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六)

      住在祖屋的日子并不长,从姥姥家回来,到大姑家,五姑家,二姨家,在自己家住的时间就很少了。

      原来住的房子是门朝南的,小小的门楼,是用麦秸草苫的,后来翻盖了,但我没经历翻盖时的忙乱,因为我已经远远的移居到青岛了。后来听说是四姑夫帮忙打理着翻修的,出尽了力。从那后,不受待见的小表弟就成了妈妈的小跟班,行走到哪都带着。不知是感激四姑夫的付出还是因为我离开了她们的生活,找到个替代安慰?后来听妹妹说,爸妈之间互相称呼,都是喊我的名字,既如此,为何要我离家?

      小时候的玩具不多,图书也很少,得到一本就会欣喜若狂,反复地看到能背过。记得第一本图画书讲的是下雨了,小动物用什么办法不让雨淋进来的故事。用木板钉,屋里黑洞洞,啥也看不见。用纸糊,很快被淋湿破碎了。用玻璃最好,明亮亮的,小伙伴们终于可以好好上课的故事。这本书的内容,直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我那时最希望的就是能有好多好多的看也看不完的书,但那个年代书少的可怜,根本得不到满足。

      小孩子们在一起,游戏是常态,你当妈妈,我当爸爸,用刀切树叶,给孩子做饭,游戏中还会得到惊喜,树叶底下有东西晃动,原来是恰巧切到了知了猴的窝,知了猴不甘寂寞,赶紧爬出来和我们一起玩耍。

        屋子南边有条排水沟,只要一有时间,孩子们就在沟边寻找小洞,用小树枝抠,抠了好久,也没抠出个小孩子来,因此觉得还是爸爸妈妈厉害,能在那儿抠出我和妹妹两个。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今天这个被找到家门,明天换成这个,妈妈是赔礼最多的。我虽长的矮小,但是会蹦着高把高我一头的哥哥姐姐的脸挠破,不知道她们的妈妈会不会埋怨他们的孩子太没用啊?我的睫毛很长,所以老人们就说我kou,就是厉害的意思。其实我从来不欺负别人,打架大都是因为他们欺负弱小,我的行侠仗义之义举。

        我们会一起捉迷藏,二姑家弟弟会把头藏在埋萝卜的坑里,屁股露在外边,爸爸说他顾头不顾腚。院子里种了好多梧桐树,二姑家三兄弟爬树都不是我的对手,我都爬到树顶了,他们还在吭哧吭哧的卯足了劲地爬,就是爬不到高处。因为梧桐树的汁水足,所以白天知了叫的欢实,我们就用铁丝圈成圆形,套上布袋,绑到长杆子上逮知了,大夏天晒得脸通红,抹的像小鬼,好在有奶奶,把我们一个个摁倒大水池里,太阳晒的热乎乎的水,正好洗澡。洗完澡的小鱼摆在炕上,一条条的总算们能消停一会了,奶奶趁机把脏衣服洗了,把干净的衣服放在各自旁边,等到午睡后这几个皮神‘复活’后再穿。晚上是捉知了猴的好时机。知了猴们纷纷从地底爬出,沿着树干往上爬。拿着手电筒,沿着树底向上照,就会捉到努力往上爬的知了猴,如果稍晚些,还会逮到刚从壳里钻出来的知了,白嫩嫩的,无比柔弱。这个时候用油炸是最好吃的,没有那层硬壳,不用费力气剥掉外皮了。

      秋天我会给奶奶做钱串子,用小木棍当针,下边拖着长长的线,把树下的落叶穿起来,穿到绳子上,等穿长了拖回家给奶奶烧火做饭。冬天就打雪仗,堆雪人,吃屋檐下的冰凌……日子就这样飞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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