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作者——宋国斌

      我的故乡,座落于尧帝长子丹朱封界内一片开阔而平坦的土地上,村南由西向东横贯过两条河流:一条离村较远,河面较宽,河水较大,祖辈们管这条河叫“大河,”后来知道这河的正式命名叫岚河,现今的地图上仍有河标。另一条紧靠村南,河面较窄,河水较小,这河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儿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也无需知道。一代一代的村民就都叫她“小河,”像不识字的父亲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一样,虽土气但甚亲。

        这条小河我最喜欢。几十年来常常勾起我童年的美好回忆……

        小河边肥沃而湿润的地上,早早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草拱出地面,稚嫩的小绿芽看上去很美很心疼。总有那爱出风头的小花儿抢先露脸,黄的、红的、粉的。河岸上成排的杨柳枝在春风的吹佛下如婀娜多姿的少女一样舞动着,春天真的有妖般的诱惑。

        夏日的天,气温日高一日,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照射下波光鳞鳞,折射出一串串银色的水线。不知羞丑的小伙伴们光着屁股,跳进河里,三五成群地打开了水仗。小丫头们胆子小,吓的不敢下水,憨憨的站在河岸边,静静地只顾看我们如何玩水。河边小桥旁的婆娘们一边用木杵捣洗衣被,一边神态诡异的讲述着孩子们听不懂的东邻西舍发生的俏皮故事,还不时传来有点放荡的笑声。

        小河东西两头长满着旺盛的芦苇,密密麻麻,齐洒洒足有一丈来高。远远望去像整齐的哨兵一样日夜守护着古朴的村庄。这里是我们捉迷藏的天然场所,有时候还经常能在芦苇荡里掏得鸟蛋。玩得累时就把芦苇苇尖儿拔下来,去掉苇心,放到嘴里,就能吹出高低、粗细、大小不同的声音来。

        说到芦苇,至少有两大用处非说不可。端午时节,每家每户都要采摘苇叶子,用它来包粽子,包好的粽子带着一股扑鼻的清香,吃起来十分的甘甜。我小时候不知道每年到这个节日为什么要吃这样东西,后来明白是纪念大诗人屈原的。芦苇长成后用镰刀刈下,捆扎成堆,放在一起,农闲季节那些民间巧手艺人经过去皮、开片儿、碾压等一道道工序,将它编织成一张张花形各异、大小不等的苇席,铺在土炕上,夏季凉爽不沾身,冬季温润去异味。

          平缓的小河水,经过芦苇荡的层层过滤,修整成一块块稻田。水稻扬花时节,香气袭人,劳作了一天的社员们收工回家。天黑了,夜静了,坐在农家院里,稻香在微风吹动下布满了整个村庄,几只青蛙耐不住寂寞,最先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声音连成一片,就象美妙的乐队进行着骚动演奏,是啊,“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春天走了,连花儿也带走了,夏天走了,霉热也走了。秋天走了,却留下满满的收获。象值班轮岗一样,冬天在寒风的逼迫下降临,几场大雪把整个村庄都刷成白色,小河结成了厚厚的冰。儿时的我,奈不住困在屋里的孤独,和邻家伙伴不约而同跑到小河边,或打陀螺,或滑河冰,或拉雪车。摔倒了,爬起来,又摔倒了,再爬起来。幼小的生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摔打磨练。

        离开故乡几十年了,而今两鬓斑白,童年的梦总也挥之不去,可是那故乡的小河啊,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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