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记（112）《鱼王》——山间故事

甫跃辉这个名字不算有名，算是个酒香无人知的作者。要想了解一个作者的水平，阅读他的成名作是最好不过的选择，《鱼王》是熟悉甫跃辉的一个通道。

《鱼王》由三篇中篇小说组成，《鱼王》、《鹰王》、《豺》。如果读过阿城的“三王”，对这样的故事类型绝不会陌生。事实上，甫跃辉的这本小说集，完全可以看成是对阿城的一种致敬。故事的发生背景类似，都是在一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小村寨；主人公都会是一个捎带固执的善良人，无论是为了鱼、鹰还是狗，在这些故事中心的人，都为了心中的善良而和周围的世俗格格不入。作者和阿城一样，都用了象征性的书名，虽然书名是取了鱼王、鹰王，表面是让动物作为主角，其实是把人当成动物的代言人，他们才是作者笔下真正的“王”。

甫跃辉的故事都带有神话性质，山间传说背景，让读者跟能被吸引，神秘的事物总是让人产生幻想。谁都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鱼王在那一片湖水中？鹰王到底会不会飞翔？口口相传的豺到底存不存在？优秀的作者总能凭借着小小的线索把读者引到自己的圈套里面，等结局揭晓，书也翻到最后一页了。

从整体的故事结构来看，《鱼王》是最为完整和耐人寻味的，一对不知从哪里来的父子，和一条他们固执的要保护的鱼王，还有一群被利益驱使的村民，故事的冲突非常明显，当儿子在鱼王面前誓死护卫的时候，读者无一不为之动容。那是一种被勾起的内心深处的善良，当它昭然若揭地提现在一个沉默无语的小孩身上，它的光环性就越是明显。我们或多或少都将自己梦想中的某些部分投射到他的身上，这些梦想从小就跟随我们，虽然伴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淡忘，当有人出现为梦想护卫的时候，它有变得清晰而神圣。在这个故事中，不是儿子的英雄行为感染了我们，而是它勾起了我们小时候那种天生我材必有特殊的优越感，曾几何时的某个夏天晚上，谁没有做过那种能突然飞翔，突然得道，突然有异能的梦呢？

相比而言，《鹰王》和《豺》的故事完整性相对要较弱一点，特别是结尾部分。《鹰王》中主人公的死亡尤其显得突兀，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一人一鹰能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一人却突然死去了，变成了一个小孩去完成后面的结尾。这样的处理不明作者用意何在，但在读者看来，未免有点强行换章的感觉。同样的感觉还能在《豺》中看到，最后的主人公离开几个月，也有点像作者强行让故事结尾的感觉，在时间的叙述上，略显不够连贯。

评价一个故事的好坏，就看它是否能让你一口气读完，甫跃辉在这本小说中，显然做到了这一点，读完让人感到有趣而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