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鲁伯特之泪(三)

U国的宅子里,小到床铺靠垫,达到安保随从,都是才比他大两岁龄一手安排的。

院子里带来的人名字中间都有个龄字。王昊楠知道,他们都是龄字旗的。换言之,这帮人都是龄的心腹。王昊楠突然知道龄这几年都在哪里,做什么了。

王昊楠的父亲,道上人称王爷。他最为人乐道的一个绝处,便是教人。

据说王爷有一处教所,专门用来训练考核他看上眼的手下。这里头的训练是个什么样子,除了那些从教所经过考核出来的人外,没人知道。当然,这些教所里考核出的精英,有专属于他们的荣誉:字号。

龄就是教所里近几年高分过考核的精英。王爷给了他字号:九龄。允许他用了自己原本的姓氏。他终于有了名字:张九龄。那之后,他的名字,将会成为他的心腹手下的旗字。龄字旗,好像是个挺大气的名字。

张九龄给他留下四个人:龄安,龄于,龄现,龄世。安于现世,多讽刺的名字。倘若他是个安于现世的人,便不会有教所近十年最优成绩的张九龄。

可那时候的王昊楠不懂。他只是觉得张九龄不是他记忆中那个陪伴自己的小玩伴了,但那是因为他长大了,有了本事。可他对自己是好的。

王昊楠一直坚信这一点。

可那份”坚信”,好像维持不下去了。

张九龄抵达的第二天一早,在餐桌上吃早饭的时候,提起王昊楠未来生活的规划。

“…我给你申请了U大。你现在就准备起来。之前对你的成绩也不是特别关注,我会在这里呆一段日子,随时考验你的成绩!”张九龄喝了口果汁,放下杯子说。

“我不读!”坐在对面的王昊楠刚端起牛奶杯子,听见这么一句,气的一把拍在了桌上。牛奶溅出来,在雅白的桌布上晕出一片暗色。

“不读就去找个工作。多少薪资无所谓,自己做的开心就行。”张九龄连眼睛都没抬,说道。

“不去!”王昊楠抱着胳膊,瞪着他。

“那你要干嘛?”张九龄擦擦嘴,声音像是聊早餐的味道一样,轻巧散漫。

“回国,回总部。”王昊楠说。

“你不够资格。”张九龄终于抬眼看向他,眼底都是认真,让王昊楠明白,他不是在玩笑。

“我不够资格?那怎么才够资格?”他气冲冲的问。

“你…”张九龄犹疑的一下,才说:”你做不到。”

“我能!”王昊楠一下子站起身:”我要回总部。我能做到。”

“龄安,龄于。”张九龄也起身,把自己弄皱的衣服整理妥帖,一边转身上楼,一边道:”把尾巴剪掉。然后,送小少爷去教所。”

在桌边伺候的两人听到他的话,愣了愣神,相互对视一眼,心底暗暗打了个突。

“怎么?”得不到回复的张九龄沉下声音。

“是。”

晚些时候,宅子里开出去几辆车。前面的几辆带走了已经没办法传消息的,国内带来的尾巴。最后的一辆,带着被套袋子绑了个结实的王昊楠。

堵着一口气的王昊楠还不知道,自己想要回国,将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宅子最高处的那扇单向窗前,张九龄抿着嘴看着载着王昊楠的那辆车开远。后槽牙咬紧,显得一张娃娃脸都添了几分阴寒。

他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很快对面有人接听。

“我是张九龄。”他说着:”叫值班总教接。”

电话那头好像换了个人听电话。虽然是张九龄主动打过去,可他的话却少得很。归根结底不过一句:”那是我的人,照看好。”

而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明白他口中的”照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九龄的确在U国待了一段日子。

这段日子长到国内的那帮人就算是没再收到眼线传回的消息,也没太过分关注他。

张九龄就住在之前给王昊楠准备的宅子里。每日除了处理暗线送过来的事务,更多的时候,他都在盯着日历发呆。

三个多月。日子从夏末,走到了隆冬。

H城降初雪的这一天,张九龄坐在烧的正旺的暖炉前。龄于急匆匆的走进来,站的远远的就开口:”教所的消息。”

“说。”原本闭着眼假寐的张九龄眯起眼睛道。

“少爷重伤了一个执教官,被关禁闭。”他抹了把额上的汗,回。

“倒是长本事了。”一抹笑意在张九龄唇角扬起,他问:”因为什么?”

“…是…”龄于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破身礼。”

“把人给我带回来!”

龄于分明感受到来自张九龄言语里的寒气。

龄于出去后,张九龄再没忍住,一把捏碎了手边的酒杯。

他怎么就能忘了,这个教所里,自己最没办法容忍的一个规矩,也是最可能打破人心理防线的一个”训练”——破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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