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的日子

第一次踏入青岛对着大城市充满向往,原本以为会在这里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接二连三的碰壁,导致自己信心挫败。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去往青岛打拼,而是留在老家又会如何?会不会像在青岛一样睡过长椅,吃不上饭呢?


2017年8月是我正是踏入青岛的一刻,满怀着对大城市的向往与憧憬,拒绝家里的安排,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孤身前往陌生且向往的城市,对于即将到来的生活激动不已,对于爱情的向往同样是满怀期待。


踏上去往青岛的长途车的路上,心里激动不已,感觉是我第一次某种意义上远离父母,漫长的车程很多人都已经酣然入睡,而我的精神亢奋百倍。


现代化高楼建筑巍然耸立,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人们低着头四周不顾的往前行走。大家都在低头不语的生活中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而我即将如同他们一样在这里扎根生活。


刚踏足青岛的我一时间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工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在老家无论何时何地会有一种归属感在身后,而此刻我找不到家的方向。


打开手中的地图,摸索着导航方式(这手机还是上学期间省吃俭用自己买的)笨拙地寻找晓晓之前说的地方。青岛的交通四通八达,却好几次找错了方向。身上的钱财让我对面前行来行往的出租车望而却步。


找到了地方,也仅限于找到了她的学校,不见她的人。打电话询问却也无法接通,我就傻乎乎地站在她学校的半坡下,望着近在咫尺距离,有点不属于这里的想法。


从老家到青岛的距离也不是很远,顶多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可当我驻足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看着隔着我与她的大门,感觉形影孤单,内心难免有些害怕与无助。


既然等不到人,我便在周围四处溜达,也不敢跑太远的地方。正直也是夏天,天气闷热酷暑,湿润的空气侵蚀我的皮肤,加速水分流失,浸透衣服。


后来等到了她的电话,却因为不是周末,无法出校。眼下还要解决住宿与吃饭的问题,摸摸自己口袋的零钱,懊悔的感觉油然而生,刚刚拿起电话的手,又毅然决然地放下,内心依然感觉自己有一种不可睥睨的气势,不上学我依旧可以混出名堂!


天色渐渐暗沉,轰鸣的街道上人满为患,而我就站在人群中,低着头,拖拉着行李箱,找到一处附近的小公园,坐在长椅上面,行李箱紧紧拽在身边,生怕被别人抢走。眼睛紧盯着四周,时不时路过陌生的人群,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


晚上九点多,她给我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为了自己的面子只跟她说自己在外面租了一个房间,让她不用担心。一直坐在长椅上我,不知不觉的睡去。


吵杂的声音刺穿耳膜,时不时有人走路路过的脚步声。“喂喂小伙子醒醒。”一位阿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身体还被人推动一下。


我猛的睁开眼睛,弹坐起来,身旁的阿姨打量着我,环顾四周,也有不少人在往我这边瞧着。看来自己成了焦点人物。


“怎么了阿姨,有什么事吗?”刚睁眼大脑稍微有些不太清醒,多少有些犯迷糊。“小伙子,怎么睡在这里,家里人呢?”阿姨好像在关心我,稍作缓缓的时间。也不知昨晚什么时间睡着的,立马起身,嘴里小声说着没什么,拉着行李箱快步离开。


手机已经关机,四下无处也找不到可以充电的地方。饥饿噜噜的肚子一直在不停的叫响,庆幸是夏天的缘故,晚上蛮凉快的,至此缘故还是有点冻感冒的倾向。


四处寻觅到一家便利店,门头不大。慢吞吞的往里走去,眼神张望着,找到此刻坐在柜台里的老板,说明自己来意,想给手机充电,老板打量了我一会,点点头说可以。


开机后的手机里弹出满屏的消息,我迅速滑动着寻找着,一遍,我是不是划得太快了,两遍三遍......看着这些无良广告心里越来越烦躁。好像我真的把爸妈惹生气了,晓晓这个点应该在上课吧


稍作休息,开始翻阅手机里的通讯录,寻找印象里在青岛居住的朋友,这时候就显得出多个朋友多条路。尝试了几个电话,不是空号,就是关机,剩下的就是不在青岛。


摸着兜里剩余的十二块钱,稍微给自己买了面包跟瓶水,只剩下四块钱。刚毕业本身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落魄至此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也不想他们太担心,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做的决定是错误的。


电池充了没多少电量,毕竟也不是很好意思一直在人家店里充电。简单吃过东西,面包渣都没舍得扔掉,只剩下半瓶水,不敢都喝掉,不然炎热的夏天水分流失快解决口渴的问题,本身兜里的钱就已经不多。


原本想给晓晓打个电话让她不要担心,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剩下的时间找个阴凉点地方,继续尝试给手机里的朋友打电话,希望有一个能告诉我在青岛,能暂时帮助我的人。


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没有挪动地方,除了发呆就是找人,甚至还在附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招聘的信息,感觉跟自己当初想的有些出入。


下午五点左右,我拨通了大娘家的亲戚梦姐的电话,她年长我几岁,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记住,只有那么几面之缘,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亲人。打通电话后先是一阵嘘寒问暖,然后询问她是不是在青岛之类的,然后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将自己的特殊情况说明。


“你这孩子,早找我不就好了,咱这又不是外人。”梦姐一顿给我说教。说完我还不忘告诉我她现在的住址,让我直接坐车过去找她,顺便加上她的微信。说现在她还在上班,下班还需要一会功夫,如果我先到了可以稍微等她一会。


有一种获救的感觉,绝处逢生的希望在心里点燃火苗。给晓晓说一声自己找到了亲戚,一会去她那里,或许会暂住的可能。自己内心甚至有种不想告诉她的异样,自始至终来到这里都没能见到一面。


翻找手机里的地图,找到确切的地方后,跟着导航去寻找车站。初来乍到对于青岛的站点并不了解,总是会看错方向,再费事跑到对面站点等车。而手机的电量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仅剩的十个电量依旧顽强的坚持着。


按照手机显示还需要倒车,换成别的车辆才能到梦姐所说的地方。原来青岛的公交是如此发达,几乎贯穿了整个青岛地面,走到哪里都可以坐公交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出门方便,交通也便利。


等我到了以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手机的电量仅剩百分之三,我站在公交站牌下,连忙拨通电话,可对方直接拒接,顿时我心急如焚,心里还念叨着如果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关机了,关机就找不到我,兜里还仅剩两块钱,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上哪去找你啊,难不成我今晚还要睡公园的长椅?想到这里眼睛不争气的微微起雾。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大约十分钟后,我手机还有百分之一的电量被打通电话。直接了当说明自己记在公交站牌下,让她快点来找我,等我刚说完话,手机彻底关机黑屏。


心里只能祈祷梦姐能找到自己说的地方,而且还能认出我来。而我眼下手机没电,刚刚她说自己下班就在附近,我便一直张望周围的路口。五分钟后,我们算是正式见面了。


我还好奇当时怎么就找到我了,难道我是大众脸?梦姐的解释简单明了,说是之前也见过我,在我飞姐的婚礼上,不能几个月没见就变了模样,所以好认。


梦姐直接带我来到她住的地方,整租的一个套一的房间,除了她以外,还有她对象,个子不高,人瘦瘦的,看上去很有精神。房间布置的很简单,也很温馨,墙上挂着两人的照片。梦姐的对象见她领会一个男的来,隐晦的拉着梦姐回到房间问明情况。


得知事情前因后果后,我也了解到梦姐的对象姓韩,索性让我直接喊韩哥。“老弟在着放心住,有什么事情跟哥说。”给我准备了感冒药还有一些吃的,好爽的性格大大咧咧地,让我感到一丝温暖,尤其是那双眼睛会笑。


在别人家稍微有些放不开,不能太过放纵自己。简单说明情况后韩哥说“那你现在就先住下吃饭也不用担心,至于工作我给你问问。”他是做厨师行业,摸爬滚打在着行业五年多,多少爷认识一些人脉,这不没多久就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在李村位置的一家大型商场乐客城负一层做餐饮。


那是一家还在装修的重庆火锅店,老板是一位有钱的本地人,商场整个负一层的餐饮都是他承包的。这老板正又打算着搞个火锅店试试。


面试的时候,老板给我的感觉总是贼眉鼠眼,好像是近视眼,看我的时候总是要眯着眼睛,大体说明自己之前做过几个月的厨师。(这当然是编的,韩哥说招聘厨师,因为认识厨师长的关系,帮我编造这个理由)了解后,厨师长坐在一边抽着烟,一脸油腻的老头模样,时不时插上一嘴“这不小韩介绍的,小伙子看上去也精神,好好干就行。”


就这样,我算是得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厨师。由于店面还没有装修好,现在的工作就是负责跟着施工方一起完成装修,期间也认识了老板招来的管理人员,总是听老板叫他小远。戴着眼镜,模样微胖,一副高冷的表情,就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而这里的服务员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在这种没有店面以及团队的情况下,我就算是正常上班了。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东装西横,搬搬东西,擦擦柜子,几乎就是一个打杂工作,跟厨师没有一毛钱关系。


干了三天后,梦姐说她弟弟放假了,打算接来青岛找个暑假工挣点钱。这样原本两人的生活加上我变成了三人,现在又加上梦姐弟弟小康四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从我自己一个人睡地铺,现在变成两人一起。因为之前也认识,多少没那么尴尬的气氛。


因为小康还是未成年,索性也是直接介绍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也坐服务员一职。这样看我也算有个伴。工作的日子枯燥乏味,每天都在装潢,吃饭老板也大方,在负一层饮食,随便吃他掏钱。


由于我是厨师的原因,老板载着我和厨师长,去购买厨房用的盘子碟子,还有刀之类的工具,都是根据我们自身情况挑选。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十一天后,火锅店几乎装修完毕。


老板请来摄影师给菜品拍照,我和厨师长在厨房出样品。“赶快去把鱼清理出来”、“还有旁边柜子上的蔬菜也顺便清洗一下”、“你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不想干了”......耳边忍着厨师长的斥责声,鼻尖充斥着难以忍受的烟草味,看来以后的工作可不轻松。


下午拍摄完成,老板毫不客气的把今天准备的菜品当成我们的晚饭。作为火锅店来讲,当然是涮火锅,吃喝老板全包。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大夏天的吃着重庆火锅,你还别说,这底料还真辣的要命。


转天后,火锅店算是完成,桌椅板凳都已经准备后,仅剩下食材的储备。厨房里我正在归类食品,而厨师长就在一边指手画脚,肉不能放在底层,往高了放,牛肉跟羊肉包好分开放,下面是鱼品,你放蘑菇做什么。可蘑菇不是我放的,当我打开的时候已经在里面。


厨师长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作响,就像那夏天的蝉鸣声,吵的要死。厨房就两个人,而我已经忙不过来,几乎没有停下的时间,多余的事情,可以他自己动手做,偏偏指示我。心底积攒的愤怒彻底爆发出来“我不行,你来干啊,光在那里说,说就说吧,嘴里动不动就骂人,我招你惹你了啊。”厨师长应该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直直瞪着我,恨不得要吃了我一样。


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俩在厨房吵了起来,外面的人听到后喊来老板,这才停下。老板询问什么情况,厨师长直接点燃烟也不说话,便只好从我这里得知事情经过。


仔细想想就能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厨房有我没有都一样,而不能没有厨师长。老板询问我想不想继续干?(年轻气盛的)我想想还是算了吧,我是真受不了那个老头。老板听完拿来钱,喊着老板娘坐在一起,核算上了几天班,差不多上了十五天的班制,给我结算了一千五百块钱,那是我来青岛第一份工资,拿在手里沉甸甸。心情有种无法表达的喜悦,转念一想,自己也已经被辞退,突然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处理完我的事情,老板问还有没有不干的?小康跟我一起,看我要走,他也不想继续待下去,厨师跟服务员工资不同,最后给他结算了八百块钱。在别人眼光里我们就像是落难的兄弟,火锅店还没开业,已经卷铺盖走人,可笑我还认为努力就会有好的结果。


回到梦姐地方后,打算请他们吃顿饭,也算是报答这段时间的照顾,白吃白住半个月,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可梦姐直接拒绝了,说我现在也需要钱,吃饭那个俗气的客套就免了吧,等以后挣钱了再请吃饭就行。


梦姐也曾挽留过我,可我已经在这里白吃白住半个月,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明明不是亲姐,却做的犹如亲姐姐一样,细心照顾。


跟晓晓简单说明一下情况,自己便在离她学校不远的步行街找了一家宾馆付了一个月房租八百块钱,房间不大,就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这也算是我在青岛第一个安身之处。


当自己尝试出去找工作时,才明白学历的重要性。想轻松点的工作,学历是一块敲门砖,抛开学历要求,却是又累又脏体力活。这一刻才明白,电视剧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我的一腔热血也随之凉了一半,兜兜转转两三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一个周的时间就那么没了。


两人的感情变得脆弱不堪,从认识到见面的时间也就几个月,网恋的奔赴就像石沉大海,毫无回响便结束。


几经波折算是找到一份销售的工作,暂时解决眼前的温饱,省吃俭用一个月,才算彻底稳住脚跟。


儿时羡慕长大后村落外的生活,城市中灯红酒绿喧嚣不止,霓虹夜色不分昼夜,长大后羡慕儿时无忧无虑的样子。从无遮无拦的窗外望去,隔着白色空气瓦片,风儿吹过,沉默就像注定的命运一般,降临在这个房间,归途是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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