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渚
“既然如此，那就愉快地决定了！”
萨罗美是个地道的卡洛斯人，是卡洛斯娑罗市的普通居民，家乡位于边际海边，对于那绝美的海景自然也是多见不怪了，不过，她还是提议我们一起前往她家乡的一个神秘景点。“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她这么说，足以激起我们的无限期待。
她所要带我们去的是一条小河流，景色极美，尽管只去过一次，但她对这河流但印象却深深烙印在记忆里。至少她是这么说的。
“这条河，叫做伯德瑞，附近的人们都这么叫它。”还没到达目的地，萨罗美已经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
根据地图指示来看，这条河位于娑罗市和附近几座大城市边界的交汇之处，然后流向海洋，永无止境。
“没有人找到这条河流的发源地，它仿佛是一条从空中流淌下的河流。”萨罗美边走边讲，“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找到它源头的第一人。”
我们九个人，穿过茂密的草丛，翻过树木蹙起的巨大根系，在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中几次迷了方向，好在各位的宝可梦都有在协助，因此每次都能回到主路，沿着正确的林萌小道行走。
“还有多远啊，我累了。”安迪莉喊。
“好啊，这里环境也不错，就此歇息吧。”走在前面的萨罗美终于停下了脚步，折回来，铺起地毯，搭起帐篷。
昨日我们一行人把凝柠的库存都挥霍光了，不过幸好光荣市宝可梦中心附近就是个商业中心，还有一家大型批发市场，凝柠用废了几千张黑卡，在小公主四根缎带的协助下终于拎回了宝可梦中心，萌萌看到那么多东西，直接在门口愣了半天。
于是乎吧，现在出来郊游，每个人的背包中都至少有一半内存都装的是烤串之类的东西。大家纷纷把包中的凝柠的食材全倒出来，竟堆成了座浅浅的小山，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凝柠自己却显得不大在意的样子。
愉快的烧烤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昨天还嚷嚷着担忧吃那么多濒危宝可梦会不会影响生物多样性的几个女生，像小许，萨罗美之类的，今天已经很自然地举起烤串就开干，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那么，接下来继续走吧。”萨罗美见大家收拾好剩下一半的烤串等食材，领着胖甜妮往前走。
过了一会……
“这是第几次迷路了……”安迪莉不耐烦地说。
萨罗美在旁边陪着笑脸：“快到了快到了，郊游求的就是这个过程嘛！”
宝可梦众多，几乎每个人都放出了一二只宝可梦，我身边是小渚和三叶，两个小家伙，尤其是三叶，都极力想往前冲；萌萌虽然考虑到水珠在陆上行走不便，但在它的极力强求下还是陪着一起穿越丛林；凝柠身边是火斑喵和伦琴猫，火斑喵时刻都有想要逃的准备，不过在伦琴猫还有这么多宝可梦的看守下，还是算了；克洛伊，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搭档宝可梦，是一只雪妖女，长相很惹人喜爱就是了；萨罗美，前面说过，依旧是她的那只胖甜妮；安迪莉也是照常让沙奈朵留在身边；小许，我虽然至今未搞清楚她的那只时拉比去哪了，不过她还是让自己的波加曼和帕奇利兹留在身边；小轩和安迪两位估计先前就在关都地区组队旅行，现在即使掉在队尾也还是肩并肩聊着天，小杰还有安迪的那只宝贝龙都想使劲儿推一把他们俩。也怪不得为什么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碰到什么宝可梦，远远地看到那么大个阵仗，吓得远远就跑走了吧。
“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萨罗美停下了脚步。
“？”安迪莉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三叶慌慌张张一路小跑过去，也怔在了那里。
扒开茂密的树丛，本以为看到的是河流从树木沙石间留下，激起波澜水花的景象，然而，这仅仅是一小处水流，极细，但源远流长，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向哪而去。
“这里就是了。”萨罗美十分肯定地说，“这条河极其古怪，时而湍急，时而平缓；时而宽而清，时而窄而澈。既然如此，那必定是它了。”
我们顺着河水的流向往下望，水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型的湖泊。
“往上走吧。”克洛伊说。
“也是。”萌萌把手放在眼上，不至于被这从巨树的叶隙间穿过的阳光闪瞎，她望向了前方，有一个突然高起的地方，大概是座山吧。
之前为了寻找这条河流已经耗费了我们许多体力，现在再走微微有点上坡的路，而且是几乎没有人行走的痕迹，脚下都是树木交错的根系的原始森林，就显得格外艰难。
有点走累了。水珠为了使大家打起精神来，在在队伍中间唱起歌来，高高昂起的头，优美的旋律在整个森林间回荡，久久不能散去，水珠自身仍在歌唱，就形成了余音绕梁的质感。
水珠的嗓音里忽然有了点哑哑的声音，音乐中断，萌萌连忙把水珠扶到一棵高耸入云的老树下，将背包放下，从里面翻出一个大号的装满水的水壶，递到水珠面前。“咕咚咕咚”水珠将那么一大罐水一饮而尽。
“水系宝可梦缺水可不行，西狮海壬的嗓子同样也需要定期保养。”萌萌对一旁不解的我说，然后悄悄把嘴放在我的耳边，“都是多次实践的心酸啊……”
心酸……是啊，也不知道当初和萌萌分开，她是怎么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的。
我们一边扯起从那些巨树上垂下来的粗长的藤条，以帮助我们翻过一根根上下起伏，落差极大的树根，这里全都是这样高耸入云的树木，也的确，顶多是矮小的灌木，其他的落叶乔木都无法在这连天空都被树木遮挡，不见天日的地方长得有多么高大。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沿路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了点蓝白色的小花，一开始是星星点点，后来形成一大片。
“这是什么呢？”小许蹲下，从地上拔起一朵，捧在手里仔细观察着，真是奇怪啊，这些花，没有任何一丝枯萎的迹象，即使被我们一不小心踩下去，也能在下一秒自动复原。
“真是奇特啊。”萌萌也和水珠一起摘下一朵，萌萌捧在手里，端详着，它仿佛散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辉，她将那朵花插在了水珠的脑袋左侧。
就在这时，我们看见了一片大型湖泊，湖泊上面云烟袅袅，云雾缭绕，虽有雾，但只是浅浅地漂浮于水面之上，似乎向着一个方向飘去。我靠近湖边，手一挥，那团雾从中间散去，中间变得镂空，三叶也伸手去撸那虚无缥缈的物体，只挥出了一缕轻烟似的雾。
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什么时候呢？
“诶，这里有个木牌。”萌萌将手搭在一个牌子上，“上面写的是……”
ＢＯＵＮＤＡＲＹ
“boundary，是边界的意思。”凝柠说。
那木牌是由白桦木制成，在这飘渺如仙境的地方仿佛已经脱离了世俗，上面除了这个英文单词，看上去是被人用小刀特意刻上去的，没有多余的文字。这时候雾已经渐渐地浓了起来，伴随着水流声的不断，宛如天界。
“这里的‘边界’是什么意思？”后来后上的安迪忍不住发问。
这里的河流，如此的树林，我一定在哪里见过，是……是在哪里呢……
让我想想……
想不出。
萌萌突然开口：“这条河，是叫边界之河吧。”
全员都望向了她，萨罗美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当初，”她说，“为了找到比克提尼，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多次想找到这里，结果无论如何都再也发现不了这条河流。有一次，我上网冲浪，才大概得知了这条河的名字——边界之河。”
“边界之河啊，”凝柠若有所思地说，“卡洛斯地方有这样一个传说，边界之河是这个世界的边界，横渡河流，能够穿越时空。但是……”
“但是什么？”萌萌很迫切地想知道，这是她在错失比克提尼后一直渴望找寻到的答案。
“过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过。”
“……”
静默着，我们继续往前赶路。地球是圆的，无论如何吧，都不可能有这样一个边界。
这时，道路的正中央又出现了一个牌子。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萨罗美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快步跨过不平整的根系，俯身仔细地查看。
萨罗美，愣，在了原地。
安迪莉发现的萨罗美的不正常，凑过前去，萨罗美恐慌的表情也让她为之一震。
“你怎么……？”
安迪莉看到了牌子。
不能再过去了
依旧是白桦木牌，但没有先前那面牌子干净、整洁，牌子的底下用小刀刻满了叉。
“不能再过去了……”萌萌也随着看到了牌子上的文字，“如果说这就是边界的话……”
萨罗美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越过这个木牌后的一切我们都无法知晓，别让未来变成未知。”
“可我还是想……”萌萌望着前方，跟先前的景色没什么两样，只是从之前遇到第一个木牌开始，白雾就开始弥漫开来。林间，迷蒙的白色雾气扩散开来，有些淡淡的，像一层薄纱；稍微浓厚一些，在树木之间飘动着，缠绕着，宛如仙子伊布的无数缎带，在袅袅飘动着，步步尾随着我们。
“是啊，我们有那么多宝可梦们一起呢，怕什么？”我说。
“就这一次。”安迪莉向萨罗美比了一个眼神。
萨罗美心有担忧，但考虑到那么多人都支持冒险，不得不少数服从多数。
就这一次。
萌萌带着水珠第一个越过木牌所在的线，她使劲向我们挥手：“看，没事吧？”
我也跟在三叶和小渚的身后抵达萌萌的身边。
克洛伊半信半疑地也到了这里。
剩下的几位依照次序全都到了这里来。刚刚还担心会不会有危险的萨罗美已经开始激动了，她开始为即将发现的河流源头而期待且向往。
可是，那位刻这块木板的人不应该更早发现河流的源头吗？
我们继续朝前走，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先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快速消散了，突然就没了影子，也许是因为这里突然起风了吧。
“这是……”小许蹲在地上，波加曼和帕奇利兹也在她的两边望着地面。
“什么啊？”克洛伊也凑过去，“脚印？”
“难道说有人先于我们来到了这里？”萨罗美一脸扫兴的样子。
旁边仍然是那条流淌着的河流，像一条微小的水管在撒着水。接着，我们继续向前，脚印越来越多，还混杂着不少宝可梦的不同脚印。
三叶好奇地伸出一只脚进行比对，大小竟正好吻合。那孩子“利欧利欧”狂叫告诉我，仔细比对，果然一致。
“说不定这附近也栖息着一只利欧路呢。”我笑着说。
但是，接下来的路程直接将我们陷入了沉思。
前方是一座由流水形成的湖泊，湖边竖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ＢＯＵＮＤＡＲＹ
“怎么会……”萨罗美之前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来，现在又重回至高点。
“难道说，我们，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在无限循环……”萌萌也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如果是无限循环，那还是尽早走吧，否则，我们将会堕落在这深渊之中。”我说。
萌萌停住了脚步。
“萌萌……”
“我不甘心……”她说。
我猜想她一定是因为无法前进去找寻比克提尼，我不会安慰人，便前去抱住了她。
“当年的那个……‘它’，一定是在这里无限循环，找寻不到出路……”萌萌带着哭腔的嗓音说。
“那一年的那一天，”她调整好心态，继续说，“在这片河川，在世界的尽头永远消失……”
……
“是有这么一说。”过了一会儿，凝柠待气氛缓和，开口道，“《卡洛斯图志》这本书里略有记载，这条河流，以及它的一切，会在时空的夹缝之中永无止境地漂流。”
静默着。
萨罗美直起身来：“时间也不早啦。”
小许望着那即将从海平面往上的漫天云霞，目光从克洛伊脸上扫过：“是应该回去了。”
“……”萌萌轻声叹息，“走吧……”
……
一路上，没有什么言语，在克洛伊的轻声催促下，终于在黄昏之前一口气跑到了娑罗市的宝可梦中心。
“我家中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神话传说和资料，后面几天，我带你们去怎么样？”凝柠正在为大家烤制晚餐，特意面朝低着头的萌萌询问。
萌萌终于稍微来了点精神，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比克提尼，对于萌萌来说，是真的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