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城市秋风》（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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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再一次面临艰难的选择。

近一个时期以来，张立面临的一次次突发情况，令他措手不及。人生中会遇到这些情况，而且还需要智慧解决。他的父母没有教给他，他的老师也没有教给他，甚至他喜爱钟情的文学，也没有教给他。他只能自己面对，这叫张立倍感孤独。好在，李苹的表现叫他意外，让他有溺水者终于捞到了救命稻草的惊喜，也给了他极大的帮助和安慰。张立开始庆幸自己还算顽强，一次次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艰难地走过来。这样的经历给他一些鼓励，使他能够下定决心，当天晚上随着李苹到了她的家。

张立是一个惰性很大的人。尽管来这小城也快一年了，但他能有心在小城的街道上走一走的机会还不多。因此到这时他对它还是十分陌生的。

小县城不大，只因为那条穿境而过的运河为她带来一些灵气和生机，使她在早年就有了一些规模；但是近百年来，运河的生机枯竭了，小城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下子就成了一位风烛老人，苟延残喘，一直以来没有更多的发展。

老的街，一幢幢建筑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的房屋，只间间隔隔才有的一幢两幢新的建筑，错落拥挤在一起，毫不讲究，这样的小城，在张立看来仍然象个迷宫。

显然，此时此刻李苹的心情要比张立更急切一些。在借住处临动身的时候，他们才突然发现，两个人只有一辆李苹的自行车。看着她的那辆小巧的坤车，张立怎么也不忍心坐上去，就要李苹先走，自己随后步行去。李苹就有点不耐烦，说：“那要多少时间？一辆破车子你心疼什么？走，上！”

就由张立骑着，李苹重重坐上后座。车子东扭西歪，不堪重负的样子。张立知道只有委屈车子，没有别的好办法。

走过商场的时候，张立执意下车买了一些东西。李苹虽然嘴上一个劲地责备张立婆婆妈妈，内心里却也为张立的细心周到感觉甜蜜蜜的。

在李苹的指挥下，张立骑着自行车拐进一个胡同，只短短的一段距离，张立的眼前突然呈现一片开阔。是一个不小的广场，错落几处花坛，中间一处大一些的花坛里，还耸立着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广场西部，是两排两层楼的连排别墅。走到这里，李苹跳下车，并从张立手中接过车子，带着他一起走进第二排别墅第二户的小院。

就象院门是虚掩着的一样，别墅的屋门也是虚掩着的。

俩人进门的时候，客厅里一个人也没见到。苹李就把张立买的东西直接放到厨房里去，然后才从另一间房间里叫出了她的父母。张立期望李苹会替自己说几句客气话，但是李苹什么也没说，连介绍也没介绍，更别说他买来的东西。

李苹的父亲手里捧着茶杯，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紧盯着张立。张立在这样的不友好目光的注视下，立刻心生悔意，后悔在不明情况下就贸然上门来了。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李苹父亲说了一句：“请坐！”

在平时这样一句十分普通的客气话，在此时的张立听来，好像死刑犯得了特赦令，感觉

是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表示，就被笑嘻嘻的李苹拉着，在她父亲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张立小心地看着李苹父亲的脸，他决定自己不冒然开口，以免出错。

接下来，他们的谈话很简单，完全没有张立想象的，会有一番盘问或者寒喧。李苹的父亲只简短地看了张立一眼，直接问：“你下决心要调出来啦？”

张立连点头带答应是。

李苹父亲又问：“你觉得想去哪里？”

张立楞住，瞅瞅李苹。李苹就撒着娇对父亲说：“张立小说写的可好了，就让他上文化局就是！”

李苹父亲就说：“那你明天到厂里去办手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