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大卫》的精神语言里还原一回自我

在 《大卫》的精神语言里还原一回自我

/罗森

《大卫》是一幅有名的雕塑,《大卫》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雕塑家(画家)米开朗基罗的代表作,创作于公元1501-1504年,现收藏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这尊雕像被认为是西方美术史上最值得夸耀的男性人体雕像之一。雕像高2.5米,连基座高5.5米,用整块大理石雕成。现收藏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大卫》以男性的裸体之美呈世,那种美主要体现在阳刚上。他那结实饱满的肌腱在凹突中起伏着热辣辣的力量,丰满的面部肌肉紧绷,表情机警,头发卷曲粗糙,动作静中带动,而这尊雕塑的设置高度相对于游赏的人,却具有着挺拨和雄伟的气势,因为为了这种总体效果,大师米开朗基罗适度地调大了大卫的头和手臂的比例。因此其形象的威严、魄力、锐气得到了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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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形体结合着表情、动作表达着一种蓄集的征服一切的精神理想,那种张弛有度的序列力,那种整体协同性的精神语言,正是那种男人们梦寝以求的雄性气质,一种稳重的、内敛的、外松内紧的灵魂冲击力。

而给欣赏者感受到的征服力量也来源于这种气质,无疑大卫在艺术上表现的征服力量是强大的。在一本书上看见,去游览观赏大卫雕塑的一些男性青年(主要是白人),很快陶醉其中,在那种艺木的形体力量中,竟然会不自觉地脱光了衣服,去摸仿大卫的形体、动作和表情。据说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精神障碍,医学上将其行为冠之为:形体诱导摸仿综合症。

这种精神性的综合症,多发于白人。原因应该与其张扬个性的文化有关。同时,从某一角度说明了形象美的力度是巨大的,也从另一角度说明了人在精神诱导力面前的自控能力是有限的,是无力的。

这些另类的动作和行为在艺术上是自然的,在生活中却偏离了“羞恶之心”的生活常识,起码在中国文化里是严重的离经判道,所以被判定是一种精神性的病态是勿容置疑的。但此行为之为病,可能与个体的生理调控机能有关。

生命是生理的表述体,一个人又如何能够对抗生命的绊制。在中国文化的释家里,佛理以为,一切均为虚幻,是无象的。无象有个前题,那就是无欲。生活在欲界的人,其思维均来源于欲界的象,一着了象,在哲学上的超越,那也只能算是在象中悟出的一种空泛的思想了,即便如此哲学的生存空间也是有限的。

利益空间的物质性才是作人的主流生活要求,因此也是一种主流的思想脉络。形象给人的启示,在美学上是有限的。倒是让人们发掘出了“包装”的巨大商业价值,产品外包装的材料、形状、颜色、线条是一种,形象代言人是另一种包 装,产品的名字更是一种高级的包装。

如果说包装只是利用了人的生理感官上的某一个兴奋灶;而形象代言人却要高明多了,它利用了一个血肉的整体形象及其已有的社会效应基础,进一步地澎涨了那个兴奋灶,但他要达到的目的却是:利益的无限增长。

产品及企业的命名却有着二者兼而有之的功能,所以有以名人命名产品的,以名作品的主人公命名产品的(当然也有纯粹的以字面的音韵力度和字面的音韵感觉命名企业和产品的)。

由于它的的价值是无限的,这中间会有自身的游戏规则,所以由此又产生了专利权、肖象权、防伪码等一系列的商业用语,以及有关方面的一些文的武的竟争与打斗。

这样看进去,受制于生命机制的人类在博大的自然或上天面前是狭隘的,因其狭隘而变得渺小。

人类的世界象一个欲望的江湖。来到这个江湖的生灵,都在被肉体奴役着,为了这具身体过得好一点而拼逐博杀,身不由己!在人生的路上,走着走着,亲情没了,爱情没了,友谊没了。人和人之间被时间淘洗,相忘于江湖,不知来时是一条什么路。正是这具耐搓耐磨的阳刚之躯在承担,也在破坏。在开拓,也在蛮横……

但一些防不胜防的政治、金融、社会、自然灾害,意外事故……的每一种波动,都会让既定平恒的维持变得紊乱。

在这一前题下,除了责任,除了奋斗的精神适应于雄性的力量冲刺,作人还是应该首选:不违伦理道德,不违有关制度,遵守一些既定的游戏规则。既然如此,对于过得好一些、过得坏一些都须有所淡漠才是。

过得好一点或过得坏一点可能相形之下还容易淡漠,最难淡漠的莫过于既定的名利。有名利者都是被有关制度公认了的阶层,要命的是能上难下,尤如骑在虎背。

在这个上下之间,能够上下均有择善固执,舍身取义的境界可能方能尽善尽美。可惜这已经是欲界圣人的思维了,离今天的人有些远意。

我们的文化始祖孔子一生就是在奔波流离中度过的。子路曾叫一位相家为孔子看相,相家道:该人得尧之额,舜之颌,正面观之俨然伟人之相;而反观之,其人弓背塌腰,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孔子知后,感叹不已。感叹于动作、行为、习惯甚至是每一个细胞组合成的精神意态,其实是和形体的精神语言相合一的命运曲线。

而今天的我们看来,原来与辉煌的伟大思想相匹配的竟然是颠沛流离的生活道路。

再读“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其淡看世俗的心境来源于在艰辛搓磨之后,对生命的认知和洞彻,这点,是非常令人肃然敬佩的。

欲界值得敬重的是圣人,那些被历史远意了的圣人,可以让人去崇拜,去顶礼,可以让人以圣人为镜,让个体的思想理念在无形中去接近圣人。

这也不愧是让自己血液净化、心态净化的良方。站在大卫的象前,体会着雄性的满身心的动荡和博击的冲动,在那个摸仿综合症面前,成就的渴望、冒险的渴望正煎熬着每一具男性冲动而精锐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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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孔圣人面前呢?成大势的人又能否一脱衣衫,象白人男青年一样,得一回形体诱导摸仿综合症呢?也能够真实地不拘小节一回。

也许在二者之间,在前进和淡漠之间,欲界的雄性躯体里真正可以权衡的因素恐怕不多了,恐怕只剩下了,在良知和法度面前能否折衷,能够折衷几分,并且已经折衷了几分……

此文发表于《当代文学集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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