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八

那年十八,不明白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所以无畏地放肆着青春年华。

那年十八,在每次太阳升起之前便奔到校园,那里红楼静好,绿树围绕,操场边会有晨跑的身影,球架前总不少灿烂的脸庞。酣畅后坐在教室,听着似易却难的课,思绪却随心梦飞扬。

那年十八,会在老师和同学们午休的时刻来一份培根芝士蛋甜辣的手抓饼,再加一碗三勺辣椒两勺醋的炒粉,不管自己是讲台边的哼哈二将,便开始随着味蕾渐入佳境。

那年十八,微信还未普及,人人网抚平不少躁动的心,课上看看风花雪月的小说杂文,再观观校花校草的姣好容颜,从不觉时光漫长,从不想岁月会被惊恍,几分柔情蜜意,贴到心边成伤。

那年十八,不管寒冬酷暑,总嫌弃校服的单调,大雪飘飞之时亦一条单裤,红日当头之日球场连战一下午。不觉手冰脚凉,亦不觉筋骨疼痛。也未想,多好啊青春。

那年十八,也有少年情动,会把爱意表达得惊天露骨,脸不红心不燥,荷尔蒙的存在让心动变得理所应当,那时也敢想,一辈子如花美眷,快活难当,千金不换。

那年十八,没几场酒桌的觥筹交错,两根烟也可熬过整天。理想几旬伴窗外清风明月,诗情几许随午后杨柳飞烟。剪不断的是离散时别绪情痴,道不明的是叛逆期无端恐惧。才不想聚散都是缘,离合总关情。

那年十八,有几分浪漫又带着傻,在放学回家的小路上望见天边流星带雨,顿感畅快无际。拨出十几个电话望流星许愿,说不出一句海内存知己。但值得欣慰的是还能说出,我想你,我很想你,也许是因为我爱你。

那年十八,懵懂无知却喜欢扮演成熟角色,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做着痴傻可笑的事,大道理成篇未经几事,小温柔不提故作深沉。潦草地书写着人生作文,不会想几年后想撕掉重来,因为字丑词微,可明明只差个结尾。

那年十八,不晓得岁月疾驶,时光即逝。不知道后来的每次想起,回荡起耳边的,总归是首很慢很慢的歌。亦不晓得许多事能给出最好的解答就是一了百了,如果对错不再是必要,人生早已跳跃大半。

那年十八,听不懂许多老歌,却编得出许多故事,有关你,有关我,亦有关他她它。不知道因果循环,福来祸起终有报。只怪心里长草,焚心似火。寻不得一个文艺宁静的沙溪看细水长流。

那年十八,不知道高级的感情,最终形成精神和意识,低级的感情,只能沦为脾气和情绪。尚不能了解瞬息万变的自我,却总是把它袒露给别人。得到了瞬间的永恒,也得到了恒久的成长。

那年十八,怎会想,丧气满满的生活里,也会有小确幸的时刻。迷途即离别,而在离别的意义上,所有语言的瞬间,如日影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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