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不玩QQ了,前几天收到一条群邀请信息,还是王卿小哥哥建的群。
突然间,有那么点伤感。
我认识《哲思》是在2012年,那时候我读高一。《哲思》陪伴了整个高中时代,每个月的中旬,我都会准时出现校门口的书摊上,用自己攒的零用钱捧回牛皮纸色封面的《哲思》,书里面满满的都是青春的味道,三年,我买了36本《哲思》,我想我该是很忠实的丝瓜了。
高二的时候,我们有了哲思交流群,群主是王卿,群里的丝瓜们年纪相仿,都是高二或者高三,大家在下了晚自习之后,在群里谈天说地,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和手机对面的小伙伴永远会有说不完的话。
我认识的第一个女生是木子,一个云南彝族女孩,有着很甜的嗓音,和我们说关于彝族火把节的风俗,并告诉我们假如有机会去云南旅游,一定不要忘记尝一尝她家乡的宣威火腿。
我认识的第一个男孩是大鹏,家乡是在贵州黔东南,说的一口蹩脚的贵州普通话。2015年,我们都读高三,除夕夜的晚上,他蹲在路边一边看烟花一边给我打电话,聊了什么,早就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每次打电话,我都要嘲笑一番他的口音。我给他寄过书信和明信片,他也给我回赠过,可惜邮局的原因,我至今都未收到。
星空的真名叫康康,比我们小两届,他在群里算小的,但是很活跃,我把他当弟弟看,一直叫他小子。小子是四川眉州人,还记得他去陕西过暑假,拍给我壶口瀑布的视频,去四川成都集中复习的时候,在锦里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他说:“姐,四川真的很美,你有机会一定要来看看啊!”
瑶瑶是张家界的,我们是在高考完那个暑假认识的,我们都姓孟,而且同一个辈分,因此每次打电话,她都会很亲密的叫我姐,她来江苏读大学的时候,给我寄过最新一期的明信片。
第一次吃云南野生菌和鲜花饼,是会会寄给我的,会会高我一届,在云南财经读会计专业,我们约定这辈子一定要面基一次,地点定的是郑州,因为《哲思》的编辑部在郑州。今年四月去重庆旅游,站在千厮门大桥旁,想起两年前会会在洪崖洞寄给我的明信片,时间啊,溜走的毫无痕迹,转眼就物是人非。
小强哥是甘肃人,他当初心心念念想来我的家乡读大学,因为他喜欢的女生在安大,他长得很瘦很瘦,和西北的粗犷丝毫不沾边。我们也互寄过信和明信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揣着兜里的钱四处走走看看。
······
那时候,大家谈天谈地谈郑州,《哲思》和郑州把我们紧紧聚在一起,仿佛这辈子不去一次郑州,生命都不是完整的,我们谈论最多的是郑州,最想去的地方也是郑州。
···后来,2015年的高考冲散了我们···
木子留在宣威读了护理专业。
我和大鹏在认识了五年后,终于面基了,2018年的清明小长假,他发信息:“有时间吗?我去淮北玩吧,能招待一下?”我说:“好!”我和他的联系不多,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他在南京上大学,坐的半夜的火车,清晨到的我的城市,我去火车站接的他,两个人见面互相打趣,像个傻子,我真的很珍惜这段友情,谢谢你,大鹏,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一直都在。
小子在成都读大学,两年来基本不联系,彼此从互相贫嘴到了点赞之交,但是那张锦里的明信片我依然视若珍宝。
瑶瑶到了江苏,在江大读法学,渐渐地,联系很淡漠了,对于她的一切,我只能从QQ空间知道。
会会在会计事务所实习,每天都很忙,我寄给她的最后一封信,她一直未曾收到。
小强哥终于走出了他的大西北,在广东一所学校当老师。
当初的那个哲思群我们早已解散。
······
我们从高中满怀期待的向往大学,再到大学毕业,隔着屏幕有过很多个约定,却始终散布在天南地北,我们从最青春的模样,渐渐地被打磨成一个大人。在见过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城市以后,郑州对于我,也不再有当初那种魂牵梦萦的魅力,多少次路过书店,拿起《哲思》,都读不出那时候的味道。不知道编辑部的江城大叔和齐心姐姐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幽默?不知道米乐的字是不是更加好看?可是,这些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在各自的城市里忙各自的事情,也许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你就会忘记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个人。时间赏赐给我们很多,但同样也带走很多。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那些人,那些事,历历在目,抬头,却是电脑冷冰冰的屏幕,时间让我们失去的是一个时代,一个属于哲思的时代,属于当时我们那一群丝瓜的时代。
(谨以此文献给《哲思》,还有我的那群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