批作业、改作业，能做的我都做了，问心无愧。

中途，教室里巡视进度，提示没写作文的孩子抓紧时间。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尖叫，随之而来一女孩子叫嚷“虫子”。她身后的男孩子，用笔挑去了附着在女孩腿上的黑色臭屁虫，只是虫子掉落在鞋上，仍然在爬。女孩抖落小虫，我一脚碾死了。一个大活人，咋会被一只虫子吓成这样。仔细看那女孩，好像四年前，她在操场上摔倒了，却诬陷我们班一个男孩。因我相信我们班的孩子，她妈妈还拍着我的办公桌指着我鼻子骂我，永远都忘不了那飞扬跋扈的样子。若不是囿于教师这个身份，撒泼骂人谁不会，只是不屑罢了。只是那样厉害的妈妈培养出来的女儿咋这么娇弱呢。

难熬的一百分钟终于过去了，六个班的语文老师集中阅卷，照例我又是改作文。一百多篇作文，看得脑瓜子疼，好在绝大多数同学能够抓住“高兴”这一关键词，叙述一件完整的事。作文水平好的孩子，还能抓住细节描写，刻画得生动形象。统分、拆卷、分卷、算平均分、登分、写试卷分析，忙个不停。班上娃娃，表现不错，虽说全年级最低分落户于我们班，可那也是他真实的水平，已属正常发挥，还有一部分孩子是超常发挥。

教科室里交完了各种各样该交的表格，才觉得人特别疲累。中午没有回家，没有给考试的儿子准备中餐，没有午睡。回到家已是四点半，儿子已下午已考完在家里，向我抱怨他爸中午给他带的外卖——蛋炒饭不好吃，早就忘记了他早上骂我瞎扯了，为娘的也是无法生气了。

摇椅上躺了片刻，厨房里忙碌了一个小时，简单的晚餐——素炒水蕨、毛豆炒辣椒、紫菜鸡蛋汤。

真心累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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