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死掉了,那害死我的人一定是你。(一)

        阳光很暖和,从落地窗的粉色的碎花窗帘里透了进来,床边的那只棕色的小熊的条纹毛衣少了最上面的那只扣子,我只躺在床中间,躺在米白色的草莓被子上。

        假设我死掉了,那害死我的人一定是你。是你吧,撕掉我数学笔记的那一刻,你会在想些什么呢,是害怕?是慌张?还是快乐?你嘴角的那一抹是微笑吗?

        “嘿,下一堂课,一起走吧。”你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搭上我的肩膀,仿佛那个撕掉我笔记的人和你无关一样,我笑着像往常一样,牵着你的手,“走吧,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了。”你正和我嬉笑着,和我说新开的奶茶店的小哥哥有多帅气,可你昨日才知道,那个满脸横肉的老板娘和他有一腿,你还说,街口水果店那个笑嘻嘻的婆婆把烂掉的几颗草莓藏在了一盒又红又大的草莓里面,而刀疤脸的狗肉店老板把剩下的狗肉倒给了街边的几只流浪狗吃。

        可是我总会想到你把我的数学笔记撕掉了,把它们丢在了楼底下的那个蓝色垃圾桶里,我只当成是丢在了那个空荡的自习教室里,然后被人当成是垃圾丢进了蓝色垃圾桶里。我努力的那么想着,然后看着他从远处的那条小路上向我走近,也或许是向你走近,他是在对我笑吗,好像不是。我走上前,抱住了他,忘掉他在轻微的后退,和希望推开我的双手,忘掉他在昨晚二十一点四十七分和我说的分手,我只记得在我哭了五十四分钟后,他跟我说不分了,我们还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他还是把我送他的手机壳给换掉了,换成了一个黑色的印着白色简笔画小女孩的手机壳,挂在书包右侧的巴斯光年也不见了,剩下那个米色保温杯,可我记得他从来不喝水,只爱喝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百事可乐,我说了好多次,可他从来不会改 。他笑着在和你打招呼,你轻声的说了一声“hi”和刚刚跟我谈论时完全不一样,我不想去多想,那太累了。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课,他说篮球场还差了他一个,我笑着和他挥手告别,走了。

        我说上周那家KTV给了一张二十的抵用券,那一家的音响设备挺好的,只是那天我喝的有点多,你笑得有点尴尬,说不去了吧,这周想去图书馆学习。我把二十元的抵用券塞回了书包里,想到那天我喝的确实有点多,多的仿佛看见了你和他抱在一起,多的想去疑惑为什么他的手一直放在你的腿上。我想到他第一次和我说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你和我说会和他一起来车站接我,我很疑惑,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然后我问他,然后他生气了和我说了分手,我忘了我哭了多久,反正他还是原谅我了。

        我们走到教室了,没迟到,还有三分钟才上课,满脸横肉的会计老师和奶茶店的小哥哥笑得有些暧昧,对了,忘了说了,那家新开的奶茶店是我们的会计老师开的。我们习惯性的坐在大教室的最后几排,你补着早餐吃掉的口红,我继续看我的帖子,看谁又在这么好的天气里死掉了。我有预感,下一个死掉的就是我,而你就是害死我的凶手。

        我对辣椒过敏,因为微辣两个字,进了好几次医院,可你却往我的牛奶里加了一大勺辣椒酱,我的杯子是粉红色的,是他在情人节那天送我的礼物,那一天他就笑得有些勉强,仿佛这份礼物另有主人一样,的确,我不喜欢粉红色,我揪掉了白色书包上的丑陋的小猫的粉色蝴蝶结,当然床边的棕色小熊毛衣上的粉色扣子也是我剪掉的,很讨厌粉红色,矫揉造作的颜色,只有你这样甜美的女孩子才会喜欢。你没有把牛奶装在粉红色的杯子里,而是放进了黑色保温杯里,可牛奶是冷的,不需要装进保温杯,我走进了寝室问你,为什么把我的牛奶装进保温杯里,为什么放入一大勺辣椒酱。你说,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我看了一眼日历,三月三十一号。你慌乱了吗?“我,我把时间弄错了,我以为三月只有三十天。”果然假设我死掉了,害死我的人一定是你。我接过保温杯,打开后牛奶的热气冒了出来,是一股浓烈的草莓酱的味道,可是我讨厌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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