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 ——性的压抑与释放,以及自我探索与救赎

片中妮娜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芭蕾舞演员,勤奋,努力,也美的光芒万丈。在单亲母亲如鹰般锐利严苛的教育下一直保持着瓷娃娃一般的成长轨迹,规律的作息时间,粉色公主房里堆满了可爱但毫无生气的小公仔。

舞团新推的节目是美丽脆弱的白天鹅和诡诈放荡的黑天鹅之间的较量,一人分饰两角,正如人性中善良和邪恶的较量一般分裂。在选角压力下,妮娜的野心如野草般蓬勃生长,她渴望做世界第一的舞者,跳出她心目中完美的天鹅舞。为此不惜偷了前任舞团首席的唇彩浓妆艳抹去导演的房间打探主角的归属。也许正是这一放肆的举动打动了导演,他看到瓷娃娃想要释放内心的那股强大力量。托马斯知道妮娜完全可以胜任白天鹅的无辜与优雅,但是过分克制的人生经历让妮娜的舞蹈太过冷感,甚至连跟她对舞的男演员都完全没有性冲动,他要的黑天鹅不光是美丽的,还要是性感的,甚至是淫荡的,是人性能承受的恶之极限,这种恶要如罂粟般诡异,又美的让人无法抗拒。

佛洛依德曾说,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的症状常常都会有性的意味。妮娜在精神分裂时眼前出现的幻觉,不光是来自莉莉对于角色的竞争,她会看到莉莉对性的释放,看到莉莉和托马斯对性爱痛苦又快乐的演绎,但内心的恐惧又瞬时把托马斯意化成舞蹈里的恶魔。角色公布宴会后,母亲在帮妮娜缝舞蹈鞋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他(托马斯)是不是一晚上都围在你身边?有没有想占你便宜?为了不亲眼看到这一幕母亲甚至不参加晚宴。有女性朋友约会妮娜也被母亲严厉的拒之门外。因为妮娜为了保持身材拒绝食用母亲准备的蛋糕时母亲一言不合便要丢到垃圾桶。由此一个占有欲控制欲强烈的单亲母亲形象便跃然浮现。因此也可以判断妮娜的压抑由来,或迟或晚,这股被压抑的力量是要爆发的。果然,妮娜甩开母亲,和莉莉去夜店放空自我,嗑药以后愉快的性交在莉莉看来只是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在妮娜看来却是不可逾越的万丈高山,密布浓云。即便是嗑了药,也在性的边缘及时勒马回车,留下男伴懊恼的喊fuck。随后妮娜却在幻觉中与莉莉进行了一场翻云覆雨的水乳交融,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是快乐的,通过释放人性而得到的快乐,不是经过辛苦的努力最终得到角色的那种成功所带来的拥有成就感的快乐。

只是快乐过后仍要面对莉莉对于角色的竞争压力,仍要面对自己对于黑天鹅角色无法突破的压力,就像我们喝完酒脑高潮完了以后仍要面对柴米油盐的压力一样。在这之后妮娜全线崩溃,回家撕了母亲画的所有自怨自怜的人头画像,把所有公仔塞进垃圾道,她看到自残过的后背长出黑色羽毛,她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双腿生生断裂,终于不堪重负摔倒床边沉沉睡去。醒来后的妮娜恍如重生,所有不能打败你的黑暗,最终都会成为你成长的力量。听到托马斯说我已经决定让莉莉跳天鹅,妮娜只说了一句,托马斯,我要跳。越简洁的语言往往越有力量。托马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又意味深长地淡淡微笑,妮娜,你需要突破的只是你自己。

黑天鹅终于爆发,阴森,诡异,性感,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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