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白尘埃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手机里一遍一遍着回放着这首有关于爱情的诗词,我默不作声的一边干着家务一边听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儿子说:“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妈妈不小心打了个哈欠”,我自圆其说,想要以这句撒谎蒙过儿子。儿子终归是孩子,见我这么一“解释”,又调过头玩玩具去了。
如果,没有当年的错过,也许,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如此的平静安详。
壹
高三那年我落榜了,爹说:“再复读一年吧?”我说:“必须复读吗?”爹吸着烟坚定的说:“嗯,我都托人打听过了,邻县的高三有一届只收复读生,听说考上大学的机率很高”。
就这样,我被爹送到了离家八十里地的邻县高中复读,这所学校据说每年几乎都要出一两个北大清华的学生。
我记得去报道的时候,学校已经开课两个星期了,我把行李放到宿舍后,就被辅导员带到了教室。班主任当着同学们的面简单的介绍了我几句后,就指着后面挨着窗口的位置说:“你来得比较晚,暂时先坐下吧。”我冲老师感谢的点了点头。
贰
高三的日子很艰苦,整日的泡在堆积如山的书本里,丝毫没有喘气的机会,也许,等考上大学的时候,才是我“解放”的时候吧,我常常这样想。为了不辜负家里以农活我生计的爹娘,我整日的埋头苦读,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麻木奔波着。同学们也都和我差不多,能上这个复读班的,估计都是憋足了劲的想要出人头地吧,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我。
我记得那天是周二的晚自习下课,临近十点半了,我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教室,想到操场上清静一下脑子,深秋的夜晚有着阵阵的寒意,凉风一吹,顿时感觉到脑子清爽了不少。远远的看见,有一个穿着白色夹克的男同学在跑步,一圈、两圈、三圈,似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想:“这人是不是疯了,怎么不知道累啊”!脑子稍微清醒之后,我就急忙得回宿舍洗漱,准备睡觉。
叁
一连几天,我每次下了晚自习都要回操场清醒一会脑子,而每次,我都会看见这个男生绕着操场跑步,渐渐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习惯的看着他跑步的样子,我也会从心底为他默默的念:“一圈、两圈、三圈、四圈”。至到有一天,正在跑步的他跑到我面前忽然停住了脚步:“嗨,和我一起跑吧。”我不好意思的回绝说:“不了,我一会就回宿舍了。”“回这么早干什么?跑一跑强身健体,咱们高三的生活太累人了,学习的同时也要把身体锻炼好”。也不知道是听了他的强身健体的话,也不知道是瞬间喜欢上了他阳光帅气的笑脸,我默不作声的和他并肩的开始了跑步,跑累了,我俩便在操场上慢悠悠的走着,他问我:“你是几班的?”我说:“一班的。”“我是三班的。”他自问自答的说。“一班和三班都是复读生,过得都是苦行僧的日子。”我笑了笑,沉默不语。
快要熄灯了,我告别回宿舍,他问我:“嗨,要不以后怎么一起跑步怎么样?”我“嗯”了一声,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肆
从那以后,只要不是天气糟糕透的情况下,我俩都坚持着跑步,有时,他会问我,老师讲的课听得了没有?有时也会问我,上次考试怎么样?我说:“你只知道问我,你的成绩怎么样。”他笑而不答。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一天不见他,我的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虽然我知道,高三的生活不允许我去喜欢任何一个人,一旦分心,我就前功尽弃,可是,我就是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思念。和他在一起跑步的时候,话也越来越少,以前的时候,我总是和他并肩的跑着,可是,到了后来,我就故意的落在他的后面,不为别的,只想看着他矫健的身影。对于他的生活、他的家庭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的他也是复读生,而且头一年他原本考上了一本,但是他想要一个更好的学校,于是,选择了复读。
就这样,日子在书本中悄悄的翻过一天又一天,高考的日子到了,我以分数线超过20分的成绩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知道考试分数的那一天,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急急忙忙给他打电话,分享我心中的喜悦。电话那头:“祝贺你,心月,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天。”“你呢?考到了什么大学?清华、北大、还是复旦?”电话这头的我,喜滋滋的反问着他。他沉默了一下说:“心月,我喜欢你,从你站到操场的那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喜欢你。”
电话这头的我,一时沉默了,也一时的语塞了,不知道怎么说好,这明明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啊,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回应。我哽咽着说:“我也喜欢你,虽然咱俩可能考得不是一所学校,但是这并不妨碍咱俩的爱情,你等着我,我也等着你。”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说:“嗯,到了学校,你要好好学习,我心中的心月一定能行的。等我回学校报道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挂了电话,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伍
来到了这个令人伸往的大学,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迫切的给他打了电话,在那个微信、QQ还不盛行的年代,告诉了我的地址,并喜滋滋的问他,在什么大学读书?都快十月份了,怎么还不去报道啊?
他沉默了一会说:“心月,我喜欢你,从你站到操场的那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喜欢你。”
电话这头的我,一时沉默了,也一时的语塞了,不知道怎么说好,这明明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啊,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回应。我哽咽着说:“我也喜欢你,虽然咱俩可能考得不是一所学校,但是这并不妨碍咱俩的爱情,你等着我,我也等着你。”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说:“嗯,到了学校,你要好好学习,我心中的心月一定能行的。等我回学校报道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挂了电话,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伍
来到了这个令人伸往的大学,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迫切的给他打了电话,在那个微信、QQ还不盛行的年代,告诉了我的地址,并喜滋滋的问他,在什么大学读书?都快十月份了,怎么还不去报道啊?
他沉默了一会,说:“心月,我没有去参加高考,就在我要去参加高考的前一个月,我父亲生病了,家里急需要帮手和钱,于是,我放弃了。”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他说:“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是父母把他拉扯大的,他不能没有父亲,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要陪着父亲走完这余下的日子,如果你大学毕业,我没娶,你没嫁,只要你不嫌弃,我还会和你走到一起。”
一开始,我和他还是保持着一星期一封书信的来往,我说说学校,他说说家里,说说自己,到后来,书信慢慢的少了,几乎都是我一封一封的写信,却不见他的回信,至到大四的时候,再也不见一封书信。大四的那年春节,我早早从学校回家,为的就是想去看看他,当我一路打听到他的家里时,看到大红的喜字高高的贴到门头上,瞬间,我明白了什么,我没有再进他家的门,悄悄的坐了上返县城的公交车。
至到后来,我遇见了我老公,结了婚,生了孩子,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再后来,那年的同学聚会,我参加了,同学告诉我,其实他一直想等我,可是,又恐怕会耽搁了我的前程,于是,在家里的商量下,他很快的给同村的女孩子结了婚,他说,他这辈子都耽搁不起我,此生辜负了我,来生再偿还。
我听了,泪如雨下,一切的一切都错过了,也许就这就是命,从来不信命的我,这一刻,也感觉到就是命运的捉弄。
也许,世间的爱不过是一场温柔的谎言,当思念落尽,留下的不过是满目的凄凉,时光易逝,流年易碎,怎奈童话输给了现实,也许此生不会再相见,请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好余生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