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往事

一直很喜欢陈奕迅的歌曲,他的《十年》陪伴我度过颠沛流离的单身岁月,每逢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大学刚毕业那时的生活。

今天又一次听到陈奕迅的《k歌之王》,想起跟k歌有关的有趣往事,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我喜欢唱歌,不仅因为我拥有醇厚的音质,还因为歌声让生活更美好。

如果生活是一串串肥皂泡,一切终将破碎,那么歌声就是肥皂泡上映照的太阳的光辉,闪烁着五彩斑斓的色彩。

第一次开始k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居然没印象了。印象最深的是读研时候的k歌,可能那几年比较流行k歌吧,聚餐吃饭后去k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

当时我在学院编辑部兼职,每学期都要出几期研究生杂志,我负责文学的八个版面。

我们平时上课,定期开会讨论稿件,校对,一帮女孩子,有各个专业的,有中文,有农学,有化工,有音乐,有美术,来自五湖四海,聚到一起讨论得很热烈。

如果说有一点缺憾的话就是男生太少,净是花了,没绿叶衬托也显得寂寞。

文科专业男女不均衡和理工男女不均衡有一拼,曾听一位学建筑的男生说,他们班里就两个女生,还名花有主。他们戏称:恐怕食堂里的耗子都是公的。

我所在的文学专业也是男女比例极度失衡,二十来个学生里,女生占了二十来个位置,余下的四五个男生里还有两个结婚,两个有女朋友的,剩下一个天天泡书里,莫测高深。

最恐怖的一次,学期结束,我去监考本科生考试,一眼望去,一个教室五十来人,竟然只有三两个男生。在一片花海簇拥中,仅有的几片绿叶显得弥足珍贵,让我不禁长叹一声。

不过,虽然编辑清一色娘子军,但负责管理编辑部事务的却是男老师。那是刚从南大毕业的一个研究生,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他长得高大而挺拔,不像江苏本地男孩那般瘦小,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斯文儒雅气质,看人的目光都是柔和的。

他年龄应该在二十八九左右,没了小男生的青涩,还没沾染成年男人的油腻,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稳重,微微带一点腼腆。

每到学期末编辑部开大会时,就能见到这位帅哥老师了。开完会,有一个编辑部年底聚餐,吃完饭后一起去k歌。

这是每年的惯例,这样的过程我经历过两次,研三忙着找工作我就退出编辑部了。

印象最深的是研二时参加编辑部的年底活动,因为有了一年多的历练,我和编辑部里其他成员都混熟了,彼此交谈融洽。

照例是吃饭,照例是k歌,这次订了一个不太大的包厢,去年K歌还是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

不大的包厢正好容得下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那天晚上刚下过雨,愈显得包厢很温暖。

年长的那位男老师有事早点退出了,于是只剩了这位年轻的帅哥老师陪我们一众编辑唱歌。

帅哥老师是歌神张学友的粉丝,一张口就唱了一首张学友的经典歌曲《吻别》。唱得真好,高音部分一点都不破音,比原唱也不差,声情并茂,极其投入。

看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唱歌,唱得还很动听,是一种什么感受?嗯,脑补一下。

歌声停止,周围一群小迷妹都热烈鼓起掌来。接下来,挨着唱。在这种场合,我一向有些拘谨放不开。轮到我了,捱不过别人撺掇,我选了一首苏芮的《牵手》。

熟悉我的人应该都知道《牵手》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从歌词到旋律都非常喜欢。

别的我不敢夸口,说到唱歌我还是有点自信的,我虽然其貌不扬但好在声音好听,很多听过我唱歌的人都这么说。

高中毕业晚会上,平时默不作声的我唱了张雨生的一首《我是一棵秋天的树》,让班里的男生都刮目相看。

很投入地唱歌,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加上这首《牵手》又是我极喜爱的歌,我自然而然就投入了进去,随着歌曲高歌低吟。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坐我旁边的女生感慨地说:“你的歌声把我们带回了那个年代。”我笑着扭头的一瞬,遇到帅哥儿老师的目光,里面带着赞许的微笑。

k歌结束后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歌声如水波般荡漾,我整个儿人被歌声浮起来……

另外一次记忆犹深的k歌经历发生在研究生毕业前夕。

毕业前夕真忙坏了!每天都忙着聚餐,照相。刚被这个同学拉去聚完了,又被另一波同学拉去吃饭,恨不得把整个扬州都装肚子里带走。

照相,也是如此。跑遍了校园的角角落落,一照数百张,照到相机没电,照到面部肌肉僵硬,硬是笑也笑不出来了。

请k歌的倒是不多,听隔壁南通的女生说唱歌唱到嗓子哑了,我有点神往。

终于机会来了。

在我们班里我有两个最要好的“死党”。

一个是长得有点凶的妹妹,人看着凶心却很善良,大声说话大声笑,笑声很魔性,她经常拉着我去逛街,号称可以逛街逛到累死。

另一个是专业很优秀的姐姐,论文写得超级棒,一年四季穿裙子,把生活过成了诗。她住我前面公寓楼,每天上课前到我公寓外窗前喊我上课,下了课一起吃饭,周末相约去洗澡,好像中学时代的同学。

其实,她之前已经在银行工作十几年了,注册会计师,可为了读喜欢的文学专业辞了原来不错的工作,跨专业考过来读研。

这次k歌就是那位大嗓门妹妹请的客,请我和那位姐姐唱歌。事先我们不知道在哪,就两手空空去了,还想着怎么也有水,有果盘吧。

真是大跌眼镜!到了才发现,这里不但没有果盘,连水都没有。我这同学是订购了一个k歌优惠活动,可以连着唱几个小时,价格很美丽,但是不包括水果,饮料。估计单买不便宜吧,同学没说买,我们也不好意思提。

就这么,我们每个人都体验了一把“麦霸”的感觉。

那天下午真是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次唱歌。中午吃饭有点咸了,一口水没喝,加上我们就三个人,刚刚停下来,又轮到我唱了,最后唱得嗓子都哑了。看看时间还不到,也别浪费了时间,就继续唱。

平时一起唱歌的总有十几个人,还着急半天轮不到自己一次呢。这次,却是着急人太少,轮换太快,嗓子歇不过来。尽管干渴难耐,我们还是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当时怎么那么傻,谁也没想起来去买瓶水!

事情一晃就十年了。过得真快!

那位请我唱歌的妹妹留在江苏本地工作,已经做了妈妈;那位姐姐定居上海,在大学当老师。

时光飞逝,真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回首k歌往事,感慨万千。

现在的人,不流行去包厢k歌了,打开手机“全民K歌”,随时随地,想唱就唱,可是却没有当时挤在一起唱歌的感觉。

如果能再聚,一定要好好唱一曲,就唱陈奕迅那首《十年》吧: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在渐渐熟悉的街头……

202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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