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迷魇海

       “靠祈祷得风的航行,经历了数十天,人们在顺风帆上的日子又逐渐变得躁动起来,虽然船动了,航海士也透过天象坐标,古海图来判断出他们没有继续绕圈,走冤枉的路,但却依然不知道这样的航程,几时能到达传说中神奇的探险圣地——孤岛。起初登上这船的人里,没几个善茬。”

        “一个背插两柄圆磨板斧的野人,在船仓里首先发难,野人劫持了船长,要求其他人停下持续多天的祈祷,他认为使船行动多日的风是不详征兆,感觉自己被那无形的风中大手所玩弄,捆绑在这艘不知去哪的船上,在无边的海域里飘来荡去。野人特别惊恐于这种天天靠祈祷来探索前路的生活,他教唆大家不要被这片海域里的神秘的鬼迷惑,要清醒地认识到,无形的掌控一直在慢慢侵蚀圈养他们。”

          “野人的恐惧与说辞,感染了数人,一场争夺航行主权的暴动,在顺风帆上演。虽说船上不乏武力强大的船员,但野人突如其来的彪悍强袭,还是震撼了众人。跟随野人的几人,把控了船桥,把其他人驱赶至仓尾,阻隔了船前与船后的通道。”

          “仓尾的众人,并没有因此停止祈祷风来,与野人团对抗,顺风帆这些日的祈风航程,是大大地超出他们有限的认知范围,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遇到最初挣扎时的断水断粮。这些经历,让人回味时备受鼓舞。祈风的盼望终归大过对未知漫漫的恐惧。尽管海上终日波涛,景色单调,仓尾仅有几个气窗,一扇低矮铁门可以通行后甲板,存粮不多。但祝祷的人们,相信,风会把他们带入心中所愿的圣地。”

         “野人团伙霸占了船首,却不懂航操,野人几欲从仓尾处劫持航海士和几个经验丰富的水手,均遭到一名神秘骑士的扶助救援,以失败告终。野人大怒,与手下日夜凭蛮力死控舵把,务求不让船向未知的前方行进。仓尾诸人组建临时议会,商讨夺回顺风帆自由权的对策。怎奈野人团凶残暴戾,宁愿毁去航舵鱼死网破,也不愿交出顺风帆的航行控制权。几番交涉未果,局面很是僵持。”

        “风每日按时因祈求而拂动,舵时刻被野人团锁死,船在平缓的大海上忽高忽低,横摆竖颤,本应顺畅的航线,因人心无知自缢,变得越发危险,仿若置身于风暴乱流中。天晴无云,万里朗朗,远处一对歌豚骇然地观望那艘古木帆舟,在碧蓝海镜上里作风搅雨。”

        “顺风帆上的对峙,还在继续,但海上艳阳高照的日子,却变少。云层遮蔽了光的时间,每日愈长。午夜偶有闷沉的雷声从极远海域传来,连狂傲霸道的野人,听了也瑟瑟不安。又过了几日,海面上碧蓝渐渐褪去,黑色的潮汐布满船体周遭。海鸟不见了踪影,鱼虾打捞锐减。瞭望塔上空气潮浊视线阴暗,祈祷的风虽按时撑帆,但祈祷的人却困倦难耐。”

       “某日,寒风袭来,夹杂着冰凌霜碎击打船身,灾祸中野人团以生存要挟仓尾议会,借调几个得力人手,修补破损渡过危难。但仓尾议会看穿了野人团阴谋,志在船首封禁解除为条件,与野人团再次谈判。”

        “双方依旧各持己见,不能和解同抗险阻,海上风霜更甚,帆桅已被冻结随时可能断裂。可人心中那捍卫自己主见所固守的,比什么都重要。”

       “终于,在各自不惜命的杠辩中,顺风帆进入了一处漆黑无光的海域。”

        “海水粘稠仿若焦油碳墨,浮浊丈许冰雾,凝结了水下船桨。风不再因特定的祈祷而来,那未知的神明,似乎在他们闯入这片无光海域后,便遗弃了他们。”

       “一日,野人站在船首上,举起斧头,向着乌黑翻滚的云层,沉默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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