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年九月初十】扪心自白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善何处?皆不善!

九月初十,这篇笔记开始写下开头。之后,应该是慢慢地反思,慢慢地写,慢慢地警醒自己。因为这大概是这二十多年来,第一回这样有些痛心疾首地思考警醒。

九月初十(2016-10-10)

总觉得,“三观”这个词与自己非常的遥远,甚至提及更多是戏谑着称“三观尽毁”。但是,当真正“三观将毁”的时候,我也曾深切地感受到那种迷茫所带来的恐惧,甚至那一瞬闪现过为恶的念头。

毫不出息地说,至今能让我受到打击,感受到三观尽毁的,也唯有爱情了。在这条路上,至今如同菜鸟,毫无进步。

时隔四年时间,再次回溯到初恋分手的那个时候,虽说被戏耍了感情,但现在隐约倒也觉得那次并不算得上三观尽毁,应该是给了我一次最积极的冲击转变。

从年幼时说起,家教向来古板严苛,定义为过传统也不为过。所以,对爱情的定义,也都相当的朴实纯洁,对女生的憧憬也都是温柔可爱的向往。直至小学高年级被某人碾压之后,内心便对女生充满了敬畏,毫不夸张的说,女生几乎很难近我半米之内(学生时代同桌不算),这种情况延续到大学初恋结束后的一个月。

说也好笑,因为童年阴影,十年时间,我敬畏极了女生,尤其是气场足的女生。所以大学时代的前半段,我几乎不曾与女生有过交往。再加上家风严苛传统,行为作风雷厉风行、寡言少语,即便是大学时候也沉浸专业学习当中,故而毕业时候,有个同学才坦言我初恋之前将近两年时间,专业同学大部分都以为我是个高冷禁欲系的同性恋。

转变,是因为初恋,之所以会恋上初恋,大概就是因为她就如同让我第一个感到莫名敬畏的女生一样,能时时刻刻地碾压我吧。

初恋过去了许久,我终于自己揭开了那块伤疤,去回味那段感情。我很好奇为何气场如同女皇,身后追随者众多的初恋,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样貌并不出众的普通人。大概,是因为那时是我四年大学是生涯最为风云人物的阶段,勾起了她的兴趣,再加上我对女生退避三舍,你进一步,我退三步的态度,让这个众星捧月的女皇,在这里感受到了挫败吧。

其实,在最初的几次交谈中,我便对她惊艳。当我开始情不自禁地动心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算晴天霹雳也毫不为过,但是我怎能允许我去撬动别人的幸福?犹记得那年三月尚冷凌晨两三点时候,一人蹲坐在寝室走廊,面对凤阳夜景与月色,灌下四罐啤酒,将空罐狠狠踩扁,发誓再也不与联系。

但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小男孩,勾起了一个在情场摸爬滚打许久的女司机兴趣后,对我来说无疑是一场再难。在我断了联系大半个月后,她开始施展出令那时的我毫无招架之力的攻势,将我拖入了泥潭。

不过至今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因为道德和自律,从内心我一直抗拒着这段感情,在她的攻势和表白下,我一直保持着这个绝对的距离和这莫名其妙的感情——她认为我们已经是情侣,而我却不承认。

说实话,她虽在情场是个老手,但是在其他方面实在是幼稚至极。如果是今时今日,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她,我和她无牵无挂,我应该是能哄的住握的稳,两个老司机互相飚车,也是有趣。

可遗憾在,相遇时,我是个对爱情充满最简单最纯洁向往的小处男,而她却已经是个把爱情当作过瘾海洛因的老司机。

九月十一(2016-10-11)

我承认,我是一个在爱情里,相当无趣的男人,现在依然是,更何况四年前连牵手都要酝酿许久情绪的我。也许,我真的把她想的太坏,只因为我不懂浪漫,甚至连最情侣间最基本的亲密都做不到,任谁都觉得无趣。

所以,在她与我告白五十五天后,她提出了分手,在她的正牌男友出国分手后,她转而喜欢上了另一个默默追随她许久的男生。也许我是千斤顶,也许是众多备胎里最奇异的一个。

虽然分手的那几日里,我夜不能寐,但心底深处已然是一种解脱。毕竟我不是一个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男友,毕竟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破坏了别人的爱情,所以初恋之后,我未曾落泪。我不怪她脚踏三只船,我也不怪她将我感情肆意玩弄,我只怪我不是那个善解风情的人。毕竟,别人的错误,与我何干。

那一次失恋,让我知道该如何经营一场恋爱,让我彻底挣脱了过去二十年古板传统的思维。我知道原来男女授受不亲、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并非讨一个女生喜欢。男人侵略性的霸道,有可能更能让如今的女生动心。如此,我遇到了那个陪伴了我三年,我曾以为能与我共度一生,现在却要恨极一生的女生。

九月十四(2016-10-14)

我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懂得花前月下,能哄得女孩子开心的人。所以我尽全力,将全部的感情交付给她。犹记得在那个年纪,我曾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谈不上校内“横行霸道”,也说的上半个风云人物。却在与她之后,彻彻底底与曾经的人际关系网一刀两断,在没与其他女生多说只言片语。平日里的生活,也只教室、寝室与她,再无多余。

我以为,这种深沉才能长久。我以为,三年时间,足以一生。

我真的再不能相信“我以为”,为了她,我丢了学业,弃了事业。

却只因为焦头烂额找工作,无暇哄她,便远赴千里之外,与一个网上认识的男人同居一月……

在知道真相的一刹那,与我来说,天地崩塌,日月变色。

我怀疑过自己的存在,我怀疑过我的人生,我怀疑过我的执念,我怀疑过我的向往……

那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如同行尸走肉,却只能在人前强颜欢笑。

辞去工作后,我一个人逃到了过去的旧家中,整整七日,不知饥渴病痛,不知日月星辰,成日于隅角中喃喃自语疯笑癫哭。

我本以为,爱情如同天地初现时的第一缕灵光,恍惚美妙;仿佛山间流水林海草原,纯朴自然;应该是《诗经》中那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的简单热烈。

就在那一瞬间,我不知这“爱情”该如何诠释……我再也不懂,这人,将这感情视为多么低贱。

我曾将自己这一辈子二十多年,视为珍宝的一腔热血,交付在一个人手中,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之践踏蹂躏,贬之一文不值。

大概感情这东西,在越来越多人的眼中,真的不值钱。

九月十五(2016-10-15)

我从不畏惧在前进的道路上,这荒野荆棘、天堑诡峰,能遮我望眼,看不清苍穹北斗。但我畏惧终点之中,才惊觉这一路竟只我一人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九月十六(2016-10-16)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在那浑浑噩噩的三个月中,我苍白且确切地察觉到,我苦苦支撑的意志将要崩塌溃败,这大概就是三观尽毁的征兆。我曾想过,就那么放了吧,我也可以滥情,我也可以将一切情感视为低贱的玩物。可是,我最为自傲的理智与自律,苦苦支撑,只因我仍旧坚信这世界尚有美好与坚守。

当心中悲痛愤恨渐渐被邪火燃尽,整个人虽被灼烧的飘零虚弱,但我仿佛升华了,看穿了,也更加坚定了,哪怕这种执念至今看来还是那么幼稚。

可半个月前,我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三观的震荡崩塌。

同学婚礼,一年未见的大学同学相聚。我竟悚然发觉,这生活了四年的同学,竟变得陌生遥远。

私生活混乱,哪怕是有了女朋友,甚至结了婚。

我也只能用这个最文雅的词汇,来总结。那些我本以为正直的同学,竟都为自己曾经的浪荡放纵辩解,振振有词,正常需求。

原来,我曾在那么污浊的环境中那么久,只是我还能这样问心无愧地走多久?

九月十八(2016-10-18)

记得大半年前,大学时候认识的一个女生,曾和我说过,她曾交往的几个男朋友,她其实都不喜欢,甚至连见面都觉得没意思。再后来,我遇到过不少女生,都或多或少表达了这样的经历。

忽然就恐慌了,原来女生可以不因为喜欢就和一个人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觉得好像需要有个人而已。回想当初,不寒而栗。原来,对于她来说,并非是我,而仅仅是因为我出现的时间恰好她寂寞了而已。

换一个人,我也可以被替代……

九月廿一(2016-10-21)

(2019-3-24 删除部分)

至今,我更后悔了。

我真的可以接受甚至向往柏拉图式的爱情。既然身边的人人都那样对待感情与欲望,那我又何必与此为同流?

默默思索,就算这人人都如此待之。但是,我心依然不变。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

感情与欲望,我已经操纵的游刃有余了,毕竟我曾在独自一人的环境中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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