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告别

      曾经像郑智化歌曲《水手》唱的,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要靠着酒精的麻醉才能睡去,转眼却已戒酒一个星期了。

        想起网络上一句戏谑的话也觉得挺好笑,终于活成了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当然,其中的心理历程,理想与现实的磕磕碰碰,或许只有自己清楚懂得。特别是工作过程中不时遇到突如其来的挫折与困惑,更容易令自己心力交瘁地怀疑人生,怀疑人世间为何如此多“既生瑜何生亮”的巧合与无奈。

        记得小时候,自己闻到酒的气味都要头晕。每次去邻居阿姨家帮父亲打酒,都是捏着鼻子把酒打回来的。这是我极其不愿意做的差遣,可家父的指令又不敢不听。所以每次去邻居阿姨家打酒,我都觉得是一种遭罪。

        我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碰酒,我对酒没好感,对喝醉酒就耍酒疯的醉汉酒醉婆更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时候,集市上不时有几个人喝醉酒,醉后就耍酒疯,或自言自语,或且歌且舞。在文化沙漠的小地方,好事的小朋友就喜欢围观,大胆的小朋友还会学着大人一样高喊:“xx.你又喝醉酒了”。每个醉酒的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似乎都极强大,现实中醉酒的人一般都是大声嚷嚷“没醉,没醉,我没醉”。

      每当听到有人说他醉了,耍酒疯的醉汉都要跟人家大声辩驳。这场景有点像鲁迅笔下咸亨酒店,吃瓜群众围观,奚落孔乙己。醉汉辩驳急了,就会骂我们这些“读书不成三大害”的小朋友,进而骂骂咧咧,东倒西歪地来驱赶我们这些小顽童。然而,通常的情况是醉汉没跑几步就要摔倒,于是吃瓜群众就更热闹,更兴奋了。这无聊透顶的游戏,一般都是遇到老师来了,或路过的大人告状威胁,我们才一窝蜂地做鸟兽散。

        在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曾借他妈妈的嘴巴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不知道下一块会遇到什么味道的巧克力。

        我的第一次喝酒也是这样。那天因为什么事情跟母亲吵起来了,我倒是忘记了。我只记得自己很伤心,很绝望,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想大声呐喊又担心遭至母亲更猛烈的暴风雨,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似乎又不是少年人应该有的懦弱。于是我跑出房间,拿起父亲橱柜的白酒就猛灌几口。

      酒后的我总以为自己会产生“借酒消愁”的无忧无虑的逍遥,但什么快活逍遥的感觉也没有。奇迹倒是见证了,不到五分钟,我全身都发痒,我抓呀抓,结果发现手臂,大腿的皮肤都抓烂了,还是痒。然后看到自己全身都是通红通红的。长大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小就对酒精过敏,沾一点就是满脸通红。

        虽然自己一直对酒精过敏,但参加工作后还是时不时要陪人喝点酒,或工作需要,或私底下朋友间的沟通交流。酒精考验久了,有时候,也能够体会到“酒壮英雄胆”后,因兴奋,因刺激带给自己的忘忧与释怀。

        近几年,工作忙,压力也更大。起初,难于入睡之际,我都是一罐啤酒下去,人就醉了,醉了也就睡了。

        十年漂泊,书剑未成。回想起那个闻到酒味就头晕,就想呕吐的男孩,心里颇为感慨。酒精能够麻醉一个人大脑,但麻醉不了一个人的心灵,更麻木不了一个人的灵魂。

        醉酒如梦,酒醒梦灭之后,需要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鲁迅曾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其实现实面前,猛士也好,懦夫也罢,人生就像擂台散打搏击,站上去了就只能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因为搏击的擂台上,没有对手会因为你的兜圈,因为你的左躲右闪,而放弃对你致命的一击。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这是诗仙李白的境界,才华横溢,孤独求败。但我等凡夫俗子一杯醉,两杯倒的过日子始终不是归途。

        “年与时去,日与意远”在逝者如斯的红尘俗世,甚感每年的三百六十五里路程中,哪怕步步惊心,每一步都应该清清楚楚,每一步都应该脚踏实地。而酒虽然能够带来短暂的舒缓,但依赖酒精睡眠不应该是自己状态。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但希望戒酒后的自己,依然保持酒后那样的热心,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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