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飞鸟掠鱼疾
海蛎潮中生
寒星自欧老四家出得屋来,与二人告别,一路踉踉跄跄返回厝东头的家中。走至厝中央的大榕树附近,忽的一阵凉风袭来,顿时微感寒意,酒意上涌,不由得哇的一声趴在水沟边吐了出来。一时浑身酸软,终是年轻人不胜酒力,爬至老树根边歪头便睡,片刻便进入梦乡。已是晌午,路上行人稀少,树荫下寒星睡得正香,朦胧中感觉几只黑影从远处直奔榕树而来,“簌簌簌”片刻便至眼前。
恍惚之中,寒星突然感觉自己置身厝北田野之上,骄阳当空,一时饥渴难耐。环顾四周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形单影只,不由得四下寻找解渴充饥之物。忽然远方一群黑甲武士策马疾驰而来,拦住去路。为首一尖嘴翘须男子上前屈膝抱拳而道:“星将军,许久不见!”
寒星一愣。赶忙上前伸手相扶,抱拳稽首还礼。心下不由得一阵寻思嘀咕:这些人气势汹汹,而我孤身一人,此情不知是非凶吉。嘴上顺势应道:“敢问兄台何方高人,你我素昧平生,如何行此大礼”。
那黑衣翘须男子似是看穿寒星心思,哈哈一笑:“星将军不必惊慌,末将田大壮。我家主人与将军乃是故交,推算今日乃是良辰佳时,宜会友待客,特命我等前来相邀一聚”。
寒星不由得愕然:自己生来即在欧厝,平身未曾远行,如何来的这种看似行伍军旅之故交呢?
看寒星还在犹豫,翘须男子便又相劝道:“此去相聚,策马奔驰,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不耽误星将军的家中事务。而且我家主人说了还有重要物品要还给星将军,还请星将军务必前往一聚”。
寒星心想:如此盛情,到也不好回绝,而且还是故交,心中不由得大起好奇之心。于是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田兄,请”!
寒星策马跟在为首翘须男子马后,一路往北疾行。马嘶蹄顿来到一座古堡门前。那古堡坐落于山谷隘口之间,一条大河环绕身前。占据险要之形,坐拥流水之利,端的是虎踞龙盘气势恢宏。
只见城门大开,一众人马涌出城门。为首一灰衣白发老者正笑脸相迎缓缓而来。开口便道:“星贤弟,来了啊!好久不见,酒量未有长进啊。呵呵呵”!寒星抬头细看,这老丈面相和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一时挠腮语噎。“你是”?寒星一脸愕然的问道:
老者道:“说来话长,且随老夫到寒舍一叙”。
宾主落座。左右奉上茶来。那老丈开口道:“星将军别来无恙,老夫田野秋。昔日天朝同部任职,承蒙将军照料。今朝有缘相聚,闲话一述旧情”。
一番话说的寒星云里雾里,急的满脸通红。
只见田老丈缓缓说道:“贤弟莫急,此番红尘历劫,你已忘却前世记忆。昔日你我同属天河水军黄元帅账下,贤弟乃左军七曜正将,我乃星将军治下六曜偏将,曾一同征战三界六域,经历无数次大小战役,并肩出生入死,情坚似铁胜石”!
老者边说边从主座起身,抽出腰间宝剑竟然舞将起来。一套剑法舞将下来,大开大合,颇具将帅之风。田老丈说道:“刚才老夫所演剑法,即是昔日将军带领我们操练之剑法”。说着将宝剑双手递于寒星。寒星面若呆鸡,哪里敢接。
田老丈说道:将军莫要推辞,此剑本就是星将军之佩剑。星将军如若不信,可以执剑试下。
寒星接过宝剑,只见那宝剑长约四尺,剑柄之处镶嵌有一颗宝石晶莹剔透。用手触之,宝剑微微颤动,蓝光闪烁,似有相知之意,寒星心下大骇!
只见田老丈扬手拍掌两下,左右立刻端来一个锦盒递与寒星。
寒星打开锦盒一看,是一套黑色衣服。老者颌首微笑,示意寒星穿上试试。
老者说道:“此衣穿上可以遁形隐迹,轻身劈水。将军此行一路颇多艰辛,务必以安全为首,切勿意气用事。说罢乘着寒星穿衣的间隙,猛然朝寒星后背一推”。寒星一惊,已然从梦中醒来。
“星仔,你回来了啊”。
“是的,爷爷”。
“你喝酒了”?
“是的”。
寒星唯唯诺诺的答到。来到屋中,舀起一碗凉水,一饮而尽。稍微缓过劲来,想起午间所梦之事,陷入深思。而后良久,准备收拾一下,将剑挂在墙上,扛起锄头去田头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