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色 春 秋
——许村民兵反顽锄奸记
作者:朱会明
在伟大的抗日战争和人民解放战争中,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们,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他们英勇顽强、无所畏惧,创造了一部人类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壮丽史诗;他们手握正义、所向披靡,把一支支锋利的标枪,投向了恶狼般的侵略者,和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反动力量。他们是时代的楷模,他们是英雄的化身。他们的精神巍巍日月可鉴,他们风骨浩浩气贯长虹。他们都是挺起民族脊梁的中流砥柱,他们都是筑起千秋伟业的高大丰碑!
许村属霍州市退沙办所辖。地处霍州市区西北部,汾河西岸,距离市区七公里左右。其西北土地分别与汾西县、灵石县接壤。由于地理位置独特,许村村民自古就富有很强的斗争精神。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许村民兵分队,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一支坚强的武装力量,他们听从党的指挥,服从上级命令,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积极主动的寻求战机,在除奸反霸、传递情报、侦查敌情、配合游击队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多次受到上级领导和组织的赞誉与嘉奖。他们的功绩将永载史册!他们的壮举将光耀千秋!
请记下这些普普通通的名字吧,他们是:张法义、杜福全、朱黄牛、朱三宁、朱建忠、张金生、张库喜、张成保、朱海保、朱贵生、朱红生、朱根红……。
他们的名字将永世相传!
他们的事迹将万古流芳!
下面是由许村民兵分队按照上级领导下达的命令,执行的几次除奸任务。其人犯都是无恶不作、道德败坏、死心塌地与人民为敌的阎匪政权的特情人员。
郭犯明义,男,山西省××县人,时年40岁左右。1945年8月,日军投降后,阎锡山为了加强其对山西基层政权的管控,派出了大批身份特殊的鹰犬,监视和操控基层政权的工作。郭犯作为阎匪政权的忠实走狗,即接受阎匪政权的派遣,出任许村中心片区协助员。负责配合阎匪系统的乡村政权,鱼肉百姓,祸害乡里,窃取机密,死心塌地的为阎匪政权卖命。
郭犯占着自己是本地人,又有伪政权撑腰,所以,其在社会上巧取豪夺,敲诈啰嗦,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为了在上司面前表功邀赏,常常威胁乡里村老,征粮抓兵,催讨役赋,手段之恶劣,可谓是:人神共愤。同时,利用其培育的无赖眼线,猎获我党组织和军队人员的活动信息。有几次,由于他的通风报信,给我党、政、军民的行动造成了很大损失。其反动的本质和恶劣的表现,对我党组织和军队在许村片区开展工作形成了极为不利的影响。
鉴于以上情况,上级组织命令许村党组织“伺机处决郭犯”。许村党组织和民兵组织负责人经过认真细致的研判,最后决定:待其从汾西来许村时,对其进行秘密抓捕。
1945年深秋的一天,郭犯溜溜哒哒的从韩南庄方向奔许村而来,下瞪眼坡、早埠头坡、从祖师庙后进入许村。当时的轮值村长,知道该郭来了,赶紧将其迎接到家里,烟茶伺候。又派出去打酒的人员,尽快去给党组织负责人和民兵组织负责人通报信息。党组织负责人和民兵组织负责人得报后,及时碰头开会,形成决议,同时,通知了六位政治觉悟比较高,军事素质比较好,身手敏捷,思想进步的同志参加本次行动。
晚饭刚过,参加行动的同志带着武器,在行动负责人的带领下,大家来到轮值村长的家门口,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单等郭犯的出现。 酒足饭饱后,郭犯哼着小曲、打着饱嗝,嘴里还喷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出门摇摇晃晃地往厕所方向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现场负责人手臂轻轻一挥,民兵骨干队员朱海保已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郭犯的脖子,其他队员也都一哄而上,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绑绳子的绑绳子,瞬时,把这家伙绑了个严严实实。待其明白过来,早已经成了民兵队员手中的囊中之物、阶下之囚了。
郭犯其实本不是什么有骨头之人,只是平时头上有个协助员的帽子,腰里挎着一把大驳壳,狐假虎威,也就打肿脸充胖子。不过此时,由于刚下肚的酒精还在燃烧,这家伙反倒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意思了。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犯什么罪了?你们可要小心吃不了得兜着走。”郭犯叫嚣着。
这时,有位民兵队员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你一会就该上路了,没吃完的还是你兜着吧,别做了饿死鬼。”
民国时期的许村南河滩,仿佛就是一块不成文的刑场。此时,这个恶贯满盈的郭犯,既然落到了人民手里,他自然无法逃脱“南河滩”的审判。只见一干众人押着这个已经被人民政府判处极刑的家伙,来到南河滩一条沟垅旁的开阔地带,现场负责人宣布:“郭明义,你犯下的罪行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我们执行人民政府的命令,执行你的死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郭犯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为了一碗饱饭,做了些伤害百姓之事,按说,罪不当死,还请弟兄们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现场负责人说:“郭明义,如果今天放你一马,那我们就是对人民的犯罪。你也是个明白人,因果报应你不应该不知道,你犯下的罪行天理不容,人民政府没法饶恕你。
郭犯说:“如果今天老天真要收我,那就拜托诸位让我走的利索点吧。”
现场负责人说:“你与人民为敌,祸害的是人民,成全你的自然也是人民。你既然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那么,就请大家送他上路吧。”
朦胧的月色里,有刀光闪闪,有银枪出战,有屠夫的利刃,也有剪刀的仇恨,当然,汾河滩上的石头此刻肯定也不会闲着,他的怒吼,足够摧毁一个腐朽的时代;同时,也会奠基一个新的世界的诞生。
自绝于人民的人,终究无法逃脱人民的审判……
苗犯玉香,男,山西省××县人,时年40岁左右。该苗也是日军投降后,由阎匪政权派驻霍县西北部和汾西县东北部一带进行疯狂破坏活动的特派员。其经常一身军装,腰里还扎根腰带,似乎总想展示自己武威的一面;但是,那副厚厚的眼镜后面,藏着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目光,似乎又在告诉人们,斯文他也在行。其主要职责是对乡、村、闾基层人员、和村镇协助员进行监督和管控。对共产党组织的一切活动,进行秘密侦查和疯狂破坏。
该苗生性怪癖、心狠手辣、脾气暴虐,其利用反动政府的合法身份,到处招摇撞骗,搜刮民财,草芥人命,残害百姓。为了讨好上司,在征兵催粮,勒索税赋上,更是毒招频频,无所不用其极。满肚子打转转的都是坏水水、鬼主意。
1946年8月24日,太岳部队一举攻克霍县县城,霍县终于回到了人民的怀抱。是时,该苗象兔子似的,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随着解放战争形势的发展,太岳军区部队被中央军委陆续调离了霍、灵、赵、洪地区,去参加解放大西南和大西北的战斗。此时的阎匪政权,乘着我军调离的空挡,又乘机杀了回来。该苗随着主子的步调,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奔了出来。这次出山,他的活动更加无所顾忌,更加变本加厉。群众对苗犯的恶行早就恨之入骨。政府也组织过几次对苗犯的打击,只是,由于条件有限,和苗犯的警觉,行动一直没有效果。1946年初冬,上级组织经过认真研判,适时给许村党组织下达了“处决苗玉香”的命令。
许村党组织受令后,经过精心策划和周密部署,于苗犯从王庄村返回许村时,在许村老水地边上的一棵老槐树下,由民兵骨干分子设伏将其擒获。
冬日的汾河边,顺河风丝丝的刮着,落日映着余晖,把大地也涂成了一片金黄色。天空几只鸟飞过,刺耳的叫声,仿佛要把眼前的傍晚缝合。夜幕开始下沉,五花大绑的人犯就坐在眼前,然而,在决定如何处决苗犯的方式上,众人意见难合。有人提议:“先毙命,再抛尸河里”。有人提议:“石头毙,溅的到处都是血,脏乎乎的,不如直接五花大绑丢到冰窟窿里,让河水毙命”。最后,后者的意见占了上风。大家七手八脚,把苗犯绑了个结结实实,还不忘往口里塞了一块破布头。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众人把这家伙从冰面上拖到河中央,有个爱说笑的队员还不忘拿老苗开心:“老苗你有福气呀,一会先去见见龙王,然后再去会会阎王,这一趟可以会见几位神仙啊。”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一场处决人犯的行动,就这样被搞的轻松了很多。冰窟窿就在跟前,众人一起使力,一、二、三、嘿!不大的冰窟窿里,一声扑通过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这一切都看似天衣无缝,冰面下的河水继续悄无声息的流淌着。然而,大家都忽视了一个自然现象,绳子到了水里,一湿一泡,人再揉把揉把,绳结自然就松动了。该苗犯被抛到水里后,为了活命,肯定是拼上性命做垂死挣扎。赶巧那天龙王爷休息,阎王爷瞌睡打了个盹,没有顾上签收这冰窟窿里挣扎的恶魔。苗犯顺着河水一路被冲到牛腰村后,绳结被挣脱而开,这家伙淌出河水,来到牛腰村,找人换下了湿透的衣服,得以脱身而逃。
牛腰村人知道这家伙遇此劫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随即就把这家伙没毙命的信息赶紧通报给了许村党组织。
许村党组织和民兵骨干经过细致研究后,大家一致认为:要认真防备该苗犯的报复和反扑。大家该躲的先躲躲,该藏的先藏藏,争取不给敌人留下报复的机会。随后通知相邻的党组织和民兵组织:“如若发现苗犯的活动轨迹,请随时通报信息,好组织力量消灭这个恶魔。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会有些不尽如人意。躲也好,藏也罢,只能是缓兵之计,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该苗犯的报复心理。民兵骨干队员朱黄牛,由于妻子即将临产,其小心翼翼的回家探望时,不小心还是被该苗犯布置的眼线侦知,苗犯随即带领一干人马,将其在家中抓捕。当天下午,朱黄牛烈士即被苗犯带领的人马杀害于许村南河滩。
汾河在怒吼,南山在哀号!一个黄牛倒下了,千百个黄牛站了起来。许村党组织还在,许村的民兵武装组织还在,许村人民的斗志还在。通过此次血的教训,许村的党组织和民兵组织更加成熟了,斗争经验更加丰富了,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在对敌斗争的最前沿,打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胜战,创造了一次又一次骄人的业绩。
白犯志英,男,山东省××县人,时年38岁。郭明义之后,阎匪政权派驻许村、什林、王庄片区的协助员。阎政权执政期间,该白利用其特殊身份和地位,在分管片区内无恶不作,巧取豪夺,勾结社会无赖人员,敲诈啰嗦,欺压百姓,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人见人恨的白眼狼。上级组织本想通过内部关系做他的策反工作,让他回到人民的怀抱,怎赖该白除不买账外,还更加肆无惮忌的残害百姓,为阎匪政权卖命。据此,上级组织于1947年春给许村党组织下达命令:“时机成熟,立即处决白犯。”
彼时的土改工作正在广大城乡进行的如火如荼,农村斗争的火焰已经被各级农会组织搞的红红火火。距离许村只有三十多公里的晋中灵石县,也于1947年1月30日,又一次获得了解放,真正回到了人民的怀抱。这一条条胜利的消息,象一根根锋利的芒刺,刺激着白犯不安的神经。此刻的他,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阎匪政权的摇摇欲坠,也感到了自己的前途渺茫无望。于是,他开始积极筹划自己的后事、和将来的去处。
一番精心准备以后,他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先离开许村,隐匿身份,再做进一步打算。1947年2月的一天傍晚,其悄悄从许村脱身后,过汾河,准备从朱杨庄、退沙、绕城北而过,逃离霍县。不想,被退沙村巡逻的农会人员给逮个正着。退沙农会人员一看此人是许村片区的人员,即通知许村农会组织到退沙村来提人。
话说许村农会接到退沙农会的通报后,大家协商一致同意,去退沙农会把该白犯提回,然后,根据上级组织的意见,在许村公开审判后,再行处决。
许村民兵队长朱三宁与什林村民兵队员小宁宁领命一同去退沙村提人。
二人临行前,组织考虑当时的社会情况还很复杂,潜藏的敌特分子和不明身份人员很多,关键得一点是:当时的霍县城还是阎匪政权霸占着,所以,许村党组织经过请示上级组织同意,临时决定:“如若带人路上发生意外,有人劫持人犯或人犯逃跑、局面失控时,民兵队员有权对人犯进行处决。”
话说二人脚下生风,一路匆匆疾行,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赶到了退沙村农会。办理完人犯交接手续后,又对人犯进行了一番重新捆绑,二人押着人犯开始启程回许村。
退沙村到许村的道路有两条路线可供选择:其一是出退沙村西门,过铁路,顺汾河滩往西北方向,从朱杨庄过汾河到许村;其二是出退沙村西门后,沿山边从朱杨庄村北翻过疙洞里山口后到什林村,再过汾河到许村。这次提人他们选择了后者线路,三个人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人犯心中有鬼,磨磨蹭蹭,总是不愿意快走。就在三个人顺着山路走到疙洞里(现在的什林铁路隧道东口处)时,白犯可能考虑自己被带回必死无疑,所以,他看准时机,纵身跳下地垅,想从此脱逃。押人犯的两位民兵队员,岂能容许人犯如此胡闹。三步并作两步,将其追上后,好言相劝其好好配合。但是,白犯心意已决,不再配合二人工作。而且,还出言不逊,对二人进行语言威胁,甚或,兼而有人身攻击。
茫茫山路,除了这三人来来回回纠缠不清外,再无人影。此时,民兵队员心中陡生疑虑,是不是人犯得到什么消息,有人会在这山路上助其脱逃,故而拖延时间?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凭二人的力量是断然无法制止的。想到这里,二位队员顿时警觉起来,经过一番合谋,山路上的石头开始发挥威力了,一堆乱石向人犯的身上砸去。民兵队员用此法只是想恐吓一下人犯,促使人犯好好赶路。怎赖,这家伙不识好歹,既不求饶认错,更不起身上路,只待一顿乱石飞舞后,人犯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至此,二人以为人犯已经死亡,便打道回府,回去复命了。
二人到家后,众好奇地人问:“人犯呢?”
二人回答:“这家伙不老实,逃跑不成,还敢威胁打骂我们。后又磨磨蹭蹭不走,我们怕出现什么意外,本想教训教训他,不想,出手有点重了,已经将其处决了。”
众人说:“真的还是假的?”
二人说:“就在什茨那边疙洞里,你们要是不信就去看吧。”
众人恐有闪失。于是,又组织一帮人等来到疙洞里。此时的白犯还在刚才挨揍的地方一息尚存,苟延残喘,还没有完全死亡。众人一看,既惊又喜。惊的是:要不过来看这一眼,放走了这家伙,后果不堪设想;喜的是:这个补救的机会,终究还是没有被漏掉。
“石头会”继续发泄着群众心中的仇恨。据知事者讲,众人离开的时候,白犯身上的石头足足有二尺多厚。可惜曾经威风八面的白犯,此刻,只能以自己的卿卿性命来为之前恶行买单。
白犯被处决的消息立时传遍了霍县西北部片区,群众无不为之欢欣。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终于得到了人民的审判。然而,该消息也通过特殊渠道传到了还在做垂死挣扎的阎匪政权驻霍机关里。阎匪的鹰犬们开始宠宠欲动,时间不长,本次行动的具体细节就被敌特搞了个清清楚楚。随即,敌人的报复行动开始了。
是时的民兵队员,由于时刻处于斗争的最前沿,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平时他们的生活起居就很谨慎。生产劳动会放出警戒,夜宿不是野外就是破庙,基本不在家留宿,就是为了防备敌人的偷袭。
然而,狡猾的敌人也不都是吃干饭的,他们也在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与人民敌。
1947年3月底的一天晚上,许村民兵分队负责人朱三宁回家与家人商量处理家务事时,不料,被敌人侦知。天亮前,他准备出发时,发现自家大院已被敌特人员包围。他看看情况,突围已经无望,于是,拿起扁担,挑上水桶,打开大门,假装去挑水。匪兵一拥而上,嚷嚷着:“要找朱三宁”。
他不慌不忙,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边走边回答:“三宁在家里呢。” 待其挑着水桶走到大门外的土坡底下,眼看着再有三两丈前面就是路口,马上就可以隐蔽脱身时,匪兵中有一位邻村的家伙认出了他,朱三宁随即被捕。
敌人捕获朱三宁后,如获至宝。好吃好喝招待,高官厚禄许愿,想着一定能从这位年轻的民兵分队负责人口里得到点有价值的信息。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们除了收获一阵又一阵的沉默之外,再无任何所得。疯狂的敌人,怎会甘心于失败?他们又想借助酷刑来摧毁这位英雄的意志,老虎凳、竹签子、辣椒水等等,任凭敌人使尽他们身上的残酷和暴虐,英雄是不会被征服的。敌人倾其所能把朱三宁折磨了十多天后,看看实在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于是,把奄奄一息的朱三宁偷偷秘密杀害。
30岁,多么美好的季节,多么神圣的烂漫。然而,为了民族的解放,为了新中国的诞生,他、甘洒一腔热血,他、愿将此生作舍。
英雄被害二十天后的1947年4月24日,霍县人民重新获得了解放,重新获得了自由。从此,天蓝了,水绿了,人民扬眉吐气了。然而,我们永远不可忘记的是,黎明前夕:
吕梁的风在呼唤英雄的名字,
太行的云在敬挽纯洁的哈达。
据朱壮富老师回忆,当时听人说朱三宁烈士被阎匪投到了霍县中学的井里了。他在霍中工作期间,学校安排掏井时,他专门吩咐身边工作人员,注意是否有人骨发现。结果……
张犯安喜,男,山西省××县人,时年32岁。 距离陈赓司令员指挥第一次解放霍县(1946年8月24日)八个月后,霍县又一次回到了人民的怀抱(1947年4月24日)。原在阎匪特务机关工作的张安喜,在阎匪政权失败后,感到日暮途穷,无处安身。于是,逃到许村给无儿无女的朱小四老人做了儿子。起初,该张表现很老实,做事也很谨慎,加之,对其之前的历史村里又无人知晓,所以,村里的一切活动也就没有对其保密。谁知,这家伙深藏不露,贼心不死,人在曹营心在汉,还不忘为其曾经的主子卖命,还妄想颠覆新生的人民政权。他把许村已经公开活动的党组织成员和民兵武装人员信息悄悄抄录后,偷偷送给汾西后山还没有被完全剿灭的阎匪机关。然而,让张犯打死也没有想到的是,接收他情报的一位女同志,正是我方卧底阎政权的情报人员。该同志在收到张犯密送的情报后,一方面对张犯虚意表扬、口头嘉奖,并安排其继续监视许村党组织和民兵组织的活动情况;一方面又安排其用餐后尽快赶回,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待张犯匆匆离开后,该女同志直接在张犯所送的情报背面,直接签书七个大字——“立即处决张安喜”。然后,马上派人连夜将此信件送到了许村党组织负责人——张法义同志的手里。
许村村干部接到密信后,一边立即派人对张犯进行秘密监视,暗中控制其行动轨迹;一边随即与民兵武装干部召开碰头会议,研究处决张犯的战斗方案。
下午三点左右,执行处决张犯的行动开始了。只见一行五六位村干部和民兵骨干人员与监视人员汇合后,一同来到该张犯家门口,带头的负责人喊着张犯的名字说:”安喜,出来一下,有人找你有事。” 张犯可能还在做着自己编织的美梦,想象着自己送出的情报会立得什么功劳,讨得什么奖赏。他可能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就在其刚出门的一刹那,即被我方几名武装骨干人员控制。
按照大家之前讨论的决议,一行人押着该张犯来到许村村北垣上一处很深的土疙坨边。此时的张犯,也许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浑身颤抖着,嘴里嘟囔着想说什么,但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许到这个时候,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正义是从来不容挑战的。”但是,一切都晚了,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过,他随即像一堆乱泥似地,一头栽进了深不见底的土疙坨里。同时,其他队员七手八脚,拿根棍子的拿棍子,拿铁锹的拿铁锹,土疙坨的边墙上正好有一批摇摇欲坠的立土,队员们轻轻一撬,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大堆土块塌进了黑乎乎的土疙坨里。一条罪恶的生命,在这大自然给其安排的土疙坨里,走向了终结,走到了尽头。厚重的黄土以不容置疑的力量,替人民、替历史完成了一次对逆潮流者的审判,完成了一次对自绝于人民者的埋葬。
据知情者叙述,时至今日,这一具罪恶的尸骨,依然还深深的埋葬在那个写满正义的土疙坨里。
许村民兵奋勇杀敌、光荣战斗的故事还有很多。今天,我们摘取其中有代表性的几个花絮,呈现给大家,以飨读者的味蕾,更为纪念那些在民族危亡之际,敢于挺身而出、奋起反抗的英雄们,和英雄们身上所表现出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中华民族也正因为有了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优秀儿女,才能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生生不息,愈挫愈强;演绎成了一部波澜壮阔的壮美画卷,高歌成了一曲气吞山河的千古绝唱。
今天的许村民兵,依然在继承着朱黄牛、朱三宁等先烈的革命精神,在经济发展的浪潮中,书写着属于许村的辉煌与荣光,创造着更加美好未来与明天。
2020年8月20日星期四
作者为:霍州市作协会员,
梁衡研究会会员
霍州市三晋文化研究会理事,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