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2】亲子阅读儿童文学系列之《欧·亨利全集》(上)

我是昭君,我想记录我生活工作的点点滴滴,今天是我每日一篇文章的第1332天。


今天分享的是在国际文坛都享有盛誉的著名短篇小说家欧·亨利先生的短篇小说集。

欧·亨利被誉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之一”,与俄国的契诃夫,法国的莫泊桑齐名,被称为“神反转小说之王”,“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美国短篇小说创始人”,“曼哈顿的桂冠诗人”。

他的作品构思精巧,语言诙谐,脍炙人口,结局又总是出人意料,极具生活气息。描绘出了众多小人物的喜怒哀乐,被誉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百科全书”。

中国当代著名女作家《长恨歌》的作者王安忆评价说,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欧·亨利的戏法是甜美的伤感的变法。例如《麦琪的礼物》,例如《最后的一片藤叶》,围坐在火盆边上的听客都会掉几滴眼泪,发几声叹息,难得有他这颗善心和聪明。

从这一段评价我们就不难看出,欧·亨利的作品中有两个最为明显的特点。其一就是独特而又温暖的人文关怀,欧·亨利并不是迎合主流的作家。他的作品没有大张旗鼓的丰满场面,也没有史诗磅礴的恢弘气质,更没有尖锐刻薄的政治苛责,他的关注点往往很小很细致。

欧·亨利着力于为社会上的小人物发声,他关注的笔墨往往都给了大千世界里细若微尘的劳苦大众,像是小职员、小画家、售货员、打字员等等。每一个普通人都可能是他故事中的主角,这或许也和欧·亨利的生平有关。

欧·亨利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是美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生于普通的医师家庭,生活是他创作的源泉和灵感。他做过药店的学徒,做过出纳、歌手、记者,甚至是当过放牛倌,蹲过监狱,也当过逃犯。

既有过贫困潦倒,也有过大红大紫。可谓命运坎坷,经历曲折,复杂的阅历成为他人生的一大笔财富,使得他得以熟悉社会的各个阶层的生活。这些职业似乎每一个都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于是,他就将自身的经历投射到作品中,永远只写小人物的友情与爱情,欢笑与泪水。

《麦琪的礼物》写的就是“患难见真情”,充满了一种“牺牲自我,成全对方”的朴素而又历久弥新的爱情观,就像保加利亚伦理学家基里尔·瓦西列夫在《情爱论》中所说的那样,爱的最高境界是以对方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

《麦琪的礼物》中女主角新婚妻子黛拉,虽然生活极度贫困,宁愿变卖头发也要为辛苦工作的丈夫,买件像样的圣诞礼物,而丈夫吉姆虽然由于工作失利收入锐减,宁愿变卖祖传的金表,也要为爱妻购买一套精美的发梳。

结合小说所处的时代背景,19世纪中后期的美国,正处于资本主义快速发展的时期,唯利是图的社会制度下,人与人之间大多数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彼此为了获得一己私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种物质之上、金钱至上的畸形婚恋观,才是当时的主流。

而欧·亨利却在《麦琪的礼物》中另辟蹊径,向世人展示了一种苦涩的甜蜜,谁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纯洁和奉献的无私之爱,可以融化拜金主义的虚伪面具,也为人们指出了一条不忘初心,回归真我的正道。

小说所蕴含的积极而富有能量的追求,虽历久弥新,才是该小说历经百年而长盛不衰的秘密所在。

另外,不难看出,在欧·亨利短篇小说中,小人物的命运大多有着一定的共性。就像是《警察与赞美诗》里挣扎后,最终悔改却反而进了监狱的苏比。《麦琪的礼物》中努力积极生活的新婚夫妇,依然生活拮据困难。

《命运之路》中死在伯爵的枪下的诗人大卫,还有《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中浑浑噩噩,几次求婚的证券经济人麦克斯韦尔,他们的命运极为相似,都有着隐隐约约的悲剧性,这也几乎是欧·亨利笔下所有小人物共有的遭遇和命运。

再从时代背景来看,美国南北战争后,资产阶级兴起并开始状大,他们占据了社会的大部分资源并且掌握了绝对话语权。手无寸铁的百姓被上层剥削,还被强烈地抹杀着他们生存的希望。

在这样的背景下,社会底层人物的生存空间自然被挤压,话语权被剥夺,生存压力也越来越大。欧·亨利从小家庭贫困,父母早逝,也是出生于美国社会的底层,这样的生平经历让欧·亨利在他的创作中不自觉地对小人物的命运倾注了最强烈的关注。

《警察与赞美诗》中原本“生命中有母爱,有玫瑰,有抱负,有朋友以及纯洁思想与得体衣着”的苏比,为了在冬季有一个温暖的去处,只好想方设法地去犯罪,以达到在监狱里度过这寒冷冬季的目的。

他通过六次的努力,以各种违法的方式想让警察把他抓走。但是由于各种近乎荒唐的误会与巧合,进监狱对苏比来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一件事情。最后,当他站在安静的角落,聆听从教堂传来的风琴师弹奏的赞美诗,想起了曾经的美好生活,想要从此重新做人时,却又莫名其妙地被警察抓走,被判了三个月。

故事情节幽默夸张,荒唐可笑,既能使读者感到情节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这个故事以前在《一千零一夜》中,《黄铜瓶中的魔鬼》也简单提到过,始终围绕着关键词“事与愿违”展开,“求而不得”似乎是文学艺术上的永恒主题,苛求入狱不可得,重新做人更不行,你是小人物就注定了被时代的浪潮推来推去,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被操纵。

读者沿着苏比的入狱计划心潮起伏,而结尾的突兀又与读者的预想大相径庭,这情节上的反巧合,严厉谴责了社会的畸形与不公。一方面让读者忍不住想要去笑,一方面也会隐约地察觉到令人震惊的丑恶与颠倒。把最应该公平公正的法律法规当成了幽默的砝码。

这件事本身并不幽默,而是可笑、讽刺、颠倒黑白。小说开篇就运用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比喻手法。

当大雁在夜空中长歌,当没有海貂皮外套的女人对丈夫越来越温存或者当苏比在公园的长凳上翻来覆去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冬天即将来临,苏比膝盖上飘落的枯叶,那是杰克·弗洛斯特的名片。

每年总是预先在冬天来临之前打一声招呼。在麦迪逊广场的十字街头,把自己的名片交给“露天大厦”的门房,以便那里的住户们做好准备。

这里作者只写“大雁在夜空中长歌,没有海貂皮外套的女人对丈夫越来越温存,苏比在公园的长凳上翻来覆去”,这简练的写法交代了苏比的困境,又把纽约最豪华的麦迪逊广场比喻成“露天大厦”,把枯叶比喻成“名片”,把北风比喻成“门房”,让人感觉幽默的同时,那种难以言说的悲情与苦难已经悄然地开始了。

这些比喻十分地简单,脱胎于生活,抓住了描写对象最富有特征的部分。因此,无论是景还是人,在欧·亨利笔下显得突出而有活力。让读者体回到了最真实的生活气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小人物,无奈而艰难的生活遭遇。

提到监狱,读者会想到暗无天日,度日如年,而在苏比看来却是个“有饭吃,有床睡,有同伴,能躲避警察”的好去处,这就是喜剧中所谓“含着眼泪的笑”影射着阴冷严酷的现实,穷人的境遇却连监狱都不如。这怎能不叫人心酸呢。

欧·亨利以一个美国现实社会中,底层小人物的身份,感受着时代浪潮给予他的压力。他体验者并见证着,当时美国底层小人物的挣扎与困境,并将其投放在他的小说创作之中。

比如《回合之间》中欧·亨利写道,任凭人们怎样谩骂,这座城市始终沉默,冷酷和庞大的,人们说它是铁石心肠,说它没有恻隐之心,在他的眼中,城市或者说整个社会都是冷冰冰、惨戚戚的。

他把这种认识带到了作品中,给每一个小人物都涂抹上了类似的生活背景,但他也如实记录下这一切,用一种温暖欢快的笔触,将自己的关怀交出,这也是欧·亨利最富有感染力的平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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