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小的时候都听过《丑小鸭》的童话故事,讲的是一只小天鹅生在了鸭群中,大家都认为它是一只长得很丑的鸭子。丑小鸭一路成长的很坎坷,直到它变成了白天鹅,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原来不是鸭子,而是天鹅。
长大之后仔细回味这个故事,试问丑小鸭为什么能变成白天鹅呢?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人们为什么觉得这个故事很励志呢?因为我们下意识的认为丑小鸭是一只鸭子,它完成了蜕变,而在我们的意识里始终认为天鹅比鸭子好。
如果鸭子真的能飞,能变成白天鹅,那么无数的鸭妈妈们,就会让它们的鸭宝宝没事儿就去树上练习飞翔,但是它们真的能飞起来吗?它们能成为天鹅吗?它们需要成为天鹅吗?它们凭什么要成为天鹅呢?
所以丑小鸭的故事从来就不是一个励志故事,它是一个关于生命的自我实现,一个通过努力实现真实自我的过程。
故事的一开头,丑小鸭觉得自己长得很丑,很悲伤,很羞愧。这个时候它不知道自己是天鹅,它认为自己是什么?是一只鸭子。而且是一只丑陋的鸭子。因为它觉得,它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长得不一样,它们都觉得丑小鸭很丑,其他的猫、狗、鸡也会随声附和,都根据自己的人生哲学来评头论足,看不起它。所以丑小鸭的认知就是认为,自己是一只丑陋的鸭子,是另类,这就是成长环境带给生命的影响。
所以在故事的开始,丑小鸭是按照鸭子的生存方式来活,这就是自我概念与真实自我的远离。
丑小鸭的妈妈和它的家人们告诉它,你就是一只鸭子。在这个时候丑小鸭的亲人们认不认真实的它呢?不认识。但是它们都以为它们认识,而丑小鸭自己也以为自己认识了自己,我就是一只长得丑陋的鸭子。这就是可怕之处。
那么我们认识我们的孩子吗?身为父母我们会说:“我生你、养你、还不知道你么,你啥样式的我不知道吗,我还能给你亏吃?”
丑小鸭的妈妈也爱它的宝宝,当丑小鸭站在树上要飞的时候,妈妈就会说:“天啊,太可怕了,快下来,快下来,鸭子从来都不能飞的,多危险啊”。
我们大人就是有这样盲目的自信,然后我们就会照着我们心里以为的认知架构来养它、教它。就是这样用爱来否定,用爱来束缚,用爱来觉得你就该这样不该那样。
这个真实的生命没有被看见,只有我想看见的样子才能被看见。
当丑小鸭第1次站在高处想飞的时候,鸭妈妈告诉它:“下来”。这时候,身为孩子,它是会去尝试,还是会听妈妈的话呢?
在孩子小时候,他们最怕的就是妈妈说:“我不要你了,我不管你了,我不理你了”,在儿童的依恋期,一旦使用情感的收回与抽离,对孩子而言就等同于死亡般可怕。所以飞有什么重要的,妈妈说的话才重要;开心不开心有什么重要的,妈妈开心才是重要的。开心和死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毫不需要。
之前网上有过一段视频,一个爸爸骑着摩托车后面坐着自己的孩子,当他在一个灯岗急转弯时,孩子从后座上掉下去了,这时视频中的孩子顾不上疼,立刻站起来哭着喊着跑向爸爸,可以想象这个孩子当时得多害怕,可能意识到我的爸爸走了,我就要死了。他的爸爸发现以后马上过去踢了孩子一脚,骂他不坐好。
试想这个孩子该多么的无助,当他见到了他的爸爸,他的保护者,他的爸爸却用行动告诉他:你的恐惧不重要,你让我麻烦了才重要,我现在生气了才重要。这个孩子就会封闭了所有自己的真实感受,眼泪也不要流,害怕也不要表现出来,甚至还要去和自己的爸爸道歉。
这样的孩子长大之后敢随便哭吗?等到他想哭的时候,心里面就会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闭嘴。
我们给予我们的孩子飞翔的权利了吗?我们关注过他们的真实感受了吗?我们真的认识自己的孩子吗?
回到故事中来,丑小鸭为什么能飞呢?因为它是一只小天鹅,它的父母就是天鹅,这是先天的潜能,与后天的努力无关,就像一粒松树的种子和一粒橡树的种子,初长成时都是一颗嫩苗、嫩枝,直到变成了树,我们才知道它们不一样,那就是来自于生命本身的一种潜能,就像丑小鸭是一只天鹅,它就是可以飞的。
所以这就是一个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安徒生笔下的比喻故事。在安徒生小的时候,由于出生贫贱、经历坎坷,他认为出生决定一切,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丑的时候万人嫌,漂亮的时候人见人爱,但是他自己最终会成为美丽的天鹅,这也体现出安徒生在他个人才华上的自恋。
像皇帝的新衣,明明所有人都看不见,偏偏都说看得见,现在想一想难道只是在说衣服吗?这个社会上就是有太多自欺欺人的愚蠢之人。长大之后再看安徒生的童话,里面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隐喻,远看天真无害,不痛不痒;近看人性的无理、无常、无情,严肃的道理下,在轻飘飘的谈笑间,是不便说透的生命准则。
而这一切,就是人的痛苦所在,就是概念自我与真实自我的不协调、不一致,当丑小鸭意识到自己是白天鹅,且可以勇敢的飞翔时,它认识了真正的自我,也成为了真正的自我,人们也终于认识到了,它是一只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